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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空皱眉看她。
独孤夏晴道:“我难道是累赘?”
“我确实不想你掺合,夜月宗的报复恐怕会极惨烈。”法空道。
“口是心非。”独孤夏晴白他一眼。
如果不是找自己帮忙,何必过来跟自己说,直接去动手灭杀他们便是。
法空道:“就是跟你说说而已,让你帮忙出出主意,是不是对夜月宗有了解,有什么传说。”
“他们没什么可说的。”独孤夏晴道:“能灭掉就绝不能放过。”
“他们为何这么难杀?”
“逃命的本事厉害。”独孤夏晴道:“应该精通一种逃命奇功,跟他们所拜的那个月神有关吧,很难杀的,……不过这些应该难不住你。”
难杀那是针对其他人来说的,对法空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更何况他还有天眼通,如果真没把握,也不会动手。
法空道:“那我便去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还是随你一起去吧。”独孤夏晴道:“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手。”
法空皱眉看她。
独孤夏晴没好气的道:“你这人还真是怪,还不准帮忙了!”
法空道:“你恐怕会忍不住出手。”
“不会。”独孤夏晴道:“而且我即使灭不掉他们,保命总能做到的吧。”
“夜月宗的力量很诡异,对我也有莫大威胁。”法空道:“告辞。”
他一闪消失无踪。
独孤夏晴顿时气结。
她没想到法空真不用自己帮忙,似是嫌自己累赘一般,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法空一闪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一座山峰下。
月光如水。
这座山峰在月光下仿佛一只高傲的孔雀,仰头朝天,似乎在对着明月挑衅。
法空打开了心眼。
十二个夜郎的记忆已经尽被他所得,他知道了夜月宗的位置,知道夜月宗的诸多秘事。
他再一闪,出现在一座小院里。
这座小院位于山半腰,孤零零一座小院,后面是一座松树林,除此之外,再无别的院子,有着绝对私密的空间。
法空负手站在小院里,现在只是上半夜,整个夜月宗还没有彻底歇息下来,还有不少的夜月宗弟子在练功。
法空心眼所见,三百四十多个弟子正练功,几乎没有不练功偷懒的。
法空脸色沉肃。
如果不是他们残杀无辜为献祭,不是冷血无情,如此勤奋刻苦当可为武林弟子的楷模。
可惜,他们越是强大,越是自律,便越是冷血残忍,对这一方天地造成的破坏就越强,就越该死。
他没急着动手,要等他们彻底歇下来之后再动手,在杀死他们在不知不觉中,睡梦之中最佳。
务必不让他们产生煞气与怨毒之气。
否则,这些怨气与煞气便会形成献祭,从而此发永夜月神的力量降下。
其实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他们,而是直接施展大光明咒把那神像超脱一遍,从而灭掉这永夜月神。
可不灭掉他们,便没办法专心的施展大光明咒,而那神像一旦脱离了此处,其上的力量也跟着脱离,很难再找到了。
所以只能先清除夜月宗的夜郎们,彻底清除掉,一个不剩才行。
他一闪消失。
——
一轮明月照神京。
其中一间小院,孟青禾她们没有入睡。
杀掉了那十二个夜郎,而且是亲手所杀,她们的心情仍旧处于激烈状态。
她们对令郎又恨又惧,长期的压抑之下,已然形成了心魔。
杀掉这十二个夜郎,她们的心结已经消了大变,精气神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她们六人坐在小亭里,姿势各异。
有的趴在栏杆上,看着夜空的明月,有的懒洋洋倚在朱柱上,还有的趴在石桌上,还有两人对弈,神情专注。
六个女子姿容皆妩媚柔美,即使姿态各异,都无一不是曼妙动人。
对弈的两人便是孟青禾与另一个妩媚女子,眼角有一颗美人泪痣,让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却是位属二月的乔茹。
乔茹拈着棋子,信口问道:“孟姐姐,你说法空大师能不能做到?”
“嗯……”孟青禾沉吟。
“我觉得很难。”乔茹淡淡道。
“嗯——?”孟青禾看向她。
乔茹妩媚的眼眸盯着棋盘,漫不经心的道:“法空大师是厉害,手段高绝,可是……”
她摇头道:“如果在外面,他对付夜郎们确实是易如反掌,可是宗内呀,那又不同。”
孟青禾皱眉道:“法空大师身怀佛咒,恰好克制我们的力量的。”
“就像水与火一样,我知道的。”乔茹轻轻放下一颗棋子,露出笑容:“水能浇面火,可是水如果不够多,那能浇灭火吗?”
谷 “你觉得法空大师的修为不够?”
