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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柳母发出一声疑问,视线在柳扇和这个陌生男人之间来回打量,见自己儿子也一脸惊讶,指着客厅里堆成山的礼品说,“你们...聘礼?”
“也可以是嫁妆。”谢闻逸脸上带笑,不等柳母反应,拉着柳扇就进了门。
回的倒像是他家。
站在客厅,谢闻逸见柳母神色稍缓,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柳扇,又说,“阿姨,刚才开玩笑呢,初次见面,这是一点心意。”
柳母这才回过神来般,引着谢闻逸和柳扇往沙发上坐。
“你们先坐,我去切点水果。”柳母脸上依旧带着疑虑,视线投向柳扇,无声表达疑惑,示意柳扇跟着进厨房给她一个解释。
可惜,柳扇只是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他不知道怎么说。
柳母顿时眯了眯眼睛。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见母子俩这眼神官司,谢闻逸轻笑一声,大方地站起来,随在柳母身侧,“我帮您吧阿姨。”
谢闻逸跟着柳母进了厨房,水龙头哗啦啦泄出水来,谢闻逸手里洗着水果,微微弯着腰,问,“阿姨,刀在哪?”
柳母正打量着他,被这一问,如梦初醒般从刀架上拿出水果刀递给谢闻逸。
“你是做什么的?”柳母看着谢闻逸娴熟地削皮切水果,问出大部分家长最关心的问题。
“我叫谢闻逸,现在是一家公司的金融顾问。”谢闻逸笑着回答柳母。
这当然不是他真正的工作,不过是应付柳母最好的工作。
他来之前就对柳母有过调查,知道柳母喜欢什么。
谢闻逸将水果端出去,放在柳扇面前。
柳母坐在L形沙发短的那一侧,看着并排坐着的两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儿子带对象回家的场景她想过很多次,但怎么都没想到最后敲开门的是一个大男人,而且看样子,他儿子带回来的也不像是‘媳妇’。
“刚才进门的时候,你说,你给的是什么?”柳母还是决定先搞清楚儿子和这个人的关系。
听见这话,柳扇顿时浑身紧绷,微微咬着下唇。
谢闻逸将手搭在柳扇手背上,表示安抚。
柳扇偏过头,有些逃避。
他心中沉闷不已,出来之前柳扇问谢闻逸为什么要带他去见自己母亲。
谢闻逸听了,状若思考,一脸认真地说,“既然我们都决定改变彼此的关系,自然要让妈妈知道。”
他说的改变关系,是指柳扇终于妥协。
柳扇问,“如果我妈妈不同意呢?”
“所以我们要让妈妈同意才行。”谢闻逸拉上柳扇衣服外套的拉链,捏了捏他的脸颊,道,“妈妈一个人把你养大很辛苦,现在就别让妈妈担心了,好吗?”
“别紧张,妈妈会同意的。”这对话,谢闻逸跟柳扇的关系好像互换般。
柳扇沉默不语地坐在沙发上,谢闻逸那句话在他心里来回回荡。
他不想将真相告诉妈妈,维持一种表面的和平也许对妈妈来说也不错。
就像所有在外的游子,对家里报喜不报忧一样,将苦果全部自己吃下,却给亲人展露甜美的笑颜。
柳扇觉得自己应该承担一些什么,让自己的母亲幸福一点。
或许那是亲情,责任,是回报,是感恩。
“阿姨,您也猜到了。”谢闻逸突然开口,将柳扇的思绪拉回来,他听见谢闻逸说,“我跟柳扇是认真的,但我们也很尊重您的意见,如果您不同意,今天之后我就跟柳扇分手。”
谢闻逸脸上一派真诚,好像自己真会那样做似的。
随后,他面上露出一丝忐忑,像是等着柳母的裁定,“阿姨,我会对柳扇很好的,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只要您同意,我今后就是您另一个亲儿子。”
谢闻逸说的是真话,他会给柳扇一切,把他捧得高高的,让他衣食无忧平安喜乐,他也会像世俗里儿子孝顺母亲一样对待柳母,甚至比亲儿子更加孝顺。
但是分手?
那不可能。
谢闻逸握着柳扇的手,侧头看着他,带着计谋达成的坦然自若。
柳母会尊重柳扇的意见,她想让自己的儿子快乐幸福,因此不会独裁地让他们分手。
而柳扇呢?
出于种种原因,柳扇更不会在今天揭开事情的真相。
真好。
谢闻逸心中升起一丝怜爱。
世人眼中的情感是一条无形的锁链,打着为对方好的名头,禁锢彼此。
家庭,构建成彼此的牢笼。
可惜柳扇和柳母都不知道,也看不清这一点。
爱在此刻,不是所谓的责任,报答,感恩,而是能被利用的制衡之道。
只要柳扇和柳婉容这对母子,互相对彼此有爱,柳扇就不可能挣脱,爱得越深,自己也陷得越深。
果不其然,柳母听见谢闻逸的话,第一反应是看向柳扇,“儿子,你真的...”
带着某种沉重的心情,柳扇缓缓点了点头,“妈,我,我也是。”
柳母不了解其中内情,还以为柳扇这副样子是因为担心自己反对,无声表达坚定。
于是她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喜欢谁就喜欢谁吧,但是你们...”
柳母的话在嘴边,碍于谢闻逸在场,她不好说。
两个男人,不能结婚,没有孩子,以后的生活根本没有保障,万一发生什么,随时都能分手,到时候她的儿子怎么办,会受伤,会难过,错过自己大好青春。
谢闻逸洞察了柳母的想法。
在他眼中,即使是有着几十年经验的柳母,也能一眼看透,这也不奇怪,爱孩子的母亲,思想总是相似。
“阿姨,我知道您担心什么。”谢闻逸语调缓缓,将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一个字地灌进柳扇母子心里,“我会给柳扇一切,您担心的都不会发生。”
“我知道空口无凭您不会相信,下午,我们就可以去公证合同,我现有的财产,今后能赚到的全部钱,都有二分之一归柳扇,而柳扇不用给我任何东西。”
除了他自己。
谢闻逸知道,柳母独自带大柳扇,是个成熟的大人,想法更加现实。
成年人的依仗是金钱。
而打动一个母亲,将她的儿子夺走,还需要另一种诚意。
双管齐下,柳母没理由不答应。
谢闻逸自那以后,来得勤快极了,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诚意,柳母心中仅有的隔阂也消除了。
那之后,柳扇无意中问谢闻逸,问他,如果那天他妈妈不同意怎么办。
闻言,谢闻逸笑得胸腔都震动,说,“没有如果。”
他的眼睛注视着柳扇,将柳扇所有的疑问和忐忑都吞入腹中,他不会跟柳扇解释,无形的牢笼才是最坚固的。
至于...如果真的不成功。
谢闻逸也不会像他说得那么大方,大不了多费点心思,换一种方式绑着柳扇。
他对柳扇母亲好,仅仅是因为想要借此绑住柳扇。
在他心里,柳扇从来都属于他,而不是属于自己的母亲。
说一句堪称大逆不道的话,在谢闻逸心里,柳母只是接引柳扇到他身边的一条路。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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