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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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既然已经确定要去洛阳,经过章玉碗与皇帝、谢维安三人的商议,声势就越发得张罗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大张旗鼓护送上官葵前往汝南,中途章玉碗再脱队自行前往洛州,而大部队会继续前行,直到章玉碗办好洛州的事情,双方在城阳郡会合,再一并到汝南。

而侯公度虽然奉命协助长公主,却并不会与章玉碗他们一同出发,而是在他们走后,假借奉帝命前往西州之名,再带五百精兵跟在长公主后面,双方在洛阳城外会合,长公主先入城,侯公度则隐于暗处,化整为零,待命行动。

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朝廷异常重视这次上官葵迎娶白远之女,皇帝特意破例将白远之女封为郡主,又干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惊异交加的事情。

长公主再度进号了,封号安国邦宁长公主。

虽则只是一个封号,可它所代表的含义毋庸置疑——在如今太子还未册封的情况下,长公主的封号就意味着一旦天子不在长安,长公主可以代行监国之责,形同太子。

当然,现在毕竟是长公主要离开长安城前往汝南,许多人认为这是皇帝对长公主的补偿和犒劳,毕竟这一趟差事下来,恐怕连新年也得在路上过了。

长安城门口。

旌旗猎猎张扬起舞,许多人或在马上,或立马下,为公主车队送行。

皇帝并未亲至,但派了宫中近侍代为传旨赐物,左右相也都到了,正在前头与长公主说话。

“你说,北朝皇帝封长公主这一出,是不是封给我们看的?”

陈济和崔玉捞不着前头跟公主说话的机会,也就不勉强凑上去,反正他们今天也是出来看热闹的,索性待在原地,远远看着,一边闲话。

“此话怎讲?”

崔玉有点心不在焉。

“你想啊,长公主这回是护送上官葵去跟白远之女成亲,白远是干啥的?镇守汝南,不就是对付咱们南朝的,这桩婚事本身就是皇帝为了拉拢人心,以示对白远的重视,现在他们北朝也没太子,皇帝又不可能亲自去,白远也没法擅离职守,那给长公主加封,不就相当于告诉白远,长公主亲临,就如皇帝亲临一样,白远肯定会感激涕零,越发卖力吧?”

崔玉道:“你这说得绕那么一大圈,只要天子直接给白远加封,岂不是效果更好?”

“白远不是早就被封为虞国公了,再封还能封王啊?除非他打下我们南朝,否则在那也没这道理。

你今儿l是怎么了,连这种事都忘了,白远封国公的事儿l不还是你给我说过的?”

陈济狐疑看着他。

“该不会是跟义安公主吵架了?”

崔玉抿了抿唇,没说话。

陈济哎哟一声:“真让我给说着了?就你这性情,还能跟人吵架?义安公主看着也不似跋扈的啊,这是怎么吵起来的?”

崔玉揉揉眉心:“没吵。”

陈济:“没吵怎么这表情,我不信,赶紧说,本王还能

为你出谋划策!”

崔玉心说,你还出谋划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吧?

陈济:“让我来猜猜,是为了你回国的事?义安公主不想让你回辰国,怕你回去就不回来了?”

崔玉不吱声。

陈济哈的一声:“看来我猜对了!

你能有这一桩姻缘,烧香拜佛都来不及,还回辰国干什么,回去给崔家人吸血么?还是说你巴不得他们知道你在北朝尚主,想让他们对你刮目相看?别傻了,你在辰国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崔家只顾着他们的长房嫡子,醒醒吧崔子璐,就算义安公主愿意跟着你回去,你在崔家人眼里也永远上不了台面!”

崔玉静静听完他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方才叹了口气:“我是怕你一个人回去,不好交差,我先跟你回去,不带义安,如果陛下首肯我们的婚事,我再回来就是。”

陈济似没想到他这个回答,愣了一下,为自己方才的口无遮拦露出那么点儿l不自在的神色。

“你不用操心我,只要你想留在这边,我自然有办法,让陛下同意这桩婚事,反正我们来的时候,他们也早有预期,辰朝不可能嫁公主过去的,现在你能留下来尚主,他们且巴不得如此,此事对太子和吴王也没有利益冲突……”

陈济粗声粗气,不耐烦起来。

“行了行了,我跟你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你一旦跟我回去,再要过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北朝人就不会轻易相信你了,北朝天子也不一定会将义安公主再下嫁,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这边的朝廷,总归比那边更好施展拳脚,我说真的,万一真到了兵戎相见的那一日,你也不用上战场,等到分个胜负出来,若果辰国胜了,你们的婚事也能让你保心上人一条性命,如果是这边……那你记着我这份媒人的恩情,届时帮我说说情,让我继续在北朝当个富贵闲人就是了!”

