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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星稚回到荀左站的位置,眉头皱着:“老头,你快给我支个招,怎么样才能把那个人搞到手。”
荀左伸长脖子,朝不远处正慢悠悠往前走的牧风眠看了一眼,劝道:“少主啊,咱们门派从上到下都穷得揭不开锅,实在是没什么宝贝能够利诱,唯一的稀罕物,也就只有那点雪土,不过都用在少主身上了。”
宴星稚露出烦恼的神色,小嘴一撇,颇是不高兴。
荀左见了于心不忍,一咬牙,从怀中拿出一个灰扑扑的布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对颜色暗沉的银细镯,说道:“少主,这是我手里唯一剩下的灵器了,名唤同心镯,只要你戴上这个镯子,再给那小公子套上,同心镯的契约就成立,那么他就会一直想要在你身边,若是见不到你心中就郁结难耐。”
宴星稚从他手中接过,就感觉到镯子上的灵气很弱,是个非常普通的凡间灵器,这种东西对于神仙来说自然是没什么用,只对凡人适用。
“这契约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开?”宴星稚怀疑。
“并非,这同心镯的契约可不好解,别看它灵气微弱,但契主越强大,它的效用也就越强大,除非契主愿意解开,否则契约效用就一直存在。”
宴星稚立即道:“那这镯子在我手上,定然会是世间最牢固的枷锁。”
荀左:“……”
但愿能有点用处吧,毕竟他连讨媳妇儿的老底都给出去了。
宴星稚将银细镯给收下,两人说话间的功夫,几乎所有人都已聚集在客栈外。
由老闫在前头带路,紧随其后的就是那几个身着红衣的雪涯宗弟子,周遭空了一块,后头就跟得密密麻麻的了,因为雾浓,若不跟紧点很容易迷失方向。
宴星稚和荀左就跟在最后面,她踮着脚往前一看,隐约能看见走在队伍边界处的牧风眠,思考着如何自然顺利的让他套上这个镯子。
众人跟着往前走了一段,行到一处岔路口,老闫就停下来道:“要去山谷的就循着左边这条路走就是。”
零零散散几个人从队伍中出来,朝左边的路离开,剩下的大部分人都是前往万器城的。
谁知这老闫突然说:“接下来的路危险重重,且只有我一人知道如何前往,诸位若是诚心想去,一人一锭银子当做路费。”
谁也没想到这人会在半道上突然加钱,顿时就有几个抗议的声音骂他贪得无厌,在客栈的时候他们已经给过老板一两银子当路费了。
“这不是坐地起价吗?”牧风眠的声音从杂声中脱颖而出,他抱起双臂,唇角轻勾:“我若不给又当如何?”
老闫不以为然道:“若是不想交路费可现在回去,我打八岁起就在这里带路,走了几十年从未出错,有一千种办法让你们迷失在雾中,没有我,谁都找不到万器城。”
“真的没你不行?”牧风眠这会儿身边已经没人了,众人退了几步,都在瞧他。
“十两银子不算多,诸位若是进了万器城,自有拿不尽的仙兵灵器,非银钱能等量。”老闫对他的找茬应对得很自然,这番话跟烂熟于心似的,顺嘴就说出来。
宴星稚撸起袖子道:“这人一脸奸猾之像,指定不是头一次坐地起价,也不知在这雾中害了多少人,我去教训他。”
荀左忙将她拦下,掏出腰间挂着的银袋说道:“少主,咱们有银钱,给了就是,若是将人打了他不给带路,岂非是白来一趟?”
