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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会场外盈满喧嚣,密密麻麻的人头涌动,柳扇手里握着身份证跟在辅导员身后融入人群。他没带简历,比起面容担忧或期待的同学,柳扇更多了忐忑,好在混迹在求职人群中并不显眼。
今天导员带一些还没找到工作的学生到招聘会场求职,柳扇瞒着谢闻逸翘课,上了大巴车跟着到会场。
柳扇在场内拐了个弯,转身向侧门急匆匆走去。
一切超乎常理的顺利。
周遭变得寂静,柳扇的心逐渐忐忑,顺遂反而催生出不安,他明明走在城市中,却恍惚自己置身于森林,在路的两旁埋伏着食人的野兽,只等下一刻,毫无知觉的猎物就会被一口咬住喉咙,被拖进幽暗深邃的密林里。
柳扇不敢坐需要实名的交通工具,他在附近的车站上了没有运营资质的私家车。
以前柳母会带柳扇坐这种车,就在车站外揽客,在节假日买不到票时,是唯一的选择。
车内闷热,柳扇额头出了细细的汗水,他看了眼车窗外,司机还在招揽客人,试图把车塞满再走。
“师傅,你现在就走吧,我把剩下的钱补给你。”柳扇说话有些颤,时间拖得越久,谢闻逸发现的可能性越高。
他右手无知觉地捏成拳,手指缝里满是湿漉漉的汗水,背脊凝结的汗珠顺着尾椎骨滑落。
他的论文已经写完了,毕业应该没什么问题,实在不行就不要学历了。
等他找到地方落脚,再联系妈妈,让妈妈过来。
他真的再也无法待在a市一天。
谢闻逸那个疯子!
想到谢闻逸,柳扇握拳的力道加重,手掌被指甲扎得有些痛。
想到地下室里的经历,柳扇又气又怕。
气的是谢闻逸居然这样对自己。
怕的是被带回去后又被关进去。
“师傅,行不行!我现在就把钱转你。”急切之下,柳扇提高音量,他额头满是密密的汗水。
司机觉得有点不对劲,后车座车窗关得严严实实,坐着的人已经满头大汗,却没有开一丝缝隙,“你热吗?”
“我赶时间,你快走吧。”柳扇当场把钱转给司机。
“好。”
汽车启动,柳扇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他打开车窗,连绵不绝的风灌进来,驱散灼热。
他看了眼手机的时间,还没到下课的时候。
恐怕现在谢闻逸还以为自己在学校上课,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早就离开a市了。
到时候大海捞针,谢闻逸能奈自己如何。
车辆平稳行驶,柳扇的心渐渐安稳,汗水蒸发,略微清爽。
突然,司机在路口停了下来。
“怎么了。”柳扇问。
“前面设了关卡,在盘查,万一要是问你和我啥关系,你就说亲戚。”司机趁着停车的间隙点了支烟,他模样极为老练,“最近打我们这种私人运营的车辆打得严,你别承认就行。”
司机还以为是正常的检查。
柳扇的心吊了起来,又担心又害怕。
真的是正常检查吗?
前面的车一辆一辆被放过,司机踩着离合滑行上前,他摇下车窗,把自己的驾驶证递出去。
柳扇目不转睛地盯着,穿着制服的人似乎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再仔细看,他又只关注司机,似乎只是柳扇的错觉。
“后面坐着的谁。”
“老家亲戚,送他回去。”司机张口就来,显然说过很多遍。
这两句话的间隙明明很短,柳扇却感觉很长很长,长到每个字都在耳中变了调。
“好,过去吧。”
世界恢复原样。
柳扇看向不断后退的关卡,心中升起惊喜。
“欸,我说,你不会是通缉犯吧,怎么这么害怕。”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柳扇。
“不是。”柳扇说完这两个字便沉默起来。
一路寂静。
直到下一个出口,车子缓缓停住,有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他们看向车牌,确定了什么,走上前,敲响司机的车窗,飞快地展示手里的证件。
司机跟着他们离开,车里只有柳扇一人。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上前,拉开车门。
车后座上的人面容略微苍白,向车门外看了一眼,身体猛然僵直。
谢闻逸动作轻柔地抚摸柳扇的脸颊,“抓到你了。”
谢闻逸脸上带着笑,逆着光的面庞有些模糊,他很温柔,但柳扇能察觉到暗藏的危险,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怎么。”柳扇向后缩,缩到车后座的另一侧,“谢闻逸,你怎么……”
怎么找到我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似乎都有些苍白。
谢闻逸钻进车子,不容置疑地抓着柳扇的胳膊,把抓出来。
“你放开我!”柳扇挣扎着,脸颊染上红,嘴唇也湿润润的,他甩动胳膊,试图把谢闻逸甩掉,即使心知肚明此刻的行为毫无意义,也不愿意就这么跟着回去。
谢闻逸把柳扇塞进另一辆车。
“开车。”
车子启动。
柳扇已经知道无法改变,他开始沉默,忐忑不安。
*
回到熟悉的院子,柳扇抗拒地和谢闻逸拉扯,两人像是在拔河。
可谢闻逸力气很大,几乎是把柳扇拖进去。
“等等,等等我不要进去!”走到熟悉的地下室门前,柳扇尘封的回忆上涌,他挣扎的力道猛然加剧,可依旧无法反抗,“不要这样!”
柳扇脸上浮现惊惧,无可逃避地被拖进地下室里。
这里像是犯错后让人反省的小黑屋,只有柳扇试图逃走才会住进这里,但他刚出来没多久,就又进来了,这几年竟差不多都是在这里度过。
谢闻逸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手臂用力,柳扇便被这力气禁锢住,只能徒劳地挣扎。
“是你先逃走的。”谢闻逸说话竟带上被辜负的指责,“本想等你毕业就把这里封起来,我们可以好好生活。”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去参加招聘会。”柳扇被吓得口不择言,说的谎话漏洞百出。
“在高速路口参加?”谢闻逸反问。
“你管我!”柳扇脾气也上来,反怼道。
他对谢闻逸的感情十分复杂,明明害怕,却又笃定谢闻逸不会真正伤害自己,因此有恃无恐地打骂谢闻逸。
然而,当谢闻逸真正展露出恐怖时,柳扇又飞快地收起嚣张。
例如此刻。
“当然,我会管着你一辈子。”谢闻逸的瞳孔逐渐幽深,凝聚的黑暗似乎要滴下来般,他单手解开领带,不容置疑地绑住柳扇双手,“我不会再放你出来了。”
“放开放开!”柳扇听见这话挣扎得更加厉害。
他害怕。
他不要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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