两人说话之时,章玉碗也正与一人说话。

“你真不后悔?”

她问道。

被询问的人摇摇头,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珠,还带了点儿l婴儿l肥。

这约莫是此行中年纪最小的随行者了。

章玉碗打趣:“那你可别半道上哭鼻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章晓抽了抽鼻子,软声软气道:“姑姑,我长大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章玉碗一乐:“行,路上可没有乳母,只有管家,还只能餐风饮露,你便是后悔了,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城阳的。”

章晓重重点了点头,故作老成:“嗯,姑姑,我晓得的!”

这是朝廷刚刚册封的城阳王世子,也要跟随车队出发前往封地,只是章晓的封地不在汝南,而在离汝南不远的城阳郡。

说起来,里头还有一段故事。

章晓老爹,正是那个当年因为无意间谈论一匹瘸腿的马而被章骋记仇的宗室,章骋登基之后,甚至一度有风言风语传出,说先帝原本属意章晓老爹为继,是赵群玉横插一手,硬生生矫诏了。

也因此,章骋对

城阳王世子一直颇为忌惮(),城阳王去世多年?[((),世子也一直被扣在世子的位置上,没能正式袭封,连老王妃去世,也没法遵照遗嘱扶灵回乡,让老娘如愿葬在老家。

直到这次,趁着长公主护送上官葵,城阳王世子上疏请求,让长子章晓回乡拜祭外祖父母,一圆自己母亲这么多年的心愿,皇帝才终于松了口,不再压着城阳王世子的爵位,将其晋为城阳王,而章晓作为长子也是独子,自然名正言顺被封为世子。

老王妃生前原本想回老家葬在父母身边,尽身前未尽之孝,当儿l子的也顺从答应,可后来皇帝不让走,灵柩只能在长安下葬,与老城阳王葬在一块。

这回章晓刚满六岁就被捎上,一方面是城阳王自己不能离京,而章晓年纪太小,不在被限制的行列,另一方面也是城阳王希望让独子去见见世面,别跟他一样老困在长安,反正跟着长公主,又有乳母和侍卫在,还有管家帮忙料理安排,不可能危险到哪里去。

正因如此,长公主此行浩浩荡荡一大队的人,既有章晓这样吃闲饭的小屁孩,也有上官葵这样被赋予重任,却看上去不怎么开心的勋贵。

因为“闲人”

太多,刘复自然就进不来了。

毕竟他一没有武功身手,二也不能代替上官葵去娶新娘子。

刘复如丧考批,连过来送行也怏怏不乐,但他身旁的上官葵,也没好哪儿l去,两人难兄难弟似的,相对泪千行。

“我不能去我才难受,你难受个什么劲儿l?你不想去,就换我去算了!”

刘复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次人这么多,上回陆惟他们去洛阳,我就死缠烂打跟上算了,好歹去洛城瞅一眼么!”

“行,那你换我去吧,你去向陛下说,新娘也换你娶,我没有意见!”

上官葵看他登时一噎,不由冷笑,“这下没话说了吧?你舍不得你的那些小娘子们,我就愿意娶个连长什么样都没见过的女子?”

刘复不敢刺激他了,弱弱道:“白远之女已经被陛下封为郡主,你以后是要继承晋国公爵位的,你俩倒也门第相配。

再说白远是本朝名将,威名赫赫,这桩婚事不算辱没你了……”

上官葵很暴躁:“我那是娶白远吗?娶白远我倒是乐意,好歹我知道白远长啥样啊,可娶他女儿l,我又不知道,万一脾气很差呢?!”

刘复:“那你跟陛下说去啊,你早不说,现在在这说,也来不及了!”

上官葵泄气:“我被阿父揍了一顿,他把我追得满院子跑,边揍还边说,明明是我仰慕长公主,想娶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女子,白家将门虎女,正是我想要的,还说我不知足,不识好歹,胆敢抗旨就把我腿打断,以后给我找个瘸腿的门当户对去!”

刘复捂住嘴,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辛苦。

上官葵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笑容:“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要走了,你笑个够就是了!”

