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此刻,在又听到有马车声经过和车那边的对话时,计缘也从那种似梦似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自觉此次修炼差不多该告一段落了,即便是修炼状态消耗少,身体也有些饥饿难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计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正是那个仆人卫同,当初楼船上有公子哥喝醉落水,怒骂船夫的仆从声响就是他了。
计缘与那位公子哥不过是一面之缘,本身自然没有什么必须见见他的想法,可计缘觉得还是得见一见这位富家公子。
不为自己,只是想到了一条大青鱼,那青鱼能救这位公子,以前未必没有救过其他人,这样善良的精怪,到底还是该有点回报的,而这公子哥也是有能力做出一定回报的那种人。
所以趁着前面马车还没过来,计缘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轻轻一跃就跳下的树。
虽然是白天,但这里是雾气最深的地方,能见度不到两丈,计缘想了下还是觉得直接拦路并不合适,所以靠着路边缓缓走着。
没过一会,三辆速度同样不快的马车就赶上了计缘,看起来就像是追上并正要超过一个独行的路人。
马车车夫和一直探头瞧着外面的那个仆人卫同,也下意识的观察一下这个衣着朴素的孤独路人,但也不会多想。
倒是马车夫到底生活经验更丰富,隐约看出路人的衣服都有点湿漉漉了。
计缘已经听到了马车中众人的呼吸声,也就是在第一辆马车将要超过他的时候,他好似一个不经意的转头看向马车。
中正清朗的声音响起。
“车上的这位公子,可还记得春沐江落水之事?”
计缘声音看似不大,却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马车夫们都纳闷着没反应过来,而车上的那些人却都已经心中一惊。
那个仆人卫同看向计缘张口就问。
“你也是楼船上的客人?”
仆人以为是计缘认得自己,所以知道车上一定是自家公子,却没想过计缘根本没看清过他。
只是这问题的角度让计缘都微微愣了下,但似乎细想也没什么大错,只是摇头否认。
“呵呵…我自然不是什么楼船上的客人,只是有缘恰逢其会罢了……”
这会车上公子哥已经放下了书册,但却没有起身探出头来看外面的,他一个会武功的人,喝得烂醉落水还要别人救,是有些丢脸的,虽然他不会水。
公子不出声,仆人却不饶了,也不信计缘那说辞。
“怎么?你看我们家公子落水很高兴咯?你当时定是在楼船哪个角落偷笑吧?看你这穷酸样也不知道怎么上的船!”
实话说计缘这衣着打扮虽然算不上富贵,却也算不上穷酸,仆人自然是气话中故意讽刺。
而被仆人这思路一带,本来没什么的,现在车上的人也觉得心中别扭。
“好了卫同,别说了,让车夫走快些!”
车内公子冷哼一声,自觉已经很有涵养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马车夫也赶紧加快了脚步,牵着马缰往前走。
那边声响不断,中间车辆的小姐和丫鬟则在窃窃私语。
“春芳,你刚刚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嗯,我也听到了呢,像是路人有事,卫同那个家伙又和人吵起来了。”
“那人是谁?”
“不知道呢,好像是说那天也在楼船上看到公子落水了……”
第三辆马车里坐的则是一个老嬷嬷和另外两个家丁,也是掀开马车帘子望望前头,只是因为雾气的关系隔得稍远就难以看清,但脸色也是不满的。
看着马车加快了速度,计缘眉头皱起,这辈子头一回遇上事还没说就这么被人嫌弃的。
眼睛睁大一些望了望那名仆人,视线再扫过三辆马车后,计缘才又一次朗盛开口。
“还是停一下车吧!”
这次音量提高了几分,话语的尾音带着某种震颤,属于又一次武功技巧和法力的结合,明明不是很大声,却让听者不由感觉耳心发痒。
只是也稍稍出乎计缘预料的是,人还没做出反应,三辆马车上的几匹拉车老马却先一步纷纷停下,把几个车夫都扯得一个踉跄,却拽也拽不动马,好似这几匹牲畜死活不想走了。
这车停得突然,三辆马车中不少人都被晃得倾向前方,探着头的卫同更是一个踉跄“哎呦”一声栽出马车差点滚下去。
车上公子也有些被惊到了,立刻顺手抄起靠在车旁的一把剑,随后动作矫健的跳下了车。
看到后面车上的小姐丫鬟似乎也想下来,赶忙出声止住。
“你们留在车上,春芳,照看好小姐!”
