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那少年本来是在笑着的,结果听到林云帆这个话,笑容立马就僵在了脸上。
“……你这小子。”他合起了手里面的扇子,遥遥地指着林云帆,“不是个好人。”
“我品行端正,怎么就不是好人呢?”林云帆稍微回过点神来了,口齿也变得伶俐了起来,“你今儿寻我来,是为了什么?”
少年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慢慢说吧。”
林云帆走到了桌边坐了下来,然后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脸上毫无畏惧。少年平静地看着他:“这一次的赌斗,你赚得不少吧?”
林云帆点点头,接着便从怀里拿出了一沓子金票,放到了桌子上。那些金票真的是很多,厚厚的一摞,少年看到了之后都忍不住瞪了下眼睛:“……这般多?”
“赔率挺高的,你给的也不少,这是属于你的那部分。”林云帆风轻云淡地说道,“我可没有贪过你的钱。”
少年笑了,他拿过了桌子上的金票,没有自己收起来,而是交给了身边的那个女子:“你收着吧。”
女子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接过了那一沓子金票,轻轻地放到了手边。接着她又给林云帆沏茶,林云帆下意识地瞥了那女子一眼,总觉得她好像有些面善。
不过林云帆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是继续转向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少年笑眯眯地看着他:“林家大郎,你倒是有几分乃父的风采,”
“这一次的赌斗成果出人意料,但是放在你身上,又好像很应该。”少年感叹道,“你若是去参加科考的话,想来也能拿个探花吧?”
林云帆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我没打算科举。”
少年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林云帆,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坏掉了:“你说什么?”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林云帆掏了下耳朵,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打算科举。”
“你若是不科举,那……你打算捐官?”少年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是不求上进,“你可知道捐官和正经科举出身有差别?”
林云帆很不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说教,尽管猜到眼前的少年可能身份不凡,但是他既然没有表明,那林云帆就乐得糊涂。他说话的口气自然也就不那么客气:“干你何事?”
很明显,平日里是不会有人这么和眼前的少年这样说话的,他直接噎住了。半晌之后,才缓缓地说道:“说你是个聪明的,你又不想科举,说你是个傻的,你偏又赢了那赌斗,倒是叫人看不清了。”
林云帆拿起了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茶水,然后缓缓地说道:“我来问你个问题,科举的那些东西,平日里在官场上可用得到?”
“四书五经,如何写文章,这些东西除了可以用来科举,还能有什么别的作用?”林云帆看着少年,“当然,你可以说在写奏疏的时候用得到,但是我认为,奏疏这东西,更重要的是简明扼要,而不是妙笔生花。”
少年扇扇子的手慢了下来——怎么办,感觉这小子说得有几分道理啊?
“动辄几千几万字的奏疏,和言简意赅的奏疏,你觉得哪个当今圣上更喜欢?更不用说那些数不胜数的请安用的奏疏,那些直接都是废话,根本就用不到的东西。”林云帆直接翻了个白眼,“人人都说当今圣上醉心于公务,只怕时间更多却是被这些折子给浪费了。”
“至于官场之上,写文章就更不需要了,除了必要的职位需得一手好文章外,其余的那些大人们,哪个又需要写文章很棒呢?”林云帆摇头,“策论题倒是还算有用,只不过终究是纸上谈兵罢了。因此我不愿科举,我不想学那些,我怕把自己学成个傻子。”
他这话说的十分反叛,却也是难得地说了一次心里话。毕竟眼前这人的底细有点摸不透,林云帆干脆说实话。
而那少年似乎也被眼前人的这一番话给镇住了,过了良久,他才长叹了一口气:“……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可不就是纸上谈兵么。”
他仿佛自嘲一般地笑了笑,然后又对林云帆说道:“捐官儿也成,你这样的人,不愁不会出人头地。只是,林家大郎,你可知道,这赌斗还未曾结束?”