刘复清清嗓子:“其实、其实你往好处想,白远是儒将,他女儿l定也不会差到哪去,再者晋国公也没说错,你总归是要成婚的,

()难不成还真想尚主吗?”

上官葵忍不住瞅一眼不远处的长公主(),复又垂头丧气。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小子逃过一劫,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听说太夫人正在到处为你相看呢,说不定等我从汝南回来,就能拿到你的喜帖了!”

说到这里,上官葵才有点幸灾乐祸的活力。

“你可别光会调侃别人,乌鸦看不见自己黑啊,我等着看你哭的那一天!”

刘复没好气:“我出家去,行不行!”

“上官郎君,该启程了!”

素和扭头过来,传达长公主的吩咐。

“来了来了!”

上官葵忙应道,翻身上马。

他居高临下,望着刘复。

“你小子,等我回来,非得找你打一架!”

“等你回来怕是没空了,晋国公老两口可等着早日抱孙子呢,你抓紧的吧!”

没等马鞭抽过来,刘复早就嬉皮笑脸躲得远远。

上官葵拿他没法子,只能咬咬牙赶紧归队,在众人目送下离城。

……

一路无话。

车队原本是要顺道路过洛州的,可因为洛州大旱,便绕道颍川再南下。

长安与洛阳之间有崤函古道等几段官道,有些路经过近年修葺,若是快马加鞭夜以继日,三日即可抵达,但是他们大批人马,又有孩童女眷,走走停停,不可能按传递急报的速度来行进。

如此到了第五天,上官葵忽然发现队伍里最重要的人物,长公主不见了。

长公主自出发后就一直待在马车内,很少露面,上官葵也不可能经常跑去马车骚扰公主,但今日他们抵达距离洛州不远的武乐县城,章晓因为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奄奄一息,本该出面安慰的长公主,却始终没有出现。

代为出面的是公主身边的侍女风至,她只道公主也身体不适,正在休息,命她带来药丸,探望一二。

章晓倒是懂事,小脸都一片煞白了,还说自己没事,让风至转告长公主放心。

“我在家也生病,躺两天就好了,我阿父说小孩子身子骨弱,就是容易生病的,风至姐姐,你让姑姑也要睡觉吃药,我们比比看谁好得更快。”

风至听着他的童言童语,忍不住笑出声,摸摸他胖乎乎的小脸。

“好啊,殿下那里藏了枇杷糖,很好吃的,世子若能好得快,我就偷出来给你!”

章晓:“枇杷糖我也吃过的!”

风至:“这不一样,是有人专门给殿下做的,可比外面卖的好吃许多,还有做成各种形状的软糕,像小猫小狗小鸭子的。”

章晓果然眼前一亮,小孩子哪里能抗拒这样的诱惑?

“那我明天就好了,我现在马上睡觉!”

但风至能哄章晓这样的小孩,却哄不了上官葵。

他寻了个机会,私下悄悄问风至。

“殿下是不是先行离开了?”

风至讶异,似乎对他的敏锐有点意外。

上官葵见状得意:“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好歹我们上官家祖上也是跟着高祖皇帝打天下的武将!”

风至自然不会说实话,只道:“殿下在途中收到密旨,折返长安去了,待事情办完就会快马赶上我们,我们走慢一点就是。”

上官葵惊异:“回长安?!”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长公主突然又回去?

那一瞬间,上官葵已然想象出无数种宫闱阴谋风云变幻。

但是实际上的长公主,此时已经脱下繁复华丽的礼服,只着一身朴素的青色衣裙,背着那把压雪剑,带着素和,进了洛州地界,并在两日之内就抵达洛阳城外。

为防打草惊蛇,侯公度的人手被她安排在城郊的村落,他们将村子包下来,并禁止村民离开,以免消息外泄。

此时正是月黑风高,叶飞草伏之时,洛阳城外的小山坡上,一处山庄巍峨矗立,远远望去,竟似小型的坞堡一般。

骑在马上的两人遥遥望去,山庄内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竟不像遭遇大旱的洛阳,而似歌舞升平的长安。

“那便是东都山庄了。”

素和往来洛阳数次,早就熟稔于心。

“人称‘东都王’的洛阳郑氏家主郑攸今日五十大寿,方圆数百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过来祝寿。”

章玉碗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吧,我们也去给这位东都王祝寿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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