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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扇过完周末,在周一早晨被谢闻逸叫醒去上班。
谢闻逸见柳扇睡得熟,想着开车去,柳扇多睡会儿也行。
他坐在床边看着柳扇的陷进被子里小半张脸,无端觉得心头颤动,似乎是手腕上手表滴滴答答地拨动,顺着手腕震到心里了。
分针又走过小半圈,谢闻逸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毫无醒意的柳扇,心想在车上吃早饭也能来得及。
当分针直直地指到6,柳扇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谢闻逸终于忍不住,单膝压/上/床,贴近柳扇的面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要迟到了。”
柳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谢闻逸那张脸。
“几点了。”柳扇顺着谢闻逸的手去看他戴着的手表。
八点半!
九点前得到。
柳扇眼睛瞬间睁大,猛然起身,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怒道,“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叫我。”
他说着气话,虽然是自己起晚了,但却责怪谢闻逸。
谢闻逸也受着,替柳扇把慌乱中穿戴得凌乱的衣服整好,“来得及。”
柳扇急急匆匆坐到车后座,相对密封的车厢里顿时散发出早餐鲜香的滋味。
谢闻逸闻见这味道,下意识向旁边看去。
他车上从没有出现这种味道,就连他自己也不在车上抽烟。
而如今,柳扇就在身边,捧着自己给他打包的饭盒,拿着勺子喝粥,不时咬口另一边的蟹粉包。
谢闻逸眼尖地看见蟹粉包的汁水溅到车子角落。
“看着我干什么。”柳扇扭头,“快开车。”
“你没系安全带。”
“……”
柳扇空出一只手把安全带系上。
车子细微的颠簸,而后平稳驶离。
柳扇在车上吃完早饭将饭盒放好,扭头看向窗外。
红绿灯时并肩而行的公交车上载满背着包的上班族,当绿灯亮起,公交车落在车后时,被遮挡的人行路显露在眼前,于是柳扇看见牵着小孩上学的女人飞快退到车后,慢悠悠买菜回来的老人从超市里出来,那入口如吞吐的巨兽,稍稍打开车窗便能听见咆哮。
柳扇关上窗,看了谢闻逸一眼。
和在自己母亲家没什么不同,吵吵闹闹的早晨,吵吵闹闹的路途,好像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柳扇知道自己能够影响谢闻逸。
一切似乎在变好?
到公司楼下时,果然还没迟到,柳扇推开门下车,谢闻逸突然叫住他。
“亲爱的。”谢闻逸脸上挂着区别于以往的笑容,“下周是你生日。”
“嗯?”柳扇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给你准备礼物。”谢闻逸脸上笑意加深,没继续向下说。
一份惊喜。
他想慢慢改变和柳扇之间的关系。
不知不觉。
在柳扇自己都不能察觉时,逐渐靠近他。
他像是久久守候的垂钓者,在广袤的的江河中洒下诱饵,放下钩子。
等鱼分不清江河中散布的诱饵和鱼钩时,等鱼儿咬钩时。
那一刻,天地间的垂钓者会获得江河,江河中的鱼,也能拥有天地。
柳扇颇感无语,本想说什么,但看着上班时间已经快来不及,就急匆匆走了。
害他被扣五十块钱。
柳扇趴在桌上,薛丽笑着看他,“没事,就差了一分钟,等会去找人事说一下,不会扣的。”
“啊?可以这样吗?”柳扇抬起头,有些诧异。
“我们这又不是大公司,哪有那么严。”薛丽用纸巾擦着两天没光顾的工位,将细小的灰尘擦去,“都是同事,人事不会为难你的。”
别说一分钟了,如果和负责考勤的人事关系好,半小时也能圆。
柳扇正纠结要不要去,毕竟他确实迟到了。
但心里还没理出个头绪,老板钟秦突然带着一个新人走进来。
“各位,这是新来的小李。”钟秦指着他身后一个腼腆的年轻男孩,又说,“小李,你跟着薛丽学学吧。”
“薛丽,你平时压力也别太大了,让柳扇和小李多帮帮你。”
柳扇看向薛丽。
见薛丽面色似乎不太好看。
错觉吗?
“薛姐,我是李鹿。”腼腆的男孩介绍了下自己,他是大四来实习的,如果能转正毕业就正式入职。
常有人说柳扇和学生时期没什么差别,但今天,柳扇看见这个真正的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学生,才知道,自己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但是他又没有真正成为一个大人。
于是站在路的中间。
顾虑,疑惑。
“嗯。”薛丽表现得不算热情,和之前主动接触柳扇的样子大相径庭。
“扇哥。”李鹿转头叫着柳扇。
“啊?”柳扇不可思议地指指自己,“我?”
好奇妙。
李鹿点点头。
不过一下午,柳扇就和李鹿相处得不错,他们很有共同语言,柳扇还主动帮李鹿熟悉了基本的工作。
李鹿很感谢,和柳扇更加亲密了。
柳扇沉浸在被人叫哥的体验中,临近下班时,柳扇还主动和薛丽说起这件事。
薛丽笑了笑,“你很喜欢李鹿?”
“薛姐?”柳扇上了个把月的班,也敏锐起来,“你不喜欢他吗?”
为什么?
薛丽看着柳扇,欲言又止,“我该和你说什么呢?”
她看起来有些自嘲,又似乎为柳扇不解人意而感叹,“柳扇,你家庭条件不错吧。”
这是陈述句。
柳扇本想诚实地回答家里条件不怎么样,他是单亲家庭,母亲的收入也不算高。
可他还没说,薛丽就继续说下去了,“我能看出来。”
“你穿的用的都是好东西,平时一起出去吃饭也不看价格。”不仅如此,柳扇手指细长,一看就是家务也不做的,“而且你到现在还没去找人事。”
薛丽穿着的羽绒服,帽子绒毛边有些稀疏,袖口带着颜色相似的袖套,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但一提到钱,就让人忍不住观察这些,仔细看,羽绒服的某些地方甚至飘着细白的羽毛。
“所以难怪。”难怪柳扇不懂。
“……”柳扇看着薛丽。
“老板想辞退我。”薛丽最后说。
柳扇喉间哽咽,“为什么?”
“因为我的孩子需要时间长大。”
即使她努力平衡工作和家庭,她的老板也不相信她能胜任更多工作。
“所以……”柳扇似乎明白什么。
“所以我的业务不能让给新来的人。”薛丽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我不讨厌他,但是,我需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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