林云帆愣了一下,不知道眼前的人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眼前的少年幸灾乐祸地说道:“你可知道,那宫中的刘贵太妃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她是勃然大怒,那宫中的瓷器都不知道砸了凡几,就等着风波过去,便要寻人找你的麻烦呢。”
林云帆面上毫无惧色:“家中子侄受辱,长辈发怒也是寻常,倒是无甚可怕。”
“哦?”少年满脸兴味地看着林云帆,略微坐直了一点,“那你可知道,那刘贵太妃最得太上皇的宠爱,你这般行事,可就是恶了太上皇了。”
林云帆却笑了:“刘贵太妃身份高贵,又怎么会与我们这等子小孩儿计较呢?想来是兄台你多虑了。”
少年抿了抿嘴,知道眼前的这个小狐狸不肯说实话,他肯定是有了什么主意,只是不说罢了。于是他便站起身来,用扇子轻轻地敲了两下桌子,然后对林云帆说道:“我只是把消息告诉你,至于如何做做何事,我不会管。”
“多谢你的金票了,咱们有缘再见。”说罢,少年便冲着女子点点头,示意她跟上,接着就出了包厢门。
而那女子在临走的时候,还瞥了一眼林云帆,林云帆正好和她对上了眼神,女子冲他微微一笑,便也离开了,只留林云帆一个人坐在包厢里面。
林云帆看着那满桌子的点心,再想想刚刚少年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摸到了答案。他叹了口气,伸手挠了挠脑袋,忍不住嘟囔道:“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尊大神……”
他明明是想要咸鱼地过日子的!这和他原本的目标不符合啊。
——
这一段时日,京城当中最为出名的,便是那新开的“携满袖”。
这店内的胭脂水粉十分出色,更令人爱不释手的,却是独一份的香水。那香水比起外头的古剌水来,不仅香气要持久许多,甚至还更加沁人心脾,最好的是,比起古剌水价钱要低不少,虽说也限量供应,但到底不像古剌水那般稀有。
一时间,京城里的那些贵妇小姐们,几乎是人手一瓶香水,普通款的都无法满足他们,有那不缺钱的,甚至宁愿买下一堆无用的东西,也要买到香水限量款。
林家那些负责管理香水生意的管事们已经彻底地对大爷心服口服,大爷不过随手弄出来的东西,便叫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咱们跟着大爷好好做,能赚钱不说,将来孩儿有出息,也能够去读书科举,说不定还能做个官儿。
怀抱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几家店铺的管事们工作态度愈发认真,林云帆有个什么吩咐,他们也会争先恐后地去做,希望能够让林云帆记住自己,好提拔提拔。
这一日,王管事上了荣国府来,他按着林云帆的吩咐,从侧门进,小心翼翼地掩人耳目,在林云帆的大丫鬟织锦的掩护下,一路小跑到了梨香院。
等见到林云帆的时候,王管事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从随身的包袱里头拿出了一样东西来:“大爷,小的不负大爷所托,东西拿来了!”
林云帆点点头:“你做得好,辛苦了。”
王管事得了林云帆的夸奖,更加高兴了:“大爷,我这儿还带了咱们店里头下个季度要出的最新款,大爷您可要留下?”
“你倒是机灵,”林云帆确实很满意,“留下吧。”
等王管事将东西掏出来摆好,林云帆又问道:“外头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
王管事忙不迭地点头:“大爷您放心,就在出殡的那日,咱们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
“好,这事情不能刻意,你们到时候能做就做,不能就撤,我们的人不能搭在里头。”林云帆的表情很严肃,“成了更好,不成也无妨。”
王管事闻言,将个胸脯子拍的啪啪响:“大爷您放心,咱们必然是将大爷的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的!”
林云帆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让王管事离开了。等王管事走了之后,林黛玉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她满脸好奇地看着林云帆问道:“哥哥,你这计划能成吗?”
“又有何不能成的?”林云帆将桌子上的两个精美的小瓷瓶收了起来,说道,“事在人为,再说了,又不是坏事,就算是被人看穿了,也只会将我当成孩子,而不会觉得我心思深沉。”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自己都不会亏,这一波不赢麻了,他就不叫林云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