宴星稚被劝住,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劲,问他:“你哪来的银子,先前吃面还是用我赊的账。”
荀左身子一僵,“呃……”
他正想借口,却听见前头几个雪涯宗弟子里有个模样年轻的男子不耐烦道:“若是没钱的就自个回去,别浪费时间。”
说罢,他抛出一袋银钱给了老闫,相当豪爽:“这是我们几个的。”
旁边站着的女子也跟着帮腔,“我们雪涯宗的时间宝贵,没工夫陪着各位在这里磋磨,既十两银子都拿不出,还是早些回去,莫白白丢了性命。”
听两人一说,其他人也纷纷开始交银钱,毕竟跟万器城中的宝贝相比,十两银子确实算不得什么。
就在众人排队交钱时,牧风眠步伐散漫地往前走,“传闻去往万器城的迷雾之路险象环生,常有不知名的妖兽出没,悄无声息间夺人性命……”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见旁边的大雾之中忽然扑出一只体型巨大的妖兽,外形酷似猫,灰白色的身体和修长的四条腿一展,张着一口獠牙精准咬中老闫的半个臂膀,非常迅速地扑到另一边的大雾之中,在众人发出惊诧地呼声时,它业已消失不见。
余下的,只有老闫的一声凄厉的惨叫。
突然出现的变故将众人吓得魂飞魄散,皆慌慌张张摆出架势以防那妖兽再次进攻,却没想到那只巨猫叼走老闫之后就没动静了,周围仍是一片死寂,大雾之中不知藏匿着什么。
荀左也吓得打起哆嗦,拐杖下意识挡在宴星稚的身前,飞快地扭动头左右查看,嘴上还道:“少主,咱们还是去万器山谷吧,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宴星稚却不以为然,抬手拨开他的拐杖,“区区小猫焉能在我面前作怪?想想办法,眼下没了带路人该如何去万器城。”
正在这时,牧风眠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面小巧的金锣,铛地敲了一下,扬声道:“来来来,想去万器城的看这边,一人一锭金子,保证安全带到万器城,童叟无欺。”
众人当即哗然一片,不爽的声音此起彼伏,质问牧风眠凭什么这般狮子大开口,又有什么能耐将他们带去万器城。
多年来只有老闫能够在这条大雾弥漫的路上进出。
牧风眠又敲了敲小金锣,将周围混杂成一片的声音给制止,笑眯眯道:“不相信我的人现在就可以自行离开,若是想跟我进万器城的,就将一锭金子奉上,锣响三声逾时不候。”
说完敲了一下,算作第一声。
先前雪涯宗那个不耐烦的男子抬手扔了一个沉甸甸的锦袋给牧风眠,面容布满阴鸷,沉声威胁道:“你最好是能将路带到万器城,否则你也别想走出这片雾谷。”
牧风眠打开锦袋一瞧,里面果然是几锭金子,他抬头一笑,眼眸明亮而坦荡,伸手比了两根指头,说道:“阔公子,你们雪涯宗的人是一人两锭金子,这袋子里的只够三个人的。”
“你!”这话激怒了男子,当即想要动手,却被旁处的女子拦住,几句小声的商讨之后,其中一个女子又捧着一个锦袋上前来,亲自递到牧风眠的手中。
“你点点够不够。”女子道。
雪涯宗自诩是人界第一门派,其修养气度皆为上乘,几个弟子临行前也被多次叮嘱不得在外抹黑本门形象,遇上这种小事,他们反而不便肆意出手。
牧风眠接下锦袋,看都没看一眼就扔进了储物灵袋之中,又敲了第二下金锣。
众人见他明目张胆地为难雪涯宗弟子,一时不知道他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不晓得天高地厚,但见雪涯宗几人也交了金子,于是一个个也露出肉疼的表情,将金子往牧风眠手中送。
一锭金子与十两银子差得不少,如此一来还真有几人因拿不出金子而不得而返,而有些人则是不信任牧风眠能够带路,约莫有十来人选择回去,大部分还是想冒险一试。
荀左这边就犯了难,他就是把锦袋掏个底朝天,也掏不出两锭金子来,小声对宴星稚道:“少主,咱们实在没钱。”
宴星稚默不作声表情镇定,从面上一点看不出慌张,似乎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随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宴星稚抬步走到牧风眠的面前,当着面弯腰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递给他:“先用这两块石头记着,待我回了仙界再来跟你结账。”
荀左一拍眼睛,简直没眼看。
他从没见过有人赊账是这么个赊法。
牧风眠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石头,并不接:“没金子?”
宴星稚:“只是暂时没有,待我称霸六界之后,自是有数不清的金山银山。”
牧风眠嘴角轻挑,嗤笑一声说:“我听闻宴星稚生前每回碰见牧风眠时都要想办法找茬,但动手却又打不过他,浑身上下只有一张嘴是最硬的,叫两声哥哥来听听,我就不收你金子。”
宴星稚大怒:“那是因为他有清屿剑!”
牧风眠:“她也有问情啊。”
宴星稚磨了两下牙,若是说起牧风眠的坏话,能从早到晚说一天,与这凡人争吵没有意义,也没必要在此浪费时间。
她往后撤了一步,唤道:“老头。”
荀左就立即会意,上前鞠躬作揖,连声道:“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我的好哥哥,您就捎上我们吧。”
牧风眠:“……”
宴星稚道:“这下行了吧?”
牧风眠顿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这不算。”
“这如何不算?”宴星稚道:“你只说让喊两声哥哥,也没说让谁喊啊,童叟无欺,这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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