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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三皇女在城北郊外的深山之中,紫云县的县令湛秋霜赶忙带着人马前来,她一到便望见矿场上躺了一地的尸体。
湛秋霜心中一惊,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君子瑶所在的厢房。
见君子瑶端坐在房中的桌前,她赶忙上前行礼,“下官湛秋霜,参见三殿下!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了!不必多礼。”君子瑶眸光淡扫了湛秋霜一眼,而后指着地上的君珏霜,说:“此人乃是当今皇贵君之女——君珏霜,也就是本宫的二皇姐。”
湛秋霜看了一眼地上那个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的女人,心头不由一震。只不过,她很快压下内心的波澜,询问道:“三殿下,她这是……”
被秦满和秦盈一左一右摁着肩膀、跪在地上的君珏霜,拼命摇着头,嘴巴里“啊啊啊”叫着。
花安颜见状,只觉得耳朵聒噪不已,遂直接脱下一只袜子塞进君珏霜的嘴巴里。
君子瑶一副义愤填膺模样地说:“君珏霜简直胆大包天!她不只在你辖下的境内私采铁矿,而且还掳劫了本宫的大皇姐和大皇兄到此处。如今,大皇子虽已寻回,只可惜太女却……却在炼炉爆炸的时候不幸丧生,粉—身—碎—骨!”
随着君子瑶的话落,湛秋霜不由一个腿软,直接瘫倒在地。在回过神后,她赶忙朝着君子瑶爬去。
湛秋霜抱着君子瑶的腿,磕头连连,求饶道:“三……三殿下,关于此事,下官……下官实在是不知情啊!”
君子瑶瞟了湛秋霜一眼,面沉如水,一本正经地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君珏霜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这铁矿至少已经开采了一年。她能瞒天过海,将兵器通过特定渠道输送出去,说明这个女人在民间势力庞大。”
“就是,就是。”湛秋霜赶忙附和。
君子瑶悠悠地开口道:“湛县令,若你不想让母皇怪罪下来,进而遭受惩处,还想着能够将功补过的话,那接下来可就得好好表现!”她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湛秋霜双眸蓦地一亮,整个人如同被打鸡血一般,瞬间精神抖擞起来。她毫不犹豫地拱手抱拳,毕恭毕敬地回应道:“下官定当竭尽全力,愿为三殿下效犬马之劳,对三殿下的命令绝对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背!”
其态度之恳切,仿佛恨不得立刻就投身到工作之中去。
君子瑶微微颔首,接着便有条不紊地吩咐着湛秋霜需要接手处理的各项事务。包括矿上已采集好的矿石如何妥善保管与运输;尚在开采中的铁矿应当怎样加强管理以提高效率和安全性;正在冶炼中的兵器要严格把控质量,确保每一件都符合标准;以及那些矿工们该如何监管和安置等诸多细节问题。
待一切事务都安排妥当之后,君子瑶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后,君子瑶便带着君无涯、花安颜、南宫冥等人一同坐上了马车,在一队羽林军的护送下,离开城北郊外,入了城北大门,浩浩荡荡地朝着城中的济世堂方向前行。
马车上,君子瑶略有些不安地看向花安颜,说道:“安颜大夫,方才我已经按照你交代的话行事。只不过,单单卸下君珏霜的下巴,这样……够吗?一旦松开她的手,她都能自己装回去。依你所见,要不要把君珏霜毒哑弄残,或者直接杀了她?”
花安颜摇了摇头,“我卸下君珏霜的下巴只是不想她太吵,而不是让她开不了口。毕竟,这个女人偷采铁矿、冶炼兵器、绑架大皇子都是事实。我们只不过是把她绑架的人数增加了一人而已。”
君子瑶焦急道:“那万一她跟母皇揭发无量哥哥男扮女装的事,该怎么办?”
花安颜淡定从容地应道:“君三小姐,哦,不,三殿下,太女殿下已经在今天矿上的炉子爆炸之际丧生了。对于一个已死之人,君珏霜想怎么污蔑,自然是怎么都行。只不过,你觉得皇上会相信那个几乎没有缺点的‘已故太女’,还是相信君珏霜这个意图谋反的忤逆女的话?”
“意图谋反?”君子瑶双眸不由蓦地瞪大。
花安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在矿上还看到了她们冶炼好的成千上万的兵器,规模之大,十万大军用都足够。这谋朝篡位的野心,还不够明显吗?”
“那些兵器呢?”
“我已经妥善收好了。”
“安颜大夫果然做事心思缜密。”君子瑶欣慰道。
只不过,她马上又担忧地说:“有一点君珏霜说得对,假的终究是假的。就算我们让无量哥哥诈死,母皇她终会有知道的一天的。”
花安颜再次点了点头,她一脸严肃地看着君子瑶,“所以,我们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接下来你必须取代无量,成为这香兰国的太女。”
“成为太女?!”君子瑶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我……我不行!”向来闲散惯的她,突然被告知以后要向君无量那般学习处理朝政,她整个人都写满了抗拒。
花安颜无奈道:“三殿下,其实你天生聪慧,只要勤勉一些,能力也并不会比无量差。你只有成为这香兰国的太女,将来问鼎九五之尊,才能护住你身后的父后、哥哥,以及你父后的父族,也就是东方大将军他们。否则,单这欺君之罪,就足以诛灭君后的整个父族。”
“是啊,确实如此……”君子瑶闻言,如遭雷击。
花安颜握着君子瑶的手,诚恳地叮嘱道:“事已至此,唯有三殿下你成为站在最高点的人,才能护住这所有人。毕竟,无量太女薨逝,三殿下身为君后次嫡女,便是太女之位的最佳继承人。”
君子瑶美眸经传,状似下定决心般地说道:“好!为了父后、哥哥们,还有舅父一家,看来本宫已经没有退路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花安颜疑惑道。
君子瑶唇角微勾,明眸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只不过,安颜大夫你必须去参加科考,而且一定要夺魁。将来成为本宫的谋臣。总不能让本宫一个人献身去救你的夫郎,你自己总要出点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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