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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星期六，周聿琛陪着程枝回了一趟东郊疗养院。

程母吃了药，在晒太阳。

“妈妈。”程枝伏在她膝上，“哥哥来了。”

周聿琛走过去，“岳母。”

程母打量他，虽是称呼‘哥哥’，男人郑重其事的一句‘岳母’，她多多少少听懂了，“样貌俊，但不是好东西！”她神秘兮兮，“招蜂引蝶不老实，出轨的面相。”

程枝一怔，“您会相面啊？”

“我相了成千上万个男人，是好是坏，瞒不了我！”程母像是犯病了，又像是清醒的，“这个男人，不要嫁。”

“哥哥——”程枝扭头，似玩笑，似认真，“我不嫁了。”

“岳母，我是聿琛。”周聿琛无奈，好心好意探望岳母，媳妇儿探没了，“您忘了？”

“聿琛啊...”程母回忆，“是后山摘樱桃的小伙子。”

“对。”他松口气，“樱桃甜吗。”

程母乐呵呵，“甜。”

“小伙子好吗？”

“是好人。”

周聿琛蹲下，握住程母的胳膊，“明年夏天，樱桃红了，我扶您去摘。”

“哎——”程母喜极而泣，拉着程枝的手，“你嫁得好，我和你爸爸高兴。”

从病房出来，周聿琛去咨询了医生。

程母的食欲和睡眠不错，精神越来越紊乱，一天只有一、两个小时是清醒的，除了程枝、莫馨、护工，不认识其他人。

周聿琛看了检查报告，“莫馨来过吗。”

“月初来过。”医生给他一张记录表，“本月，莫馨申请一次，叶柏南申请一次。”

他一扫表格，是叶柏文抓捕何副主任回本市那天。

“叶先生4月份至今，一共申请了六次，每次留下很多营养品，我检测了成分，没有问题，其中有一颗一百年的紫参和几十年的亚犀牛角，万分珍贵。”

叶家的高档药材堆满了一间80平米的仓库，全部是市场绝版的纯天然药材，十年前黄老太爷高烧惊厥引发心梗，找叶家求药，叶家赠送了一粒六十年代的安宫丸，救了黄老太爷。

因此黄老太爷的葬礼，叶柏南即使没有‘梁家女婿’的光环，依然是黄家的座上宾。

医生试探，“可以用吗？”

周聿琛合上检查报告，“叶家有，我周家同样有。三日后，送到疗养院。”他起身，“我岳母还能活多久。”

“半年。”医生斩钉截铁，“熬了这些年，已经油尽灯枯。若不是周家花钱续命，早不在人世了。”

“拖。”周聿琛下令，“我太太预产期在1月份，岳母亡故，她承受不住，你拖到平安生产。缺什么药，联系我秘书。”

周聿琛走出办公室，程枝恰巧也走出病房，“医生说什么？”

“吃得饱，睡得香。”他笑了一声。

她心里不踏实，“等得了外孙出生吗。”

“自然。”周聿琛搂住她腰，“我叮嘱了医生，保岳母活一百岁。等外孙生外重孙，岳母也抱得上。”

程枝撇嘴，“我没嫁啊...你怎么喊岳母？”

“喊什么？”

“伯母。”

“太见外，也喊老气了。”他一本正经，“喊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