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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像上的幻影消失,盛暖扭头问宿白:“你看到了吗?”
宿白眨眼:“什么?”
盛暖把刚刚她在山神像上看到的幻影给他描述了一下:“长得俊美,但是看起来很阴森可怕……”
不等她话说完,宿白捉住她手指捏了捏:“姐姐觉得他好看?比我更好看吗?”
盛暖一噎,然后有些无语:“这是重点吗?”
宿白却看着她,一副“这就是重点”的架势。
盛暖哭笑不得,没再跟他掰扯,而是看向旁边的老太太。
“饶了我、饶了我……”
刚刚还满眼阴森拿着纸扎人招她魂的老太太,现在却跪在地上不住哆嗦。
“饶了我、饶了我。”
盛暖顿了顿,走到老太太面前:“唉,山神老爷看来是发怒了,谁让你做那么劣质的纸人碍他老人家的眼。”
老太太猛一哆嗦,更快速的念叨求饶。
“我跟你说,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求饶,是好好表现,让山神老爷看到你改过自新的决心和行动,比如给他老人家把庙宇打扫干净……来来,我跟你细说一下……”
同一时间,另一个房间里,米瑶和连赫正面色紧绷迅速在屋子里面翻找着,米瑶的手一直在颤抖,努力忽视身后房梁上挂着的那条绳子。
刚刚进来的时候,她分明从门缝里看到,绳子上吊了个人,面色煞白,舌头伸得老长,可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她跟连赫说了,连赫说她是因为太紧张所以出现幻觉,可她能看出来,连赫的面色也不好看。
连赫正在那里拿扫把清理蛛网,一边清理一边仔细寻找想看有没有车票,米瑶自己拿着破抹布擦拭桌椅,也在颤抖着寻找那唯一的生机。
就在这时,她余光看到床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顿了顿,她弯下腰,然后就看到床下似乎有一张纸。
米瑶眼睛嗖得就亮了……
看了眼床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屏息弯腰迅速爬进去把那张纸捡起来。
可捡起来后她顿时失望,因为她发现不是车票,而是一张破纸,纸上歪歪扭扭写了一串地址和电话,还有些血迹,最后是一个几乎看不出形状的“救”字。
等看清手里的纸,米瑶心里一阵发寒,连忙就要往出爬,可刚抬头她就僵在那里。
她趴在床下,往外看去,就看到一双脚悬空在床边,脚尖正对着她……暗红色的绣花鞋,红色的裤子,一下一下晃动着,撞击着床沿。
米瑶瞳孔颤抖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
“瑶瑶,怎么了?”
连赫倏地出现在床边弯下腰看她,也是这一瞬,那双吊在半空的脚消失不见了。
米瑶颤抖着往外爬,抓住连赫的胳膊手忙脚乱的爬出去,面上血色尽失……
就在米瑶这边被那双吊在半空的脚惊得惨无人色的时候,山神庙正堂里,孙佳玉正和肖臣一起小心打扫同时寻找车票。
孙佳玉心里很清楚,正堂这里是最有可能出现车票的,却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努力不让自己去看香案上摆放的那些坛子,孙佳玉一边扫地一边往侧间里面看去……可一眼看过去,她瞬间毛骨悚然。
因为她发现,正堂侧间里面,密密麻麻摆放了一地的坛子,昏暗的光线里,那些坛子静静立在那里,透着异常可怕的气息。
孙佳玉呼吸都快停滞了,抿唇再没敢靠近半步,立刻折回到香案前。
这一瞬,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她颤抖游移的目光忽然扫到什么,定睛看去,她就看到,香案上的一个坛子顶部有一张窄长的纸。
孙佳玉蓦然睁大眼,立刻上前几步,等看到放在坛子顶部的的确是一张车票后,她瞬间眼睛就亮了,毫不犹豫伸手就要将那张车票拿起来。
“别动!”
肖臣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孙佳玉听到了,可在那一瞬,她还是选择了拿起来。
肖臣已经厌弃她,生死关头,她只能相信自己了。
然而,就在她捏住车票的一瞬,坛子里蓦然探出一只青黑的鬼爪一把抓住她手腕……孙佳玉尖叫了声猛地甩开,却不料把那个坛子打碎到地上。
啪的一声响,坛子四分五裂,里面灰白的粉末撒了一地,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孙佳玉怔怔看着自己手腕上多出来的五道指痕,面色瞬间一片惨白,连掉在地上的车票都不敢捡了,踉跄着退到肖臣身边。
“蠢货!”
肖臣转身直接往外走去,孙佳玉连忙跟上,可就在他们走到正堂门口的时候,砰的一声响,正堂的房门毫无预兆轰然闭上。
屋子里瞬间变成一片昏暗,孙佳玉低呼了声一把抱住肖臣胳膊,却被肖臣直接甩开。
摔到地上的一瞬,孙佳玉看到,刚刚被她摔碎的那个坛子那里,多了一道身影,肢体扭曲趴在那里,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
也是这时,侧间里那些坛子上一个接一个刺出一只只青白的手,狰狞攀着坛口想要往出爬。
看到地上那个肢体扭曲的青白身影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朝她爬过来,孙佳玉却像是被冻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救我,肖臣救我,这个车票给你,你救救我……”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向肖臣求救。
地上那个影子青白的手抓住她小腿的一瞬,吱呀一声响,身后正堂的房门被肖臣拼尽全力拉开。
天光照射进来的一瞬,孙佳玉面前的身影和侧间坛子里刺出的那些手瞬间消失不见。
孙佳玉瘫坐在地上喘气,冷汗打湿了后背。
旁边,肖臣面无表情越过她走过去,从摔到地上的粉末上捡起那张车票……顿了顿,他从旁边找了个破旧的空坛子,把那些粉末重新装起来,摆回香案上。
孙佳玉看着被肖臣收起来的车票,茫然低头,看着手腕上五个青黑的指痕,心里一片绝望……
半晌后,所有人回到院子里,面色都不太好看,明显都不算顺利。
可接着他们就发现,盛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翘着腿靠在宿白身上,竟是十分悠闲的样子。
而他们两个负责的那个屋子,已经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其余人都有一瞬间的茫然:他们进的是同一个山神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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