“法空大师是二十岁左右,即使从娘胎里修炼,也不过二十年的修炼,而且还是他一人,独自修炼的力量,”乔茹摇头道:“可我们那边不同,是三百六十多人数百年的力量积累,法空大师的水,便如一碗水,我们那边的力量,那便如一座湖,差得太远了。”
孟青禾皱眉沉吟。
“我知道孟姐姐你觉得法空大师强大,是,法空大师是够强,可是……”乔茹摇头叹口气:“感情上,我也希望法空大师是能胜的,可是理智却告诉我,不必报希望的,现在只希望法空大师能全身而退。”
“那我们便要没命了。”
“拼搏这么一次,死了也没什么。”乔茹轻笑一声:“总胜过不声不吭的死去。”
“其实有点儿急了。”孟青禾抬头看她一眼,摇头道:“再等一年的话也来得及。”
“再等一年,那就没机会了。”乔茹摇头:“过了今年,我们身体就差不多垮了,到时候真是有心无力。”
孟青禾看一眼西方,轻声道:“法空大师如果不敌的话……”
“法空大师身怀神通,即使不敌,也能逃得掉,这倒是不必担心的。”
“唉——!”孟青禾幽幽叹一口气:“我们这一代不成,下一代恐怕更不成,他会越来越强大……”
“这便是命运吧。”乔茹道:“命该如此,我们这些弱女子反抗挣扎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不认命!”孟青禾缓缓道:“我偏不信,老天一直不开眼!”
乔茹放下一颗棋子,轻声道:“孟姐姐,你败了。”
孟青禾白她一眼:“你还有心赢棋!”
“孟姐姐,你输了就是输啦,别耍赖!”
“我没耍赖,这次确实是心神不宁,否则,你早就被我屠了!”
“嘿,你便是心静神宁,这一局也要输!”
两人正争辩着,法空忽然出现。
众女忙看过来。
孟青禾起身来到他近前。
法空对众女合什微笑,说明了来意,要孟青禾她们写一封信,或者拿信物,免得那六位月女不信,要跟自己拼命。
“已经准备好了。”孟青禾从怀里掏出一面玉牌,轻声道:“这是我的身份牌,她们看到了便知道你是我们的人。”
法空打量一眼这玉牌。
约有半边手掌大小,方方正正,一面雕着一支杏花柳,一面雕着一个“孟”字。
法空满意的接过来。
乔茹道:“大师准备要动手了?”
法空点点头:“我准备先解决了夜郎,再解决月神,逐一下手。”
“那大师小心。”乔茹轻声道:“就怕宗内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机关,毕竟这些人也没有闯夜月宗的,所以我们没能见识到这些机关。”
法空道:“如果我直接清除了月神的力量,你们能受得住吧?”
她们身体都受到月神力量的侵蚀与改变,所以一旦月神力量消失,她们绝不会好受。
轻者要受伤,或者武功尽弃,重者性命难保。
“只要灭掉它,我们无所谓的。”孟青禾道。
法空皱眉。
因为永夜月神对天眼通有反噬,所以他一直没怎么用天眼通,看不到她们的未来变化。
自己一旦掺合,看到的未来便不是真正的未来,一切需要尘埃落定的时候才算。
孟青禾道:“不瞒大师说,我们其实都是灯枯油尽之人,如果按照正常的命运,我们只剩下两年的命。”
法空皱眉:“所以你们抱着死志,想着即使死也要拉着夜月宗垫背,才不负这短暂的一生?”
“夜月宗该死!”孟青禾冷冷道。
法空道:“罢了,先灭了他再说罢,我准备直接用大光明咒净化那神像。”
“就怕没那么容易。”乔茹道:“大师还是要做好准备,神像上蕴藏的力量会超乎你的想象。”
法空缓缓点头。
他当然知道,孟青禾她们其实并没有信心。
可她们没有别的选择。
法空杀意更浓,这神像竟然是数百年的积累,那便是杀了多少无辜之人?
再让这月神存在,那便是自己的罪过!
“你们好好歇息吧,往后的日子还长。”法空合什一礼,一闪消失无踪。
乔茹叹口气,摇摇头。
孟青禾双眼炯炯:“乔妹妹,我相信大师一定能做到!”
“但愿如此吧。”乔茹没反驳。
自己也希望法空大师能灭掉月神,否则便是她们的死期,可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意,往往会逆人心意的发生。
一切都是如此的,从小到大,一切皆如是。
其余四女一言不发,凝望夜月宗的方向,合什行礼,祈祷法空能成功。
法空攻击夜月宗,生死存亡仅在一线,她们能做的也只有祈祷。
法空发现自己的信力再次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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