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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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惟这话是随口一说,但也不完全是玩笑话。

因为他在跟公主接触中,发现对方无论拿剑也好,用那天蚕丝也罢,都很习惯于作出抽的动作,加上她自己说过用王杖抽过人,所以陆惟推测公主的马鞭应该用得很好。

毕竟在柔然王庭,从这个帐篷到那个帐篷,说不定都得骑马,长安的公主去了草原,如果不尽快适应草原环境,就会变成提前枯萎的花。

而显然,公主适应得相当好。

“送女子腰带?”

刘复讶异,“会不会太暧昧了,殿下会以为我是登徒子呢!”

难道你不是?陆惟的表情如是说道。

刘复斩钉截铁:“当然不是!

风流与下流不同,前者令女子娇嗔中带着喜悦,后者则是冒犯唐突了!

一看你就很少流连烟花之地,待回了京城,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你便知道这风流与下流的区别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想起自己匆匆离开京城,还忘了与临水坊的月染小娘子道别,不由遗憾,只希望月染那小娘皮别见异思迁,等他回去就琵琶别抱了!

视线从刘复七情毕露变幻丰富的脸移开,陆惟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他们刚到这里时,李闻鹊府上死了个婢女。

那婢女后来验了尸,说是天冷路滑摔死的。

看起来似乎没有问题,只是时间太凑巧了,不早不晚,正好是他们到张掖的当天,就像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

陆惟觉得,这个婢女的死,很可能与李闻鹊有关。

但断案不能靠直觉,此事没有进一步的线索,他也就暂且放下。

后来公主遇刺,又撞上数珍会的事,众人一时顾不上此事,那婢女的尸身至今仍在义庄,因天气寒冷,保存无虞,陆惟让都护府的人不必忙着下葬。

那婢女的死如果真是人为,对方想必会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接下来一连几天,日子变得平静。

公主果然在都护府修生养息,半步不出,据说是受惊了。

只有雨落经常往厨房跑,又以公主的名义出钱额外采买食材,变着法子做些好吃的讨公主开心,李闻鹊哪里会收公主的钱,宁可自己贴钱买,也不能让公主再有半点不适,毕竟自从公主下榻本地以来,这一桩桩变故,无不说明了他的失职。

刘复也三天两头给公主送礼,他总算没缺心眼到信了陆惟的邪去送腰带,送的只是一些吃食糕点,虽说这寒冬腊月的边城没什么拿得出手,但好歹也是关内,物资比柔然丰富一些,像梅花糕玉尖面椒盐炙鸭也不是没有,顶多味道比不上京城。

公主倒没有跟刘复客气,让人稍加推辞之后也收下了,又派人回送了刘复和陆惟一些羊脂膏,北地苦寒,皮肤干裂,柔然别的没有,牛羊成群,这羊脂膏也成了土仪。

只不过刘复一直没见到公主的人,直到五日后,陆惟给公主送了一个锦盒,公主忽然就派风至过来,说要设宴邀请刘复和陆惟二人。

刘复对此酸溜溜的。

“我送东西就不请我吃饭(),

?()_[((),

不愧是玉山冰魄陆家四郎呢!”

这外号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份子给起的,某一年就突然喊起来了。

陆惟却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送公主的锦盒里,有一份详细的名单,是陆惟这几日写的朝中各方势力关系。

左相赵群玉派系里有什么人,这些人出身什么家庭,是高门还是寒门,分别任什么官职;归附右相严观海的又是些什么人,由于严观海是外戚,这里头还有一些皇族宗亲,分量也不轻;另有长秋令宋今,在宫中根基深厚,但他在外廷也不是没有帮手的,一些庶民出身的低级官员,不被严观海看在眼里,也高攀不上赵群玉的门第,只好依附于宋今,为他在外面说说好话,以免宋今外廷孤立无援。

先前陆惟虽然也说过这朝中三足鼎立,但只是寥寥几句话,远没有这份名单详细丰富。

他甚至还提到,宋今是乩童出身,能通鬼神。

公主看着名单。

这份礼,可比什么金银珠宝贵重多了。

她就算有心打探京城事宜,毕竟离开已经十年,物是人非,她派去的人顶多打听打听京城风物经济,像这种朝廷势力分布,如果不是身在朝局之中,还有相当地位,是根本打听不出来的。

陆惟写这份名单,肯定也费了不少心思,难怪连着五天都没什么消息。

公主微微一笑。

陆惟此举,当然不是出于男女之思,也不是有什么叵测居心,很明显他在主动履行盟友的职责。

在地下时,他们两个口头达成结盟的意向,但盟约这种事情,虚无缥缈,可以随时达成,也可以随时撕毁。

有什么比这样一份名单来得更实在呢?

