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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叶柏南揉着太阳穴，“您私下不要埋怨程枝，相亲是凭眼缘，她对我没眼缘，她的选择是自由的。”

“你对她有眼缘吗？”叶太太不甘心叶家的大公子在女人那里吃瘪了，向来是叶家瞧不上，没有瞧不上叶家的。

“我对她不排斥，可谈，可不谈。”

“我替你去问问？”

叶柏南摩挲着毯子上的提花暗纹，“算了，近期公务多，没时间。”

......

程枝回到老宅，客厅的灯已经熄了。

只要周淮康在家，周家上上下下休息很早，他习惯九点睡，五点起，雷打不动的八小时作息。

这种身份的人，忙归忙，非常注意养生，十个有八个长寿。

程枝的房门是虚掩的。

她以为保姆在里面收拾，一推门，周聿琛坐在化妆椅上，翻看她的相册。

“回来了。”

像是查岗捉奸的语气。

程枝停住，盯着他。

周聿琛没看她，猜到她什么反应了，“盯着我干什么。”

“你在我房间...”

“他们睡了。”

程枝松口气，又噎了一口气，“你有事吗。”

“睡不着，逛一逛，发现你不在。”周聿琛穿着睡衣，头发半潮，洗完澡的样子，“去哪了。”

“面试。”

“乔尔六点下班，现在几点了。”

程枝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塞进衣柜里，“和安然在小吃街吃了一碗炒米粉。”

“少吃不卫生的东西。”

他合上相册，封皮是程枝亲手画的铅笔素描，一个大大的叮当猫，一行小字：我的愿望是XXX。

“你愿望是什么。”

她动作一顿，一把抢回相册，护在胸口，“我愿望是赚钱。”

周聿琛说，“三个X。”

“赚大钱。”

他扬眉梢，“我的钱最容易赚。”

程枝什么也听不进去，心脏险些蹿出嗓子眼。

她忘了藏好相册了，其中某一页夹着周聿琛的相片。

是他二十一岁在故宫拍的。

那年她考初中，正好暑假，程父带她也去了。

第一张，也是仅有的一张，她和周聿琛的合照。

她瘦小，他高大，弯着腰迁就她的高度，依然是不笑。

“周叔叔问你什么了？”程枝回过神。

周聿琛平静望向她，“很害怕吗。”

她警惕听着走廊的声响，夜深人静，周聿琛在她的屋里，程枝不由提心吊胆的。

“怕什么呢？”他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她面前。

一阵漫长的静默。

周聿琛最终一言不发，绕过她，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