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常平原本没看到人, 还只是喊名字,但是当陈安茹出现在视野中时,他瞬间疯了。
整个人像是一条恶犬般, 面目狰狞, 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拼命往前冲, 就算有保镖拦着,他依然不停挣扎, 好在保镖们都长得人高马大,又肌肉结实, 常平再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们的钳制。
陈安茹听到他声音的瞬间, 就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似乎想重新躲回包厢里。
顾思语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见陈安茹脸色苍白,之前那股自信洒脱的劲儿不见了,提着包的手用力捏紧, 显然是无比紧张和慌乱, 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的自己。
常平和她在一起当夫妻这么多年,pua早已深入骨髓,哪怕陈安茹决心摆脱他,甚至一度算计成功, 但是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 还是下意识会害怕。
“把他带走。”
眼看保镖就要把他直接拖走了, 常平也彻底慌了。
陈安茹明显在躲他,之前的几处房产都没人,而且大门紧锁, 显然换了门锁,他有钥匙也进不去了。
现在他落魄了,以前的人脉也不管用,好不容易才打听到陈安茹在拍卖会出没,如果这次再被撵出去,那他可能就见不到她了。
必须得抓住这次机会,好好哄着她。
“安茹,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趁着宣布破产之前,把家里的资产请算一下,无论是资金还是房产都先放到你名下,然后签署离婚协议。但是等之后,这笔钱还给我拿去投资,我当初年纪轻轻都能闯出一片天来,现在完全不用再走以前的弯路了,必定能更快地成功,你不信我吗?”
常平咬着牙将滔天怒火压制下去,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轻声细语地哄她。
陈安茹摇了摇头:“我们当初签离婚协议的时候说好了,钱财分为四份,我、你、老人和孩子各执一份,现在我花自己的钱,你来找我也没用。”
“你说得这叫什么话?我把我那份也给你了啊!而且你明知道那只是明面上的协议,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们私底下明明说好了!你究竟想做什么!”常平再次忍不住大叫,但是说到后面,又有些心虚。
这会儿其实大家都听明白了,合着常平之前存了一笔巨款,放在老婆这里,然后在宣布破产前和陈安茹离婚。
这样哪怕相关部门来调查清算,也不能从陈安茹口袋里掏钱,而等这波风头过去,常平就回来取钱,重新开启他的投资之路。
不过目前看这架势,陈安茹是临时变卦了,所以他才会紧追不舍。
“这么多年夫妻,你真的要让这笔钱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吗?”常平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看起来似乎要哭的模样。
和之前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倒是十分会卖惨。
“走吧,我们的车快到了。”江闻烨拉住顾思语的手,准备离开现场。
当初他给陈安茹发短信提前通知,已经帮过一回了,而陈安茹也做出了她的选择,他们这些外人自然没必要继续留在这儿。
“老三?”正卖力演戏,似乎准备挤出几滴眼泪的常平,这才注意到他。
“你怎么在这儿?”他脸色一变。
“带孩子出来玩儿。不打扰你们了。”江闻烨冲他点点头,完全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站住,你和陈安茹混到了一起?是不是你教她骗我的?我老婆从来不会骗我,而且心肠最好,但是现在却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把我的钱全骗光了,还将我撵出家门。说,这是不是你做的!”
常平再次挣扎起来,显然想要拦住他,可惜他被保镖们团团围住,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你的常氏都折腾破产了,我还在乎这点小钱吗?常平,你不要太高看自己。”江闻烨嗤笑一声,嘲讽至极。
在经过他身边时,顾思语想起当初常平总找茬她的场景,忍不住想要痛打落水狗。
“喂,姓常的,送你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像你这种男人,我见多了,有两个臭钱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在家里作威作福,对老婆孩子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个土皇帝。但实际上撑起一个家,除了钱之外,更多的还有人。安茹姐嫁给你,你不在家供着她,还把她当成黄脸婆,今天的一切都是活该!”
