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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气氛里,齐名着实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和他一起觉得自己多余的,还有林照鹤头顶上那团水渍。
啪嗒一声轻响,一滴水落到了林照鹤的头顶上,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的存在,然而林照鹤这个逼一点反应都没有——
最后是齐名看不下去了,说:“林照鹤,你还不换个地方,是打算洗个头吗?”
林照鹤这才恍惚的回了神,说:“哦哦,忘了在漏水不好意思啊。”
齐名:“……”
天花板上的东西:“……”
庄烙扯了张毛巾,擦林照鹤脑袋的动作像在给小狗洗头。
擦着擦着,林照鹤便露出疲惫之色,迷迷糊糊的在庄烙怀里睡着了过去。
这一觉他睡的不安稳,断断续续都在做梦,时而梦到小时候的事,时而梦到世界毁灭的情景。在梦里,他好像一直在被什么东西追逐,只能不断地仓皇奔逃。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照鹤挣扎着从糟糕的梦境里醒来,睁开眼后的几秒钟,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眼睛瞎了,周遭的一切都黑得吓人,他躺在床上,身体虚弱到动弹不得。
过了大概几分钟,视野才勉强适应了周遭的黑暗,他依旧躺在家里的床上,齐名和庄烙已经不见了踪影。
“有人吗?”林照鹤小声问道,“老板,齐名?你们还在不在?”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的声音,林照鹤身体发冷,他摩挲着墙上的开关,想要把屋子里的灯打开,但按下去之后,屋内的灯光并没有任何反应,停电了。
与此同时,林照鹤头顶上响起咚咚咚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人在楼上奔跑追逐,这声音在黑暗里着实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他有点害怕,伸手摸到了放在床头上的手电筒。
视野里终于出现了光,林照鹤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天花板。咚咚声由近及远,似乎是声音的主人跑开了。
但很快,声音却越来越大,林照鹤听着这声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冒出一片。他发现这声音离他很近,如果说之前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楼板,那么此时的声音就是从屋子里面发出来的,有东西……在他的天花板上跑。
林照鹤头皮炸开,起身就想跑,谁知脚下踩到一滩水渍就这样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这一下摔的极狠,痛得他龇牙咧嘴,眼泪狂飙。
“草,草,痛死了痛死了。”小腿腿骨磕在某个尖锐的棱角上的时候,林照鹤以为自己看到了上帝,他眼冒金星,泪流满面,连那恐怖的响声都没那么恐怖。
这沉重的一摔,再加上林照鹤本来就虚弱的身体,让他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
“消停会儿吧。”林照鹤承认刚刚自己是挺害怕的,可是他现在怀疑自己腿给摔断了,还是这鬼搞断的,一肚子气,“弄的到处都是水,人还没吓死,先给摔残废了。”
脚步声停顿三秒后才继续奔逃,变得急促了许多,像被林照鹤气到了似的。
林照鹤用纸擦干净小腿上的血之后,注意到地面上到处都是黑色的水渍,想也不用想谁弄出来的,他缓了缓,单脚站起,蹦蹦跳跳地去了门口,想离开屋子里。
吱嘎一声,林照鹤打开门,他抬眸望去,却是看到自家走廊门口站着个人。那人把他吓了一跳,差点又摔倒,好歹勉强抓住了门把手,才勉强稳住身形。
“谁啊,这大半夜的。”借着手电的灯光,林照鹤勉强辨认出站在走廊上的是个男人,只是他背对着自己,看不清楚脸。
不是女鬼就好办多了,林照鹤放下心来,道:“你谁啊??在我门口做什么……”
那人没有反应。
“说话啊。”林照鹤跳着朝那人走了几步。
“是我。”那人一开口,把林照鹤吓了好大一跳,他听到的,居然是自己的声音,那人缓缓地转身,他的面容竟是和林照鹤有七分相似,如果不是相识许久的人根本认不出两人的区别。
“是我。”那人还在说话,“我叫林照鹤,你呢。”
林照鹤:“……我叫林家涛。”林家涛是他爹的名字。
那人:“……”
这人显然是被林照鹤的幽默给噎到了,半晌没说话。
林照鹤低骂了一声晦气,碰的就把门关上,念叨着身体太虚弱了果然容易出现幻觉。
他在门口站了几分钟,鼓起勇气重新看向猫眼,谁知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居然还站在门口,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好像根本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人。
这一回,林照鹤仔细地观察了这个人,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这人虽然长得和他差不多,但是却穿着楼下陈大爷的衣服,难道他对陈大爷做了什么,还把陈大爷的衣服给扒了?!