说完这句,这名依旧是一身白衣的公子看看正在拉马的车夫,再凝神望向就站在马车边不远处的计缘,总感觉这人有点面善。
“阁下何人?找卫某究竟有何贵干?”
刚刚的声音怪,这车停得更是邪乎,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关系,对方显得有种隐约要融于雾中的感觉。
看着车夫这些马死活不愿走的样子,论旁人还是白衣公子本人,此时心中都隐约有种撞见精怪邪祟的细微悚然感。
直到此刻,计缘才停下了本身缓慢的脚步,转过身来定睛看向那名公子,还是一身白衣,观其气象也和当初清晨所见相差不多。
“嗯,这位公子倒还是个身手不俗的武者!”
说完这句,计缘先朝着车夫歉意拱手。
“叨扰片刻,鄙人说完事情就走。”
话音一落,计缘视线回转,话锋也随之转变。
“这位公子当时醉酒坠船,可曾记得水下光景?”
“水下?”
见那公子皱眉的样子,加上当时又是黑夜,其人应该是没什么印象,计缘也不再纠葛这个问题,中正的声音略显舒缓又带着一丝感慨的再次响起。
“当夜沐春江上,楼船中莺歌燕舞饮酒寻欢,公子酣醉之时坠入江中,本该溺亡于春沐江,是一条大青鱼将你托起至江面,才等到了几个船夫来救你,不知公子有几分记忆啊?”
这会因为计缘已经不再修炼,雾气已经稀薄了很多,只是因为他的出现和说得话太过惊人,使得在场其他人都没注意到雾气的变化。
大青鱼救人?
那公子哥一脸惊骇,因为那一夜他在梦中总是能梦到眼前浑浊中划过一抹青白色,到第二天早上都有些浑噩不清,难道真的是一条青鱼?
然后白衣公子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计缘道:
“阁下是那艘小船上吃粥的人?”
“呵呵,或许是,或许不是,公子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若有报恩之心,每年同一时刻,可遣人或亲往春沐江那处江段倒上一坛米酒,于家中雕放小青鱼像一尊,得空为之敬祈一番,算是报了那救命之恩。”
虽说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但计缘也不想让自己这一番苦心轻易白费,小小的“显圣”一回也无妨。
懒得等其他人做什么反应,计缘瞧了望了那个仆从一眼,再好感欠奉的朝着公子哥微微拱手。
“见人先观衣,见仆如见主,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计缘直接转身而走,身上潮湿衣衫上的水气被边走边驱散,好似浑身缭绕烟霞一般玄奇,与之形成反差的则是周围雾气在快速淡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在雾气还未完全消散的时候,计缘已经步入雾中失去其身影,可仅仅又过去几个呼吸,雾气就彻底消散,眼前和远方却都再无刚刚的灰衣先生。
“雾散了?那人呢,怎么不见了?”
“你们看到了吗,那不是凡人吧!”
“这,这人,这人不会是神仙吧?”
“我也觉着不像邪祟……我们莫不是真见着神仙了!?”
几个马车夫又惊又兴奋,在那大叫不已,越说越是确信见着的仙人,尤其是这令人颇感气息舒畅的雾气随着其人消失散去,就更能说明问题。
而握着剑的白衣公子则愣愣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后方马车上,丫鬟小姐以及老嬷嬷和家丁都已经下车,这情况车上怎么待得住。
看着这一下子雾霭消融的清晰世界,听车夫们越说越兴奋,众人都有种玄奇至极的感受,更别提白衣公子本人了。
“兄长,兄长~~!”
“啊?”
白衣公子如梦初醒的望向自己表妹。
“哎呀!兄长你怎么不追呀!你不是会武功嘛!”
白衣公子转头看看前面,又抬头看看天空中的阴云…表妹说得轻巧,追?怎么追?
传说中仙人能腾云驾雾,随着雾气散去,对方怕是已经腾云飞走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