顾思语说完之后,冲着他丢了个白眼,转身就走了。
任由常平在后面气急败坏,虽然他心里气得吐血,恨不得把顾思语剥皮拆骨,但实际上他根本不敢,身边这些保镖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但凡再骂出口,绝对被丢出去。
“安茹,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们离婚之后都没怎么见过面,我很想跟你聊聊!”常平此刻完全是放下身段,委曲求全地哄她。
陈安茹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他。
她都有多少年没看过常平这么有耐心地哄她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对她也越来越不放在心上。
与其说她是他的妻子,倒不如说更像是大管家一般。
但是现在他这副温柔至极的模样,仿佛一下子回到大学时期,他们处于热恋期,常平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
哪怕她偶尔发脾气,他也绝对不辩解,相反还一直哄她,甚至当时还有人开玩笑,说能让常平委曲求全的就只有陈安茹了。
“你不用再多说什么,你在外面胡搞的照片,我都已经发你了。我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找我的,反正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复婚的,至于你说得什么钱,我也不清楚。当时离婚协议都写得一清二楚,如果你不甘心,可以请律师打官司,我等着法院的传票。”
陈安茹从恍惚中清醒,那些美好的记忆,全都粉碎了。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充满了油腻感,常在社会上打拼,让他变得冷漠自私油滑,就是没有当初的清爽正直。
面对挺着啤酒肚,还有些秃顶,汇聚了多项男人中年危机的常平,陈安茹实在是不想多看一眼。
原来离开这些年的情意滤镜,常平看起来竟然让她如此的倒胃口。
“安茹,你到底要我解释多少次,那些照片都是故意找角度拍的。照片是江闻烨给你的吧?他就是为了扳倒我,在事业上打击还不够,还要摧毁我的家庭。所以找撕家侦探拍出那些鬼东西,我是生意人,出席这些场所谈合同太正常了,但是每次都只是陪客户,安排他们玩儿,我从来都不留在那里的,你不要被他给骗了!”
“安茹,你信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是假的吗?你宁愿相信江闻烨一个外人,也不肯信我?”
陈安茹根本不听他的话,执意要离开,而常平还在声嘶力竭地哭喊她的名字,一副用情至深的模样。
“好吧,我相信你的话,那些照片是假的。”她停下脚步,对着他道。
常平瞬间满脸欣喜,抬头看她,眼神都变得深情款款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信我的,我们可是从校服到婚纱啊。”
“所以你也该相信我,我没有骗你的钱,一切都是按照离婚协议走的。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请你不要再骚扰我的生活,没有你,我会过得很好。”
当她认真地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忽然空了一块,却又觉得肩上那快被压垮的担子,突然烟消云散,心情无比开阔,仿佛整个人生都变得自由了起来。
“陈安茹,你这个婊-子,这是你早就设计好的对吧?你这么多年蛰伏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一刻是不是?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和你谈恋爱,还把你娶进门,你简直是个黑寡妇,专门吃男人的血肉养活自己啊……”
常平直接撕破脸,他大声嘶吼着,各种难听的脏话骂出来。
陈安茹的脚步微微一顿,很快又加快速度跑了出去。
快跑,她要逃离这个男人!
当她冲出来的时候,就见顾思语站在门口,手里还拿了两根糖葫芦,和她对上视线后,立刻冲她甜甜一笑。
“安茹姐,事情解决了吗?”她问。
“解决了,我让他以后不要再来缠着我。老三人呢?”
“我让他先回车里了,刚刚还收了你的礼物,我过意不去,所以想着回礼。”顾思语轻笑着道。
“不用不用,其实我不止感谢你,主要还是感谢老三。之前是他发了常平在外面胡作非为的照片给我,把我一棍子彻底打醒了,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陈安茹说到这里,还四处看看周围,见没有外人,才凑到顾思语耳边道:“还坑了常平一大笔钱,够我当几辈子的富婆了,所以今天才过来消费,给自己买点开心。这些年来,我几乎没认真为自己买过一件东西,衣食住行,首先想到的就是,我收拾成这样会不会有失体统?真是可笑。”
