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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柳扇走出浴室,独自一人吹着头发。
湿哒哒的头发顺着后脑落到后肩,被雾气氤氲得粉白的脸上,一双有神的眼睛格外亮眼,更衬得眉目清俊。
吹风机将头发吹得飞舞起来,风声灌满耳腔。
柳扇注意到门口的敲门声不知何时停止,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莫名感觉有些乱乱的。
他悄悄走到门前,透过电子猫眼看向外面。
明明房间里也没别人,不知道这种小心翼翼的姿态做给谁看。
猫眼里,走廊上明亮空旷,一旁的花架上摆着沉重的铜质花盆,花朵在微黄的灯光下懒洋洋的。
自从谢闻逸被柳扇用花瓶开瓢后,家里的摆件要么换成柳扇拿不起来的,要么换成质地轻脆或柔软的。
谢闻逸没在?
他居然没在?
柳扇扒拉着左看看右看看,确定门外没人,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扑到床/上翻滚几圈,把床单、被子、枕头都滚乱。
柳扇抱着被子,望着窗外。
好像...这还是第一次,谢闻逸在家的时候一个人睡。
柳扇没关灯,就这样抱着被子,头埋进去,逐渐睡着,睡得却不如以往安稳,时而惊醒,而后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而在另一间房的谢闻逸,透过监控看着柳扇独自一人在房间的动作,嘴角慢慢勾起。
他伸手勾勒出熟悉的轮廓。
第二天一大早,柳扇推开房门,耳边突然炸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个人睡得好吗?”谢闻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柳扇身边。
“你鬼啊!走路没声音!”柳扇被惊得一抖,猛地弹开,看清来人,气呼呼地猛捶谢闻逸胸口,“没你我好得很。”
谢闻逸被捶了一拳,佯装疼痛,顺着柳扇的力道捂住胸口,极大满足柳扇。
“我睡得不好。”谢闻逸看着柳扇,直看得柳扇心里忐忑,半晌,才道,“没你我过得不好。”
谢闻逸抱住柳扇,微微躬着身,将头埋在柳扇肩膀处,做出一副依赖的模样,可他身形比柳扇高大,这样子显得怪异极了。
柳扇完全被笼罩进谢闻逸的阴影里。
柳扇脑子乱乱的。
他一把推开谢闻逸,站定后,才发现,谢闻逸已经穿上正装,打理得妥帖。
“你要出去了?”柳扇语调闷闷。
“去赚钱养你。”谢闻逸带着笑,调侃一句。
“谁要你养了,我自己能养活自己。”闻言,柳扇立刻反驳。
他自己攒下钱的,也能养活自己的。
谢闻逸笑了笑,没反驳。
柳扇现在可真不一定能养活自己。
原来柳扇在柳母的教育下, 勤俭节约,买东西货比三家,可在这里,谢闻逸什么都给他最好的,柳扇也已经习惯了。因为花费都是谢闻逸出,他从来不看价格,也不考虑需不需要,只要喜欢就买。
之前不能出去,柳扇闲的没事在家看动漫、打游戏,光是周边都买了一堆,二楼专门给他收拾了一间屋子放着,然后稀罕一段时间就吃灰
也是得亏这房子面积足够,能堆得下柳扇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闻逸乐于见此。
“今天想出去玩吗?”谢闻逸转移话题,问柳扇要不要出去。
柳扇第一反应是惊讶,随后想起来昨天他们已经达成协议,他可以出去。
“可是我不想走那么远。”柳扇想到走出去要很久,本打算等买的脚踏车到货再说,可现在谢闻逸提出这点,柳扇心头又起了念头,理直气壮地说不想走路,等着谢闻逸给他想办法。
不想走路,也不想花时间步行,本来七点之前到家,在外的时间就很少。
“我让人送你。”谢闻逸赶在柳扇再次炸毛之前说,“不跟着你,只是接送。”
“好。”柳扇答应。
谢闻逸从拿出手机,发了几条消息,抬头对柳扇说,“还是张助理送你。”
又是那个姓张的?!
“想去哪?”
“嗯啊?”柳扇没反应过来,直到谢闻逸又问了一遍。
柳扇一下愣住,看着谢闻逸,好半晌才说,“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直很想出去,可谢闻逸真让他出去了,他却不知道去哪。
他没什么朋友,没什么去的地方,生活里的全部都是谢闻逸给他的。
普通人会做什么呢?
柳扇不知道。
他失去了对自由生活的想象。
谢闻逸望进柳扇的眼睛,打断他混乱的思绪,提议道,“去商场看看吧,喜欢什么就买,刷我的卡。”
“好。”柳扇答应。
谢闻逸微微弯腰在柳扇脸上亲了一下,语调宠溺,“换身衣服,我先走了。”
柳扇跟着谢闻逸下楼,下意识如往常一样在门前站住,看着谢闻逸离开。
他转身去楼上衣帽间,站在手表陈列柜前犹豫,随便选了一块,乖乖地戴在手上。
而后等着张助理开车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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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谢闻逸出去后,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继续嘱咐张助理。
【半小时后过去。】
柳扇大概需要准备这么久。
张助理问道:
【这次还需要跟着柳少爷吗?】
谢闻逸的漆黑的瞳孔反射着手机莹白的光点,显得深沉,他慢慢打字。
【跟着,跟远点,别被发现。】
【好。】
谢闻逸握着方向盘,看向窗外的苍穹。
谢闻逸不想关着柳扇一辈子,那样没有意义。
他想要的是,柳扇属于自己,离不开自己,无论以什么手段。
他想要柳扇生活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
谢闻逸突然想到什么,唇边溢出嘲讽的笑意。
苍穹笼罩之处,尽皆牢笼。
世上本没有自由可言。
谢闻逸开车驶出,无数车辆按着规定的路线行驶,亮红的灯光汇聚,在白昼下,黯淡若无。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谢闻逸看着来电,眉目笼罩上一分不耐,按下接通。
“谢闻逸。”一道威严,似有些苍老的声音。
“爸。”谢闻逸回道。
紧接着是良久的沉默,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凝滞的死寂被车载着走了很长的路。
直到对面发出一声叹息。
“你长大了,能和我不相上下。”
“嗯。”谢闻逸很冷淡。
“但问远是你弟弟,你真想弄死他吗?”谢父的语调染上一分恼怒。
闻言,谢闻逸微眯着眼睛,看着远方,说,“所以你是来问罪的?”
“爸,刚才有一句话你说错了。”
“我和你不是不相上下,是我上,你下。”
谢闻逸丝毫不顾及对方是他父亲,言语刻薄。
他的父亲只会越来越老,逐渐力不从心,而他,却日渐鼎盛,能掌控一切。
“够了!”谢父大喝,“我还没死,你以为你能和我扳手腕?”
他多年积累的经验和人脉,不是谢闻逸可以抗衡的。
谢闻逸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满不在乎,“没错,但你会为许问远这么做吗?”
“……”
良久的沉默。
谢闻逸眼中溢出不屑。
这就是可以预测的人心,无论从哪个方面,谢闻逸都有恃无恐。
谢父不会和谢闻逸硬碰硬,一来,是两败俱伤,只能消磨家族实力,二来,是那个孩子不值得他这么做。
无论口头上有多么喜欢,最终都会权衡。
谢家最终会落到谢闻逸手上,从他出生就注定如此。
因此,无论对方多么生气,也同样只是口头上责备。
无关亲情,只有人心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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