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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的厂处在郊区。
国外地域本就分散，江清璃九点从酒店出来，到目的地，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江清璃因为小腹处的疼痛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根本没有发现，有一辆车一直尾随在她身后。
到了目的地，李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主动帮江清璃拉开车门，恭敬的说道：“江小姐，办公室在这边，战爷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江清璃慢悠悠的跟在李源身后一路向前走，目光落到了走廊地上随意堆放的布料上，她微微眯起眼睛，眼底也闪过几分暗光。
走进办公室，江清璃刚一进门，便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她低眸看去，这地毯是三年前在MU出的限量款，全球只有两条。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一条地毯的售价是一个亿！
她记得，其中一条，被法国的一个老人家买走了。还有一条，现在应该在容迟那里。
而眼前的这条是……
办公室很大，一张大班台在中间，前面便是再简单不过的沙发。
战霆渊正坐在最中间，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热茶飘香，隐约还能闻得到浓郁的茶香。
虽然江清璃不喝茶，但是也能闻得出来，这茶叶价格不菲。
她在国外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这里的人大多都不喜欢喝茶，鲜少有些喜欢中国的，才会在家中备一些清茶。他们的口味，更喜欢咖啡。
“战，我们也有些年头没见了吧？知道你爱喝茶，所以就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些。”
那中年男人身形高大挺拔，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只不过袖口处有着褶皱。
他的面容略有些胡子拉碴，看上去像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大叔，眉眼之间，却隐隐闪过几分商人特有的精明。
“谢谢。”战霆渊态度难得的温和，微凉的视线移了过来，落在了江清璃的身上，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女人的身体未免也太弱了，不过是在外面吹了一点风而已，怎么看上去，脸色那么苍白，像是下一秒就会倒下去一样。
“过来喝杯热茶。”战霆渊沉声道。
江清璃没应，把目光放在了西蒙身上，礼貌的开口道：“西蒙先生你好，我是江清璃。”
“刚才战还跟我说到你，年纪轻轻的，就能坐上总经理的位置，能力倒是不小。”西蒙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几分不屑，“一个女人跋山涉水地跑过来谈生意，还不如在家。”
一见面就冷嘲热讽？
江清璃挑眉，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意，“西蒙先生不必担心，我还没有那么娇弱。”
西蒙似乎是很轻地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看她，“战，你要合作的话，咱们就跟之前一样的价格如何？”
“不着急。”战霆渊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视线依旧落在江清璃身上。
西蒙立马反应过来，他皱了皱眉头，勉为其难的说道：“江小姐随便坐吧，旁边有热水。”
江清璃闻言，微微挑起眉。
让战霆渊喝茶，让自己喝热水？
这区别对待，还能不能再明显一点？
她倒也不在意，找了一个和战霆渊不远不近的位置上坐下，“西蒙先生，这一次我们顾氏需要的布料是用于制作礼服，更偏向于丝绸和雪纺面料。当然，不仅限于这些……”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西蒙不耐烦的打断，“江小姐是吧，我在行十多年了，厂里什么布料都有。或许在其他方面我比不上江小姐，但是布料这方面，我相信江小姐不过是一个门外汉而已。”
言下之意就是，江清璃根本没有资格跟他谈专业。
绕是冷静的方成越，眉头都不由得狠狠一皱。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清璃，终究是忍了下来。
“砰——”
茶杯放置在桌面，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声响。
战霆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握放在腿上，整个人看上去淡漠而又低沉。
他皱眉道：“布料在哪？”
“早就准备好了。”西蒙爽朗一笑，热情的说道，“不过战爷也应该知道，我们的质量一直是没有问题的。”
战霆渊眉眼淡淡的，“西蒙，你应该知道，这是我们的规矩。”
“行行行。”西蒙笑了笑，视线忽而落在了一旁的江清璃身上，“不过，这位女士恐怕不能进去。你也知道，我们染坊是重地，女人的东西多得很。万一不小心掉个头发丝，首饰什么的进去，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损失。”
字字针对江清璃，言语里的嘲讽格外明显。
江清璃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和和气气的说道：“西蒙先生，我在来之前，已经把头发盘起来。若要说会掉头发，男人和女人的几率，应该是差不多的。至于首饰什么的……”
她捞起袖口，露出了一小节纤细的手臂，“我不习惯戴那些，连耳环也没有。西蒙先生如果还不放心的话，我只需要看到布料就行。”
“可是你……”
江清璃见他依旧不松口，轻笑道，“西蒙先生，我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布料学，虽然没有你这么专业，但是也算是了解。况且，为了日后的合作，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去检查一下。”
“不然……哪怕是战爷同意，我们也不能合作。”
西蒙也没想到在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女人反驳得无言以对，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好表露出来。
最终，他只能咬着牙，僵着脸说道：“那就先看布料。”
“好。”
往楼下走，便是布料房。
西蒙大手一挥，指着桌面上摆着的十几种布料，“这些都是我们最新制作出来的。战爷，你倒是来的巧了。这些，可都是独家限量的。要是大批量合作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很低的价格。”
真丝布料……
江清璃上前，手刚刚想要触碰到布料的时候，却被西蒙冷喝一声，“那位女士，麻烦你的手，从我的布料上面移开！”
方成越听不下去了，原本温温和和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西蒙先生，我们江小姐需要检查布料是否合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