“把自己活成了个木偶,还没反应过来。明明常平就是个普通人,常家也不是什么老牌豪门,还偏偏要摆谱儿,简直笑死。倒是真豪门江家,规矩没有这么多吧?”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苦笑两声,同时看向顾思语,显然带着几分好奇。
顾思语没什么犹豫,点头承认道:“除了江锦宏很烦之外,江家老宅其实更像是我的快乐源泉。”
哪怕陈安茹设想过顾思语应该过得挺好,但是听她说这种话,还是十分惊诧。
“我记得江老爷子,还挺严厉的。”
“的确严厉,但是我也能作啊。”顾思语回答得理直气壮。
虽然陈安茹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大概能猜出几分,忍不住替她高兴。
“那就好。之前老三帮了我那么多,给我带来了这么大一笔财富,见者有份,我也得散点财气出来。不用回礼。”
“不行,回礼肯定是要的。不过我最近没有遇到这种大好事儿,所以只能回点甜给你啦!”顾思语将手里的糖葫芦,递了一串过去。
陈安茹微微一怔,紧接着哭笑不得地接过。
她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吃过糖葫芦了。
两人在接待厅找了条长椅坐下,反正今晚他们都是大客户,必然没人来打扰的。
“是挺甜的,但是也好酸啊。”陈安茹咬了一口之后,外面那层糖衣又脆又甜,让人心情好。
但是咬到山楂的时候,那股浓烈的酸味儿袭来,立刻让她眉头一跳。
“的确挺酸的,这家糖葫芦糖衣好薄,难怪觉得酸。”顾思语不满地嘀咕。
身边的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隐约传来吸气声,顾思语转头一看,就见陈安茹边吃着糖葫芦,边落泪。
“哎,待会儿一定要去找店家算账,都把人给酸哭了。”顾思语长叹一口气,一副气哼哼的口吻。
本来觉得不好意思的陈安茹,被她这话一说,瞬间就笑了。
但是那股酸涩的情绪还在,看起来像是又哭又笑。
“思语,你说男人怎么能这么薄情?我替他老常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结果因为这笔钱,他就骂我是婊、子,还说我嫁给他全是为了钱。简直可笑至极,当初他就是个做生意失败的穷鬼,哪来的钱让我图。”
“他在外面做生意不容易,我操持家里,管着他的大事小事就容易了吗?虽说洗衣做饭有阿姨在,可是他连洗个澡换衣服都要我找好送给他,我这些年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的烂摊子,维持的人际关系,没问他要过一分钱,结果现在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我成了黑寡妇……”
陈安茹这些天显然是憋狠了,她在收到江闻烨发的证据之后,私下找好律师了解情况,又去和常平谈离婚协议,当然最主要的劝服他把钱放在自己这里,还清清楚楚地写在离婚协议里。
两人毕竟是夫妻,常平也一直觉得陈安茹表现良好,所以很信任她。
陈安茹就是利用这份信任,把这笔钱光明正大地拿到手了,在离婚协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是给她的生活费,对她这些年的付出表示感谢。
虽然手段不干净,但是她并不后悔,因为常平也利用她的信任,欺骗过她无数次,甚至把她当成一种炫耀的物品,好像是他新买的一块手表一样。
这只是她还给他的报应。
顾思语也知道她虽然做了了断,但是几十年的爱恨纠缠,哪能一下子断干净。
“姐,我也不多劝你,这种感受只有亲身经历才懂。但我就说一句,像常平这种男人,早断了早好,你这么有钱还保养得这么好,不如去找年轻帅气的小帅哥谈恋爱,重回青春年华,有大好的日子在前头呢!”她拍了拍陈安茹的手。
陈安茹点头,又默默哭了一会儿,直到抑郁的心绪全部散干净了,才拿起纸巾擦好。
两个人并排坐着,就这么吃完了一整根糖葫芦。
顾思语舔了舔嘴唇,忍不住道:“虽然一开始有点酸,但是后面还是很甜的。我这个回礼选得怎么样?”
她得意地扬起头,冲着陈安茹挤眉弄眼,十分的狡黠可爱。
陈安茹忍不住轻笑,低声道:“难怪老三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姐姐我这颗年老的心,也都被你捂软了。这份回礼我很喜欢,谢谢。”
“不谢,应该的。我真羡慕安茹姐以后的生活,有钱有颜还有小狼狗,可比我自在多了。”顾思语调侃她。
陈安茹拍拍她的肩膀:“以后老三如果对你不好,姐姐带你出去浪啊!”
两个人友好地分别,陈安茹一直看着她上车,才在保镖的簇拥下离开。
“情况怎么样?”江闻烨问了一句。
“还行,安茹姐发泄过后,状态就恢复了。能脱离常平那样的苦海,她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江妙妙,你以后可不能变成老常那种男人,不然没有女人要的。”顾思语瞥了一眼后排的青年,扬高了声音叮嘱道。
正闭目养神的江盛,一听这话,顿时睁开眼,没好气地道:“管好你自己!”
