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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扇一股脑推开大门,几个跨步来到院子门前,正准备继续推开时,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惊醒。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停下。
完...完蛋了,谢闻逸现在就在家里,他看见一定会很生气。
那些乱糟糟的想法都消散,他蹲在院子花丛旁,感觉胸腔有种窒闷感,小心地回头,正看见谢闻逸靠在窗前,指尖夹着一支烟,注视着自己。
那是一种闲适的姿态,瞳孔中充斥着一种笃定,笃定柳扇不会离开。
很快,谢闻逸熄灭香烟,消失在窗前。
谢闻逸下来找他了。
柳扇回过头,恍惚中觉得脚下坚实的土地成为沼泽,让他无法移开脚步。
这次谢闻逸会做些什么?
谢闻逸站在柳扇身后,身上的烟气散得七七八八,只有淡淡的烟草味,被风一吹,直直地往柳扇鼻腔里钻,和谢闻逸本人一样,充斥着无处不在的侵/略感。
“不是还要剪视频吗?”谢闻逸弯下腰,眼里满是平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般,把柳扇拉了起来。
柳扇站起来,没说话,脸上带着一点惊惧的怀疑。
他在等,等谢闻逸的反应。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谢闻逸没有任何反应,带路般走在柳扇前面,引着柳扇回到家里。
柳扇看着谢闻逸的背影,眼睫颤动,嘴唇张合,想问些什么,却问不出口。
其实他想问,为什么这次谢闻逸不生气。
明明以前只要稍微触碰到一点,谢闻逸立刻就会变得恐怖。
然而今天,他却表现得分外平和。
谢闻逸将柳扇的神情一一收入眼中,嘴角勾起一抹笑,按了按柳扇的肩膀,贴近他耳边,几乎快要咬着耳朵,“怎么了?”
温热的吐息顺着耳道钻入颅腔,柳扇身体一颤,看着谢闻逸,疑惑夹杂着心中某种莫名的跳动涌上全身上下,他抿了抿嘴唇,逃跑一般地离开。
他不知道,不知道谢闻逸现在在想什么。
为什么现在的反应和以前不一样。
或许,他其实并不了解谢闻逸。
柳扇靠着门,缓缓滑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凉气让他的大脑有一丝清醒,可那关窍始终无法打通。
总感觉有什么被忽略了。
一门之隔,谢闻逸注视着房门,锐利的视线仿佛能穿透阻隔看见其中的仓皇逃离的猎物。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打火机,手指用力,金属的铿锵声响起。
谢闻逸看着火苗,脸上露出掠食者一般的自信笑容,带着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他知道柳扇疑惑他这次为什么不生气。
但柳扇不知道的是,他从来没有对柳扇生过气。
情绪只是一种手段,是一种操控别人的手段。
即使听来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情绪不是被动的,而是主动的对他人的操控。
当表现得愤怒时,旁人对你就会带上小心,神色凝重他们的心绪便千回百转,面色平和,他们就会得寸进尺,世俗眼里的软弱哭泣,有时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利益。
别人如何对自己,取决于自己的情绪。
真可惜,很多人都不知道这点,反而成为情绪的奴隶。
谢闻逸心里从来只有如何将柳扇搞到手。
那些外露的,不过是表演,是对柳扇的操控,让柳扇一步步走进自己的笼子。
今天,柳扇对自己的前途产生疑惑,再使用强硬的手段,反而会适得其反,让柳扇对自由的渴望,对没有他的人生,越发地渴求。
所以现在不适合表现得‘生气’。
疑惑吧,越思考,越无法离开他。
等柳扇心里全都是自己的影子,还能做什么。
谢闻逸泄出一声笑意,转身离开,让柳扇自己静一静。
而房屋内的柳扇也确实如他猜测的一般,脑子里乱糟糟的,前途、未来、人生这种想法全都被谢闻逸的超乎常理的举动取代了。
柳扇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
窗外的阳光渐斜,移到房屋另一端,谢闻逸敲响卧室的房门,“吃饭了。”
一声轻微的锁扣声,柳扇打开房门,垂着头站在谢闻逸面前。
谢闻逸假装不知道柳扇的情况,问道,“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你...你刚才不生气吗?”柳扇闷闷地问。
谢闻逸没想到柳扇这么直白地问他,眉头一挑,“先吃饭。”
餐桌前,谢闻逸慢条斯理地给柳扇剥虾。
柳扇是南方人,口味上喜欢河鲜一类的东西,但又偷懒,往常是连着虾壳一块嚼了,跟谢闻逸在一起后,倒没吃过虾壳了。
今天的饭菜是谢闻逸做的,只有他们两人在家时,谢闻逸会叫阿姨不要过来。
柳扇夹了几筷子白灼青菜,一边吃,一边看着谢闻逸的脸色。
“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吗?”谢闻逸一边理着虾壳,一边同柳扇说话,“我知道你今天有点不高兴,你遇到什么?我会帮你解决的。”
柳扇把虾肉夹起来,心不在焉。
是因为谢闻逸今天体谅自己的心情才没有生气吗?
真是奇怪,体谅这个词竟然跟谢闻逸沾边。
“没什么。”柳扇回道。
之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在脑海里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就像顿悟一般,如果没有立刻抓住当时的心情,过后就想不起来了。
闻言,谢闻逸嘴角一勾,把最后一块虾肉放进柳扇碗里。
“你以为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疯子?”谢闻逸语调带上几分调笑,一双眼睛笑意盈盈,泛起的涟漪里荡漾着柳扇的身影。
柳扇没回。
谢闻逸也没恼,如果不择手段也算一种疯狂,那他的确是无可救药的疯子,但他是情绪稳定的疯子。
于是谢闻逸又说,“下周三去看妈妈的时候,带点什么。”
这次柳扇抬起头,脸上出现一抹思考。
谢闻逸就让他静静地想。
柳扇迟疑地说,“别像之前那样就行。”
柳扇说的是两年前谢闻逸第一次和他一起去看妈妈的事。
那时,柳扇刚被放出来,心情郁郁,没功夫管谢闻逸准备什么,等到了妈妈家,一种难言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
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谢闻逸就抱着堆成山般的礼品走了进去。
金银玉器,酒水补品,护肤保健各种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东西堆满了客厅。
柳扇妈妈惊愕地忽略了儿子脸上的委屈,一脸疑惑地问这个出现在他面前的陌生小伙子,“你是...”
柳扇眼里的委屈也随着惊愕咽下去,转成一种疑惑的语调,“你带的什么。”
“是聘礼。”谢闻逸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对着柳母说,“妈妈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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