林照鹤想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他赶紧掏出手机,给庄烙他们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电话还真的打通了,庄烙低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时,缓解了林照鹤大部分不安。
“怎么了?”庄烙问。
“那女鬼变成我的模样了。”林照鹤的声音有点委屈,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狗崽子,和主人絮絮叨叨地倾诉着,“还把楼下陈大爷的衣服扒来穿上了,她好过分啊,陈大爷都那么大岁数了……”
庄烙说:“我们找到她的名字了,她的骨灰被她老公放在另外一个公墓,我们准备过去。”
林照鹤说:“那你们注意安全。”
庄烙道:“我们没事儿,倒是你,自己注意点。我们现在怀疑y&&”
他后面的声音忽的多了许多杂音,根本没办法听清楚,林照鹤喂了几声之后,电话便嘟嘟嘟的挂断,再想打过去,已经没有了信号。
林照鹤微微弯腰,又看向了猫眼,透过猫眼,他看到了一只眼睛,那个在门外站着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把眼睛贴在了猫眼上。
两人同样的姿势,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
这画面细想起来着实让人毛骨悚然,林照鹤往后退了几步,屋子里的跑步声越来越响亮,也离他越来越近,那东西从天花板上顺着墙壁到了他的面前,眼前的浅浅水渍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脚印,那东西就站在他的面前……
是出去,还是继续在屋子里等,两难的选择题摆在林照鹤的面前,他咽了咽口水,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出去碰碰运气。
深深吸了口气,林照鹤拧开了门把手,却看走廊上空空如也,刚才还在蹲守他的人此时不见了踪影。
人不在了,自然是最好的,林照鹤艰难地往前迈着步子。也不知是不是摔了一跤的缘故,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格外沉重,走廊上短短的几步路程,也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
“呼呼,呼呼。”不住地喘息着,脚下的地板仿佛是泥泞的沼泽,到电梯门口时,林照鹤已经浑身都是汗水,他咬着牙挪进了电梯里,当他在光滑的电梯厢里看到自己的容颜时,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电梯里,映照出的是一个满目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满脸皱纹一头银发,身形佝偻得仿若八十岁老翁,连想要走出电梯都那般艰难。
“我……我……”林照鹤伸手触碰着自己的脸,想要确认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觉,手指上传来的触感打破了他的幻想,他真的突然变成了八十岁的老人。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外,他笑意盈盈的看着林照鹤,微笑道:“林大爷,下来散步呢。”
这要是一般人,看见夺走了自己身体的元凶估计已经冲上去拼命,但林照鹤只是个刚摔了一跤的可怜老头子,于是他颤颤巍巍地出了电梯,更加颤颤巍巍的开口:“你……”
那人或许是觉得林照鹤要骂自己,笑容中的得意之色更甚。
林照鹤:“你……有社保吗?”
那人:“……”
“有的吧?”林照鹤觉得无论遇到多么悲惨的事,人都要往前看,况且人生最终目的不就是退休吗,他这算不算提前退休?
那人表情凝固了一般,仿佛见鬼的不是林照鹤是他。
“好好替我上班。”林照鹤咳嗽了两声,“虽然早九晚五还单休,但是老板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最近运气不好,被鬼缠上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这句话林照鹤没来得及说,因为那人看上去特别生气,几乎是用暴怒的声音打断他:“我要拥有你的人生了!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一切!”
林照鹤痛哭:“可是我是个没有朋友的社畜孤儿——”
那人:“……”
“加油干吧小伙子。”林照鹤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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