把他爸洗脑成那样还不够,竟然来招惹他?
虽然他根本不可能变成常平那样,但也不想听顾思语念叨他。
顾思语不屑地撇嘴,丢了一个白眼过去。
“不用替他担心,他一心向佛,要是不当演员的话,肯定得去少林寺剃度出家的,有没有女生喜欢不在意。”
江闻烨没有训斥他,而是拉住顾思语的手,轻声解释道。
那语气温柔的,完全就是在哄人。
“我什么时候说要出家了?爸,你也不能这么胡编乱造吧?”江盛十分无语,立刻据理力争。
他从来没说过要去当和尚,明明这话是江闻烨之前跟他提出来的,还说是对他的惩罚。
结果现在盯梢的任务还在进行,江闻烨就已经把这事儿按在他头上了,还直接变成他的第二梦想,这去哪儿说理。
江闻烨也不反驳他,只是凑到顾思语耳边,和她说悄悄话。
“这种理想可能很难被人理解,妙妙平时也不让我们说,所以他现在是恼羞成怒呢。我们悄悄说,不让他听见。”
男人的嗓音压得很低,明明是性感磁性的低音炮,在晚上某些欢愉时刻,当他用这种声音喊她的时候,总是让她欲罢不能。
但是此刻他却用这种声音,说着俏皮话,瞬间就把顾思语给逗乐了。
其实顾思语已经知道他说得这些话,肯定是假的,江盛那种刺猬性格,看起来一点都不佛系,哪里有一心向佛的状态,分明是他胡诌的。
不过她也没明说,反而也凑过来,加入了逗江妙妙的行列之中。
江盛只见他俩坐在前排交头接耳,但是究竟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见,只是这两人时不时会回头看他一眼,然而再继续嘀嘀咕咕。
好家伙,直接当着他的面儿,说他的坏话,这夫妻俩还是人吗?
青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几次张嘴想说话,但都闭上了。
算了,他忍了,索性戴上耳机继续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一直等到了目的地,几人下车后,江盛走到顾思语身边,低声道:“哈,有本事你进了这宅子也能耐给我看看!”
他的那一声“哈”充满了嘲讽的意味,透着十足的阴阳怪气,还夹着气音,简直用一个字把仇恨拉满了。
顾思语轻瞥他一眼,顾作惊慌地捂住嘴道:“我好怕哦~”
江盛一怔,下意识地盯着她瞧,想看看她到底是装的,还是认真的。
可惜顾思语演技很好,她双眼圆瞪,像是一直受惊的兔子一样,根本无法辨别。
他撇嘴,双手插兜,非常的淡定。
他可是在江家老宅长大的,这里面住着的人究竟有多奇葩,他是深有体会。
老的老小的小,认真论起来,没几个好相处的人。
特别是古板顽固的老爷子,再加上天天卖惨嚼舌根的江锦芬,两人一旦联起手来,谁来都不好使,指定都被扒层皮去。
哪怕江闻烨很喜欢顾思语,还想维护她,但是到了这里,他都自身难保了,更护不住她了。
江盛想得明明白白,脑子里已经开始构想待会儿顾思语会如何诚惶诚恐了。
就江老爷子那架势,顾思语到他面前,也得变成乖巧孝顺的小儿媳,哪里还能翻得出风浪来。
一行人刚下车,司机还在帮忙拿行李箱,就见管家带着人迎了出来。
“三爷,小夫人,江盛少爷,你们回来了。”他先挨个打招呼。
之后就直奔顾思语而去:“小夫人,您上次列出的清单,我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只是有一款精油不好弄,那位精油大师最近受伤了,暂时不接急单。”
管家和她说话的声音,比刚刚打招呼时要温柔了几分,态度十分谦恭,甚至还因为没买到精油而自责起来。
顾思语撅了撅嘴,长叹一口气,声音遗憾地到:“哎,我就知道,每次都备不齐。我没有精油就睡不着,其他家的我又用不习惯。还有缺少什么吗?”
管家迟疑几秒,道:“您想要的限量款包,已经订好了,但是得后天才能到货。”
“啊,我清单都列出来有几天了,怎么一个包都买不到?我还准备搭配那条蓝色鱼尾裙呢,算了算了,我还是背旧包吧!真是,女明星出席重要场合,怎么能背重复的包出现,这是要被人怀疑穷得揭不开锅的?哎。”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