既然如此,她也得拿出相当的诚意来。

于是,就有了这场饭局。

刘复虽然酸溜溜的,但当公主婢女来请时,他还是开开心心前往赴约了。

其实公主也邀请了李闻鹊,但李闻鹊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别说数珍会余孽留下的烂摊子还没清点完,便是跟着公主车驾一道归附过来的柔然人,也得安排好他们的住宿,和以后的定居点,其中几名部落首领,还要跟着公主一块上京陛见的。

如此情况下,李闻鹊只得婉拒公主的邀约,奔忙于这些事务。

刘复不管李闻鹊赴不赴宴,他一进门,就看见坐在主位上的公主。

看得出来,公主今日盛装打扮了,头上珠翠耀眼,似乎比那天刚从柔然回来时还要精心,也许是在本城银楼新买的。

这是好事,说明公主对这个小宴很重视。

刘复自然高兴,双手奉上礼物。

“殿下今日容光照人,看来恢复得不错,臣这就放心了,这是臣在外面看见的一点好玩的小玩意,随手便买了,不成敬意,还请殿下笑纳。”

这是一件小儿与闺中少女常玩的七巧板,却

()是玉石雕琢而成,

用红玉,

羊脂玉,绿翡等好几种颜色的玉石。

公主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刘复说的什么“随手便买了”

肯定是精心准备的。

“多谢刘侯,”

她嫣然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我很喜欢。”

刘复心花怒放,小眼神禁不住朝陆惟乱瞟,那意思是“你又送了什么”

陆惟低头喝茶,只作不见。

他这次是来收礼的。

上回送了重礼,怎么也该轮到公主回礼了。

公主挥挥手,侍女鱼贯而入,奉上菜肴。

烤肉饼餤,粟米粥,蒸猪头肉片,梅花糕,玉露团。

这些菜肴比不上京城精致,但已经是这里能找出的最好食材。

烤肉是烤羊肉,切得很薄,烤得焦黄,寒冬时节的边城没有绿蔬,就在烤肉里夹了白萝卜丝。

玉露团名字听着稀罕,实则也只是时下最常见的糕点,有复杂做法也有简单做法,民间最简单的做法便是乳酪为内馅,外皮猪油起酥,若是要往复杂了做,富贵人家乃至宫廷则是将糕点雕揉成植物玉露形状,晶莹半透,色泽嫩绿,一口下去,软糯清甜,如食玉馔。

今天的玉露团自然是民间做法,刘复吃惯珍馐,嘴巴出了名的刁,虽然给足公主面子,面前这盘玉露团也是动都未动。

反倒是陆惟一个接一个,都光盘了。

公主歉然:“这里找不到会宫廷做法的厨子,还请两位包涵。”

刘复满不在乎:“殿下不必客气,边陲之地的吃食能精致到哪里去,一路上更难吃的我都碰到过,早知道离京时就多带点干粮,就是啃家里的烧饼,都比这里最好的厨子做得好吃!”

公主眨眨眼:“刘侯府上的厨子想必是庖丁再世。”

刘复苦着脸,大倒苦水:“出了京城,一路往西走,就再没碰到过能入口的东西,连一碗炖菜都做不好,里面掺着沙子。

除了在凉州吃的一碗羊肉粉,那羊肉还算鲜嫩,但也还带了膻味!”

公主忍不住笑。

她看刘复就像看见十年前出关的自己,那时候的公主也娇气得不行,这也不好吃,那也吃不惯,但刘复好歹还能回京,她则知道自己永远,或者起码是半生都回不去了,十六岁的少女为了天家尊严,只能躲在马车里偷偷哭泣。

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现在回头看,并没有唏嘘遗憾,反而觉得那是自己成长的一部分,如果没有那些荆棘,也就不会有后来披荆斩棘的自己。

刘复见公主笑,还以为自己说的逗笑对方,也跟着笑。

“但我在永平城吃的羊肉,就没有膻味。”

公主道:“因为城外不远处有片草原长得很好,那里牧的羊也要比别处都好吃,也因为如此,柔然也盯上这块草地,从前隔三岔五都会过来抢掠一番。”

虽然她讲到柔然的时候,表情很自然,但刘复怜香惜玉,还是避开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转而给公主讲起京城逸闻。

“左相赵群玉的小孙女前几个月出嫁,据说赵群玉极为宠爱那个小孙女,连嫁妆都是比照公主规格来的,你猜有多少?我当时在酒楼上,光是衣服就装了满满十箱,珠宝首饰更不必说了,都说赵群玉为官清俭,我看他是把钱都给儿孙花了,反正他自己又花不了多少,还能博个好名声!”

“那小赵氏的夫家姓柳,老爹是御史台的,还是赵群玉的门生,说起来赵群玉这老狐狸对小孙女还真是真心疼爱啊,为了怕她嫁过去受欺负,还给找了自己学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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