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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调你来的?”
月华真人几乎将真相猜了个**不离十:“你一个炼丹师,又是技艺非凡的,甚至受过仙盟内精于丹道的真人夸赞,于情于理也该放在大后方炼制丹药才是,何必将你派到前线白白送了性命?”
“定是见你与宇文宵金和月秋关系甚密,借此敲打我这一脉罢!”
月华真人怒道:“自从宝鼎失踪,托塔真是愈发不成样子了,值此危亡之秋,还纵容弟子这般打压异己拉帮结派,将这原本蒸蒸日上的仙盟搞得一片乌烟瘴气,真是……”
“月秋与宇文宵金也是,我于前线督战,他们便一个个缩成了鹌鹑?任由承明一个金丹初成的后生晚辈这般胡闹,于仙城留守的其余几位真人呢?”
月华真人这番话看似是在为荆雨打抱不平,却将矛头直指托塔真人,怒斥其纵容弟子祸乱仙盟,荆雨自然不肯接茬,只是脸上装作一副唯唯诺诺的神情,低头不语。
“罢了,调令既然已经下了,我也不好再插手。”月华真人叹了口气:“你自求多福罢。”
就完了?
荆雨暗暗腹诽,他还以为月华真人怎么也会将自己留在厚土宗山门内炼制丹药,如此便不必再去守甚么劳什子真假阵眼,如今这个意思,仍然是要走着一遭的。
只是下一刻,却见面前月华真人挥了挥袖子,两道玄光落在了荆雨面前,他下意识伸手抓住,定睛一看,竟是两枚玉盒。
打开一看,第一枚玉盒中装着一枚颜色深蓝、婴儿拳头大小的灵珠子,仔细观瞧,隐隐能看到灵珠内似有一片汪洋。
第二枚玉盒则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叠符纸,看样子约莫五张左右。
月华真人言道:“这珠子名为【小定海珠】,落下神念烙印后,渡入法力,可在身周召出一片水幕防身,在上品法器中材质也属中上之列,于金丹修士自然无用,但在筑基层次仍算可堪一用,尤其适合你这样的水系修士。”
“我再送你五枚【金戈破阵符】,算是比较大众的筑基上品攻伐符箓,每一道都有寻常筑基后期修士一击的威力,你若是好生运用,未必不能撑到这魔灾结束。”
“毕竟是因着我这一脉被殃及池鱼,我也不好不管。”月华真人挥了挥手道:“去罢。”
荆雨脸上浮现出惊喜神色,在一众羡慕嫉妒的目光之下躬身谢道:
“多谢真人赐宝!”
再一抬头,原本立在高台上的月华真人竟然已经消失无踪。
“玄镜道友,原来你有这样大的靠山!怎得不早说!”
顾大成盯着荆雨手中那两枚玉盒,眼热地很,语气明显比之前热络了太多,又道:“往后战场上还请道友多多照拂才是……”
“玄镜道友,不知可有换个队伍的想法?”
“玄镜前辈,晚辈求一份疗伤顺气的灵丹,不知作价几何?”
“玄镜……”
一众筑基修士竟然围了上来,倒是让荆雨有些哭笑不得,他心中却想道:
“我一个明面上资质低劣、道途断绝的筑基初期修士,哪里值得月华真人这样的金丹后期大修士这般笼络?况且此战极为凶险,若是换了个寻常修士,多半是陨落一途,真是笼络也回不了本钱……定然是心中真有些过意不去,才稍作补偿。”
“传闻月华真人性子质朴率真,颇有古修士之风,如今看来,倒是所言非虚,果真与城府极深、两面三刀的宇文宝鼎和表面粗犷、内心权力**却极盛的托塔真人两位同僚大为不同。”
“这般看来,无怪乎会将万灵均选作了自己的衣钵弟子,其实除了适配功法之外,未必没有考虑了其性格为人的缘故。”
“倒是月华真人门下大弟子胡月秋性子长袖善舞、事事八面玲珑,和这位师尊差异极大了。”
————
荆雨所在的【癸水】小队与另外两支小队被一同分到了一座名为【坐忘峰】的仙山上驻守,这仙山在厚土派三百六十峰中毫不起眼,又地处偏僻,几乎不可能是阵眼所在,往往那些雄起伟阔的高峰被魔修侵扰了十余次,【坐忘峰】这一处一次像样的袭击也无,倒是让荆雨有些百无聊赖的意思了。
他心里知晓,这定然是逍遥盟负责驻守安排的修士见自己与月华真人有些关系,这才特意给自己的方便,心中很承这一份情。
如今这【坐忘峰】之中,除了他们三个小队,共十五名筑基修士之外,还被分配了数百名练气修士在山间日夜巡守,只不过这数百名练气修士真打起来,最多只能算个添头,百人为一阵,立起几座阵势,也就能堪堪抵住几个初入筑基的魔修,聊胜于无罢了。
这一日红日初升,一锦服少年端坐于坐忘峰顶,手中捧着一柄金红色的法剑,于此日出之际捕捉一丝氤氲紫气,炼入法剑之中,令这法剑中多了几分神妙意味。
“管小哥!”
白发老妪模样的李慈拄着一只桃木拐杖,看着这少年,笑眯眯道:“这么早啊?”
“原来是李前辈。”管真收了法剑,礼貌问好:“每日太阳初升之际,这一道氤氲紫气于我的【紫阳剑】大有裨益,却是不得不做的早课了。”
“管小哥倒是怪人,你明明是水系修士,偏生炼一柄火系的法剑,也不怕水火相克,法力逆冲么?”
管真笑道:“前辈有所不知,我家中有一门较为特殊的养剑术,名为【水火既济养剑真要】,取得便是水火相济、阴阳调和的意象,大有神妙,以水系法力运使火系法剑,也是不妨事的。”
李慈听得连连点头:“到底是曾经的世家嫡系,真是家学渊源,本来也是前途无量的,可惜被派到了这样的地界……听说这几日魔修动向频繁,已有不少同道被害了性命!”
管真摇了摇头:“那几座大峰日日受魔修侵扰,我方真是死伤惨重,幸得厚土派阵法相助,否则早就一败涂地了,倒是咱们这边地处偏僻,也不像是设了阵眼的地方,这才得了清闲。”
“说起来,倒是咱们沾了玄镜道友的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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