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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楼的手机现在关机了，我根本联系不上他。”

许欢颜心里五味杂陈，带着一丝希冀，“温先生，他没有找过你吗？”

“没有，你是因为这个难过？”

对方的关注点明显不在于钟鸣楼，“没事的，生日每年都有，他那么大的人，不可能会因为这种事和你生气的，欢颜，早点休息吧，你还在外面对不对？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温以言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觉得钟鸣楼不会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而且很快就会到凌晨，又是新的一天，但是这样的安慰对于许欢颜来说并起不到什么作用。

钟鸣楼平时欺负自己，她冷漠也好，反击也罢，最起码是没有伤害他的前提之下，但是今天不一样。

她明明答应了钟鸣楼赴约，可是却被钟鸣寒截胡，这件事怎样去想都不大合适。

心情的复杂有一部分缘由是因为，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宛如出轨的潘金莲。

“温先生能告诉我鸣楼喜欢去哪里吗？”她还是做不到当作无事发生，心里的愧疚感如同是一把利刃将自己的心剖开。

“我不大了解帝都这边，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肯定也知道鸣楼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哪里对不对？”

温以言知道说服不了她，想了想，回答道，“他会去江边，但是现在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去不安全，我送你过去吧。”

“谢谢您，不过不用麻烦温先生了，您早点休息。”许欢颜道谢后挂断，拦车离去。

温以言将电话放下，一脸无辜地望着钟鸣楼，“你又何必不接她的电话，欢颜很担心你。”

“所以你将她骗去江边？那里很危险的。”

钟鸣楼的脸色不佳，温以言浅笑一声，“刚才齐欢也要说来陪你庆祝生日的，你小子，艳福不浅，没想到她还是记得的，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两个女人，你会选择哪个？”

投入真情的恐怕只有许欢颜这个傻瓜。

“脸黑得和黑炭一样，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好脸色，把小姑娘吓跑可不合适。”

温以言一边调笑着，一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今天被钟鸣楼临时拖出来喝酒，还想着把酒言欢，没想到这家伙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喝吧钟大少爷。”

身边的陪酒公主痴痴地望着钟鸣楼，黑丝短裙加上妖娆身姿，惹火地靠在男人身上，手蜿蜒向上，攀爬着男人的胸膛。

指尖宛如带着火焰，在钟鸣楼的身上肆意点火，他只要低下头，就能看到女人身前的波澜壮阔。

钟鸣楼以前很排斥这种女人，但是今天却任由她触摸，没有冷脸，也没有任何回应。

神色冷峻的脸，周身散发的禁欲气息都都有极强的反差感，女人婉转妩媚，舌尖在他衬衣的布料之上打着圈，目光迷离，似乎只要钟鸣楼稍有回应，她就即刻献身。

温以言被这副场景逗笑，揶揄道，“鸣楼，这些可都是你点的，结果死气沉沉，你要是一直这样也太没意思了。”

男人看了一眼手表，“许欢颜就快要到达江边了。”

女人也在这时即将扯开他衬衣的扣子，钟鸣楼的眸色深沉，原本木然的双眼中弥漫着别样的情绪，随即紧紧扣住那女人的手腕，“滚出去。”

前一秒还妖娆可人的女人，此时吓得花容失色，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哪一步出了问题。

难道是客人不喜欢太过于主动的？

女人没了主意，但是钟鸣楼的长相和气质完全就是天菜，比例极好的身材，即便没有家财万贯的身份加持，他也足以让一众女人神魂颠倒。

于是又立刻换了一副含蓄羞涩的模样，此时眼含秋水，楚楚可怜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可是没有任何作用，钟鸣楼的脸色极差，俨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生人勿进的气息极其压抑，女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求助一般地望向温以言。

“快过来，别陪这个冰块了。”

他摆手招呼，女人像是抓到了求生的绳子，赶紧跑到了温以言旁边，果然好脾气温柔的客人最好，她最起码可以被当作人一样对待。

钟鸣楼还是没什么反应，像是完全不关系许欢颜是否会有安危，听到身旁女人的娇喘连连，他没有任何玩乐的心思，满脑子浮现的都是许欢颜的样子。

这样的感觉并不好，钟鸣楼觉得他的心被那个女人完全占据，哪怕是齐欢邀约，他也不为所动。

温以言一边揉捏着姑娘温热的娇软的身躯，一边提醒道。

“我知道你现在对这些野花没兴趣。你今天心情不好的原因我也知道，既然不想见也和那丫头说清楚才是，现在江边应该没有什么人了，你想想那个地方，什么人都有，你真的忍心看她一个人在那边？”

“许欢颜也算大病初愈，你确定一个人安全？”

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乱指路，许欢颜白皙可人，一颦一笑都很勾人呢，真要是晚上出了事，温以言会后悔死。

也算四舍五入帮着钟鸣楼出了气。

钟鸣楼神情冷峻，目光似剑一般射向温以言，男人躲避他审视的目光，“别这么看着我，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这回知道心疼了？”

温以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那丫头真不赖，那身段，很不错。”

这话一出，钟鸣楼的脸已经阴沉如同阎罗，不再理会温以言的嘴炮攻击，直接离开了包厢。

帝都的江水广阔无垠，江水的两边分隔了两个阶层，江水东岸歌舞升平，河对岸则是一片萧索模样。

夜晚的江边人不多，零星的人影也在河岸边走动。

许欢颜恍惚间看到了长椅上的无家可归的人，觉得心紧，下意识走得快一些。

晚风萧瑟，吹起了单薄的裙摆。

人群当中并没有钟鸣楼的影子，除了情侣就是流浪汉，陌生的面孔一个接着一个，许欢颜觉得河岸太漫长了，长到她根本没有办法走完。

很快就走不动，她裹紧上衣，走到了一处背风的地方，打算休息一会。

夜色微凉，连同着她的心也泡在了冷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