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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南下,两人已经算是相当熟悉,赶路的时候是宁江枫会向苏胭问一些关于狐族修行的问题,但更多的焦点都集中在广陵郡邪修为非作歹的乱象当中。对于这些信息,碧眼狐狸苏胭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胭也会问一些锦衣卫的事情,是不是先斩后奏。会不会屈打成招。宁江枫有保留的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
一路下来,苏胭对宁江枫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不仅仅因为宁江枫有远超出锦衣卫一个寻常百户理应具备的修为,更多的是宁江枫博学。
过江赶山,时常会蹦出令人拍案叫绝的诗句,比如说“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而且说话条理清晰,也时候还相当风趣,让人捧腹大笑。
宁江枫的这些表现都超脱了苏胭对一名锦衣卫固有的影响。唯一让苏胭不爽的就是每到一地,打猎烧火的都是自己,宁江枫修炼拳法、刀法。
将女人当男人用的男人真不是好东西,苏胭暗中唠叨过很多次。
腹诽的苏胭不知道宁江枫对自己可全部都是好评。
没办法不给好评。
如老婆一样细致入微照顾人且能干,似恋人般时不时给人惊喜,偶然还会撒娇但拂了狐狸的意愿又不会生气埋怨,很快就会妥协。
还是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自进入广陵郡,夜间苏胭时不时的会消失柱香时间,都是和山野中的精怪处在一起,宁江枫猜测苏胭应是在召集狐族。
暗中调查,但想要从席县丞提供的有限资料中大海捞针般去一步步寻找蛛丝马迹,谈何容易,可和苏胭一道,自己躺平就可以。
所以不给苏胭满分,真对不住良心。
当然缺点也有,就是好吃,但和优点比较,缺点不值得一提,自己养得起碧眼狐狸。
月下打瀑,收攻后的宁江枫坐在篝火边,苏胭扔烧鸡给宁江枫。
答谢一声,撕下鸡腿细嚼慢咽,饱腹之后宁江枫开口:“还没查出点动静。”
苏胭白了一眼宁江枫,起身径直走出十多丈后伐木搭台。
一丈高的法台搭建的很快,苏胭端坐在法台之上,取一根白色狐狸针毛点燃放入香炉。
空气中弥漫着清香,烟气冉冉升起在空中化成一只白狐的造型。
显化在空中的白狐久久不散,半柱香时间之后,宁江枫听到林木中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最初声音只产生在一个方向,随后四面八方都有落脚声。
视线的西南边一名体型富态的男子和相貌娇媚女子结伴而来,两人视线飞快的扫视了一眼宁江枫,随后冲着法台上的苏胭毕恭毕敬施礼,人静静的站在法台一侧。
林木中的夜色不断被冲开,越来越多男男女女出现在法台四周,一炷香之后,法台周边已经聚集了数百人。
都是俊男靓女,即便是最先出现,看着富态的男子其实也是五官端正,眼神幽邃,鼻梁高挺。狐族没丑颜。
出现在法台四周的是化形狐妖,林木的深处还有幽光在浮动,都是没化形的狐狸。
法台的苏胭气质大变,人相当的冷艳。
视线环顾,苏胭说道:“邪修造畜害人,祸害狐族,五人一山,两人一镇,速速查明邪修落脚之处。”
“谨遵法旨!”
台下狐妖齐应,转眼间四散离去,连带林木深处没化形的狐狸都走的干干净净。
走到宁江枫身侧,苏胭又是娇花照水,仙柳扶风的姿态,前后判若两人。
撩了撩是裙摆,苏胭说道:“都城的时候就对你说过,狐族行走在幽冥之间,是万族当中最通灵的种类,可求仙证道,也能混迹江湖庙堂,还能隐世,你看到的这些都是化形的狐族成员,生活在山野村镇。所以让他们去打探,不出三五日,准有音讯,你也无需到县城,就在这儿等待消息。”
“你说狐族化形能混迹江湖庙堂,和人可通婚?”
苏胭以少见多怪的眼神看着宁江枫。
“偏远区域的藩王、世家家主谁没有个狐仙当小妾,沉鱼落雁不说还善解人意,不会争风吃醋。”
“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狐仙。”苏胭问。
宁江枫感觉很套路。
冲着苏胭笑了笑,“就你这样的!”
苏胭脸一红,“呸”了一声。
侧膝坐在宁江枫身侧,碧眼狐狸转移话题,“说说你的计划?”
早就建立了可靠的信任感,宁江枫说道:“席县丞在京城遭遇刺杀,广陵郡造畜案背后的主谋知道朝廷要查办,毁灭证据,邪修潜伏,早就做了防备。镇抚使大人随同席县丞查案,这是明,目的是牵制,吸引对方注意力。我在暗,有你的协助,事情做起来容易很多,等狐族打探出消息,一个一個抓,一个个问审,很快会露出蛛丝马迹,就像剥……”
苏胭接话,“就像衣服,一件一件去掉,露出来的就是身子。”
宁江枫纠正,“剥圆葱,一层一层的剥,去掉第一层、第二层,主谋或许还能稳得住,三层四层下去,能不露出蛛丝马迹?”
苏胭立刻捧了一句:“比喻的真好!”
宁江枫笑了笑,“你比喻的也很贴切。”
苏胭笑,裙摆下的脚踢了一下宁江枫,“你是不是很会撩女人呀!”
“也不是很擅长!”
“谁信呀!”苏胭双手抱着胸口笑。
狐狸内心却是心道,“还好,没说假话!不是口是心非的斯文败类!”
宁江枫笑了笑,没说话。
起身,人又到水潭边,脱下外衣,纵身一跃,人冲入飞瀑。
“哎,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避嫌!”碧眼狐狸嘀咕一声,目不转睛看着进入飞瀑中的宁江枫。
银河般垂落的瀑布声势逼人,撞在身上感觉如山岳崩塌压身,宁江枫立足不稳,气血沸腾,一个跟头被瀑布形成的激流冲入水潭。
四象步驻地,呼出体内一口浊气,宁江枫一步一步从水潭走出人又站在飞瀑下。
轰隆隆的落瀑似千军万马冲阵落下,宁江枫肩膀一沉,身体略为前倾,“破军拳”的“卸甲式”已然施展开来。
飞瀑砸身,脚下岩石绽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宁江枫人却坚持了数息时间,然后气血不稳,倒栽跟头被冲入水潭。
呼出体内浊气,四象步立地生根,宁江枫再一次走到飞瀑下。
银白色水流落下,宁江枫如担山,以“卸甲式”卸力,坚持十多息,人被冲入水潭。
周而复始,寅时,宁江枫爬出水潭躺在草地上,感觉周身要散架了一般。
气喘如牛,浑浑噩噩,疲惫至极的宁江枫昏睡了过去。
不知时长,感觉后脑勺下有温软存在,鼻端淡淡清香。
身体先于意识做了反应,宁江枫伸手。
“啪”手被拍打了下来,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摸……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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