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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军方向,青隼落下,有镇抚司锦衣卫将宁江枫发送的符信送到南宫瑾手中。
解除符法禁锢,南宫瑾阅读。
信息量不小,宁江枫言简意赅提及了铁剑关大捷的一幕,重点说了自己猜测,北海龙王修为人仙之上,可能是地仙境界,而且和瓦戎国有染。
没耽误任何时间,青龙将信息反馈向锦衣卫镇抚使徐狄青。
中军队列。
左都督凌无忌汇报铁剑关战况,贞皇大喜,脱口说道:“铁剑关以不足万余兵力围歼瓦戎四万多重兵,斩杀龟兹部大王子耶律瞻台,瓦戎也不过如此嘛!”
贞皇心情大好,龟兹部凶悍,早有耳闻,可在铁剑关却被非大明精锐的不足万余兵力近乎全歼,自己带领的可是大明精锐之师,还不横扫瓦戎大军,重振高祖雄风可期。
掌印太监魏望野内心震惊:“宁江枫竟然主导了这场战事,这怎么可能?”
贞皇和掌印太监的思维不同步,看着心情大好的贞皇,凌无忌说道:“铁剑关大捷,宁千户功不可没,千户心细,审时度势能力出类拔萃,深谙兵法,不如将宁江枫调到瓜州一线。”
凌无忌才是真正的心细如发,没直接开口要人,自己是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身份,直接向贞皇要一个镇抚司副千户不妥,先将宁江枫调派到瓜州,接触一番,完全了解宁江枫,再向贞皇要人,差不多就稳妥了。
凌无忌提及宁江枫,贞皇才想到了主导这场战事的就是自己不怎么喜欢的镇抚司副千户。
当初掌印太监谏言,提拔宁江枫为副千户,赶赴北境侦查信息,贞皇也是觉得这种不讨喜的人在边境更适合。
凌无忌提议,贞皇说道:“准!”
掌印太监没出声,心道:“瓜州兵战正凶,不相信宁江枫命这么硬,在瓜州还能活下来。”
心情相当不错的贞皇看了看凌无忌,开口说道:“大军改道,到锁阳城!”
凌无忌一愣:“皇上,瓜州战事吃紧,我军应火速驰援。”
贞皇摆手,“龟兹部凶悍,不也在铁剑关损兵折将,我看不过如此,当年瓦戎国君就是在锁阳城俯首称臣,朕要借高祖雄风。”
“皇上不可!”
说话声快速拉近,镇抚司镇抚使徐狄青人影凝实。
“有何不可?”贞皇皱眉。
徐狄青开口:“南宫瑾侦查信息,锁阳城临北海,北海有孽龙,可能有瓦戎有染。”
贞皇不以为然:“三十万大军,钦天监术士随行,还有青龙南宫瑾和你徐狄青,朕要是怕一条孽龙,此次北伐可以打道回府了。我倒是希望北海孽龙能现身,看看青龙厉害还是孽龙锋芒。”
言落,右手有力的挥舞了一下,“朕就要在北海斩孽龙祭旗!”
“都退下吧!”
“皇上!”
刷一声,车帘落了下来。
车辇内响起掌印太监的声音:“起辇!”
车辇远去,镇抚使徐狄青肩膀上奇丑无比的乌鸦轻声开口:“一意孤行,昏君!”
徐狄青一把抓住乌鸦,将其塞入袖兜当中:“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不是乌鸦,我是金乌!”袖兜中传来乌鸦愤怒的声音。
…………
北海龙宫。
白玉为梁,青玉成瓦,恢弘的龙宫大殿被明珠光芒点缀的亮如白昼。
北海龙王敖煜宽口阔脸,身穿紫色长衫。
案几上放着棋盘,捻白字的时候长袖甩动,露出一股放荡不羁的气魄。
敖煜是玄霜神龙,即便不施展法力,四周空气也是凝冷无比,但北海龙王对向男人却是对这种刺骨的寒冷习以为常。
男子瘦高,剑眉皆白,连带头发、瞳孔服饰都是白色。
白子落在棋盘,北海龙王说道:“比较百年前,雪师棋艺大有长进。”
被北海龙王称呼为雪师的男子开口:“还不是得益于龙王这个棋友。”
敖煜笑了笑:“雪师此棋看似平淡,实则步步杀机,让人不知不觉中落入陷阱。”
雪师一枚黑子落下,开口说道:“原本这仗不好打,可大明皇帝要死不活的赶赴向锁阳城,这是事就好办了。”
“雪师的意思呢?”
男子不看北海龙王,黑子落下,白色气息自指尖游走在棋盘上,棋盘转瞬皆白,雪师说道:“你我联手,冰封北海、锁阳城!”
北海龙王落白字,棋盘城冰,白卒过冰河,敖煜开口:“然后让北院、南院大王踏北海冰面,直捣锁阳城。”
“正是!”雪师一字一句说道。
…………
三日之后,锁阳城。
云州锁阳城高六丈,站在城楼,可望北海。
城内有八丈高的高祖塑像,栩栩如生的高祖持镇国剑,姿态睥睨。
焚香的贞皇瞻仰高祖,雄心万丈。
已经是入春时季,但云州天寒,凛风呼啸。
子夜时分,站在北海南端的钦天监术士柳白鹭观望气象。
修为晋升到四品,望气师的老本行没有丢。
寒风从海面吹刮而来,刀子一样上身。入夜时清朗的苍穹开始变的阴沉起来,水汽凝成的龙卷从北海海面扶摇直上浑浊的夜空。
“这是雷打雪的征兆,有大灾!”柳白鹭喃喃自语一声。
脚尖顿地,坚硬如石的地面涟漪阵阵,柳白鹭人影消失。
下一刻,施展土遁术的柳白鹭出现在数十丈开外。
轰隆隆的雷声骤然从天幕响起,柳白鹭身影凝实,转身面向北海。
苍穹深处有雷光闪过。
稍微眯了眯眼睛,柳白鹭收回来的视线看着头顶上方,一片巴掌大小的雪花落了下来。
伸手接住雪花,一股刺透心扉的冰凉从指尖传入身体。
柳白鹭色变,身形如电,倒掠向锁阳城,漫天飞雪便也在柳白鹭退出去的时候从苍穹倾泻了下来。
城内贞皇还没有拉开自己的斩龙大计,北海已经冰封,瓦戎五十万大军沿着北海冰面掩杀向锁阳城。
…………
晨光熹微。
锁阳城千里冰封。
和银装素裹的唯美雪景没有丝毫关系,城池外军阵呈现出一个诡异的画面。
不计其数大明精锐士兵被冰雪覆盖,人成了冰人,身体还保持着前冲的姿态。
绵延的皲裂声从军阵方向响起,蛛网般裂纹自冰冻了的军士身体产生,如琉璃破碎的声音顿然响起,不计其数军士哗啦一声散架。
轰,一声天塌地陷的巨响产生,一道璀璨刀罡从冰雪覆盖了的锁阳城蔓延向北海。
刀罡所向披靡,沿途所阻,不管隆起在海面的冰山还是瓦戎修者,无不在这道霸道刚猛极致的刀罡下破碎。
北海冰面上,自雪雾中走出一道白蓑身影。
延展而来,势如破竹的刀罡靠近到白色人影时被前方的雪雾阻挡,再也无法前行半寸。
北海龙宫内被玄霜巨龙称之为雪师的男子开口:“真没想到我需要慎重对待的不是徐狄青,而是你青龙。”
雪师言落,人化成一道白线冲向站在北海边的青龙南宫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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