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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芸裳眼神木然地看着或求饶,或挣扎,或平静的三人被带了下去。
但手中流出的鲜血却表明她并非表明这般平静,只是她跟当年的君凌天一般,退无可退了。
看着无动于衷的君芸裳,君风雅两人都感觉到了一股陌生之感。
这可是除了父皇外最疼爱她的安西王啊,她就这样打入天牢,废去修为?
这真是那个天真的蠢丫头吗?
她难道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
君芸裳深吸一口气,继续按照君凌天生前的安排,有条不紊下着一道道命令。
一位位信得过的将领被点出,前往驻守镇南王和辽东王的领地,提防可能发生的暴动。
同时在全国范围内搜捕三王余孽,将三王家属全部抓拿,押送回京。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君炎皇朝会迎来一轮洗牌,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但看着一板一眼宣布命令的君芸裳,以及默默站在她身后的林风眠,所有人都不由心中稍安。
这位新圣皇居然不动声色就摆平了三王叛乱,似乎比所有人想象中更加出色。
君承业和君风雅看着这个陌生的君芸裳,不由越发怀疑了。
这个冷静地调兵遣将,运筹帷幄的女子,真是自己那个胆小怕事的妹妹吗?
这怕不是被人夺舍了吧?
等君芸裳处理完事务,钦天监的天师硬着头皮站出来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启奏。”
君芸裳点了点头道:“准!”
那老天师道:“陛下,如今登基大典即将举行,亲王和侯爷的封号也应该定下了。”
君芸裳平静道:“张天师既然开口,想必已经选好封号了?”
张天师点头道:“臣跟礼部沟通过,封号应当依照先皇所定。”
“即承业殿下为烈山王,风雅殿下为天华王,玉堂殿下为成和候!”
林风眠闻言略微皱眉,忍不住开口道:“那芸裳的尊号呢?”
他一开口,那张天师连忙回道:“回圣君,陛下尊号凤瑶。”
林风眠有些不解,因为除了君芸裳对得上,其他人的封号都对不上。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君承业是天泽王,君风雅是平庸王,君玉堂是安乐侯。
难道自己两人还是改变了历史?
见他不继续发问,那张天师才道:“陛下,不知两位亲王的封地?”
君玉堂是封候,食禄而无封邑,所以只有君风雅两人需要封地。
君芸裳平静道:“四皇兄领镇南王封地,九皇姐领辽东王的封地,众卿家意下如何?”
众人不由暗道一声妙,一个个出来连声称赞。
毕竟这两块地方都不小,符合藩王规格,君炎皇朝无需再割出任何藩地。
如今这两个地方在辽东王和镇南王以后,定然动荡不安,正好借两人去平乱。
这一招驱狼逐虎,既避免了两大藩地叛乱,又能让君风雅两人远离皇都。
这样这两个实力犹存的皇子皇女就对君临城的君芸裳造不成任何威胁了。
君风雅脸色还好,毕竟能成功封王,拥有自己的封地,她还能接受。
辽东王的封地青平郡所在其实不算太贫瘠,起码还算是个肥沃之地。
但君承业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阴沉了下来。
镇南王身为外姓王,封地南麓又怎么会是好地方。
那片地方临近东望山脉,与东荒接壤,贫瘠得很!
真去了那鸟不拉粪的地方,真能淡出鸟来。
而且镇南王差点成了他的老丈人,现在人被抓了不说,他还被委派去接手镇南王的地盘。
那些效忠镇南王的残余势力会怎么想?
这无疑是把他架在火架上烤。
但他另有计划,也就没多说,而是跟君风雅出列谢主隆恩。
那钦天监的张天师看着林风眠迟疑道:“圣君的尊号也未定下,不知圣君有何要求?”
君芸裳看了林风眠一眼,林风眠摆了摆手道:“我无所谓。”
反正再过几天自己怕是都要亡命天涯了,哪有心思起什么尊号。
君芸裳轻声道:“那就定为天邪吧。”
林风眠诧异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想了个尊号。
不过天邪圣君听起来也挺好听,也就坦然受之。
一众朝臣对此自然没什么意见,甚至还遗憾君芸裳为何不与林风眠成亲。
不然这君炎皇朝的国祚不是天长地久,稳如泰山吗?
退朝后,朝臣退去,连赵伴也悄然退下,让林风眠两人独处。
君芸裳静静坐在那,明显还没回过神来,许久一动不动,小手仍旧死死握紧。
两人一言不发,气氛前所未有的沉默。
“你做得不错,看来我很快可以功成身退了。”
林风眠说完便离去,独留君芸裳一个人在空旷的炎皇殿之中。
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平复心情,也就没打扰她,而且他另有要事。
如今自己刚刚收拾了君傲世等人,正是凶威赫赫的时候。
有这道幻象在,这段时间应该没人敢搞事情。
圣皇宫内有赵伴和卫庭保护,更有君炎龙气护体,君芸裳的安全短时间应该没问题。
所以林风眠打算出去抽空渡个圣人劫,晋升为圣人迎接即将到来的圣人和至尊。
之所以不在这里渡劫,自然是为了蒙蔽敌人,以求将来速战速决。
林风眠先是回红梧苑,跟当初的洛雪一样,在房间内留下一道能蒙骗灵识的幻象才悄然离去。
他本以为自己的离去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察觉了。
君芸裳呆呆坐在炎皇殿内,突然从君炎龙气中感应到林风眠离开了圣皇宫。
她慌张站起来道:“叶公子?”
但四周并没有人回应她,她匆匆赶回了红梧苑,见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只是当她伸手触碰的时候,却从幻象身上穿了过去。
她一下子呆住了。
回想起林风眠所说的功成身退,君芸裳无助地蹲了下来,泣不成声。
也是,最后的威胁都被他平定了,他应该是觉得没留下来的必要了吧?
不是早就知道他会走,为什么还会如此难过?
她独自蹲在地上哭泣,像是心中被掏空了一块一样,空空荡荡的。
君芸裳,你已经是君炎圣皇,不能再哭了。
你再哭,也不会再有人安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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