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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星和沐逸吉他们立刻就去做了统计。
这里整整聚集了周围六个村子的人,统共有761人,其中已经接种了疫苗的有454人,还有小半的村民,死活就是不愿意种疫苗。
自然,赵文竹并没有强迫他们。
百姓们这边没有人再来之后,狄禹和曾志远两人,便召集来了所有的衙役们,来种牛痘疫苗。
自然,大家也都是自愿。
只是,曾志远和狄禹两人都种了,一些衙役就是再害怕,也还是选择了种疫苗。
等给彻底结束时,都已经是下午申时了。
他们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上,饿的早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
自然了,三位大人一直陪同着,也都没有吃饭。
“赵娘子,真是辛苦你了。”
曾志远倒是一直激情满满,嘴唇都翘起了皮,都还依旧状态满满。
赵文竹将所有的工具,全部泡进酒精里消毒,闻言笑了笑:“曾大人你客气了。”
看着赵文竹,曾志远的眼中尽是欣赏,“赵娘子,你的这个法子,能具体跟我讲讲吗?我好记录下来,留给后人。”
只,他话音刚落,狄禹就拉住了他:“哎,曾大人,你看你着急的,人家赵神医忙到现在,饭都没吃呢,你先让人家吃了饭,之后再慢慢聊,人就在这,你还能怕她跑了不成。”
“对对对,是在下的疏忽了,得先吃饭,先吃饭。”
曾志远顿时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他一早就想问这些了,只是之前赵文竹都在忙,他不好意思上前打扰。
这会儿见赵文竹终于闲下来了,太过激动,竟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赵文竹并没有觉得曾志远这样不妥,她反而很欣赏他的品行。
这种心里装着百姓的好官,实属难得。
当下笑着道,“倒是不妨事,曾大人要是记录,我现在就可以详细地告诉你。”
“哎,不用不用,先吃饭,先吃饭,身体最重要。”
曾志远说着,就将笔墨都给收了起来。
见此,赵文竹点了点头,她也的确是很饿了。
“只是……”
回头看向地上的牛,拧了眉头。
这还剩不少的牛痘疫苗,若是直接烧掉就有些可惜,下一次用,还要再重新感染一头牛。
就这么放着的话吧,要不了多久,牛痘就会失去活性了。
曾志远和狄禹两人忙是问道。
“只是什么?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吗?”
赵文竹叹了口气,将情况告诉了两人。
“不过,若是,有冰的话,倒是可以囤起来。”
她空间里倒是有冷冻库,可以制冰来保存疫苗,只是,这样一来,她实在不好解释。
这才想通过这两位大人,搞些冰来,好有个合理的出处。
果然,她话音一落,狄禹便开了口,“冰块好说,交给我就成,天黑之前留给你弄来。”
赵文竹当下点头道谢。
正好,这时刘红来叫吃饭了。
一众人,这才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去吃饭。
他们搬过来时匆忙,家里人只匆匆带了粮食米面什么的,就是有心想好好招待三位大人,也做不出什么山珍海味来。
不过,饿得久了,就是粗茶淡饭,吃着也是香。
就在赵文竹这边,一碗面条下肚,刚想再吃第二碗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就见一群百姓,涌到了他们草棚四周。
“大人,我们要见三位大人!”
见此,几人都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我们在这,你有何事啊,如此喧嚣?”
那些百姓相互看了一眼,就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大人,我们不想跟这些种了牛痘的人住在一起,万一他们传染给我们怎么办?”
“是啊大人,他们身上都沾了天花了啊!”
“大人,我们真的不想死,呜呜呜,你就放我们离开这里吧。”
……
那些人说着都是一脸的恐惧,害怕,跪倒了一片。
而那些种了牛痘的人,这一刻,脸色都不怎么好。
狄禹却是捋着胡子,点起了头:“嗯,这的确是个问题。”
一旁的狄瑶瑶着急不已,听到父亲这么说,更是气鼓鼓的喊了一声爹。
狄禹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才再次开口道:“你们没有接种牛痘,待在这里的确是不合适,分开住也好,正好能对比一番,看看赵神医的法子,到底有没有用。”
说完,狄禹就看向身旁两人,“两位大人,意下如何呀?”
曾志远很是赞同,“大人言之有理,这样得出的结论才更有说服力,崔大人,你以为呢?”
崔栋是属于没有种疫苗一类的,他也想看看赵文竹这个匪夷所思的法子,到底有没有用,于是,便点了点头。
“两位大人说的极是。”
狄禹微微颔首,“既然这样,那这些人就拜托崔大人带着衙役们,负责看管着了。
嗯,就河对面吧,距离也不是很远,也不会太近。”
崔栋点了点头,“是大人,卑职定当尽职尽责。”
如此,那些人这才消停下来,等崔栋发了话后,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回去收拾东西了。
就跟屁股后头,有洪水猛兽在追一般。
赵文竹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继续干饭。
可这时,突然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
“婆婆,儿子你带走了,可你至少给我留点东西,你把东西都拿走,我吃什么呀。”
赵文竹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一婆子牵着一个**岁的孩子,推着一个独轮车,匆匆忙忙地要走。
却被一个年轻妇人给拽住了衣服。
也正是说话之人。
那婆子一脸的嫌弃,扒拉开女人的手,尖着嗓子骂到。
“你个毒妇,自己不听劝,非要去种什么牛痘,现在好了,反正你都要死了,还留吃的干嘛,浪费粮食,不如留给你儿子吃!”
说完,就拽着孙子要走。
那孩子顿时哭着要娘了。
“呜呜呜,娘,我要娘。”
那婆子一脸的恶相,凶巴巴道,“哭什么哭,这毒妇竟然想背着我,偷偷给你也去种天花。
她都要害死你了,算是什么娘啊,听话,跟奶走了!”
那孩子看样子,平常也挺怕这个婆子的,这不,被婆子一吼,顿时吓得不敢出声了。
“婆婆,不是的,我们要相信郎中的话啊……”
只,她话还没说完,那婆子就将她一把推开,随着人流,走远了。
这一家人,赵文竹印象还是挺深的。
这个妇人叫冯桂花,是他们瓷窑的一个工人,挺有绘画天赋的,刚进来时,赵文竹还教过她。
看上去就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女人,家里丈夫参军,一去就再也没有了消息,独留她带着儿子,跟婆婆赖氏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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