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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驴气绝身亡之后,眼眸也从赤红色渐渐的恢复成了黑色。
吴天麟待它眼睛完全恢复正常之后,却死不瞑目,只能忍住心中悲痛,用手帮它闭上了眼。尔后站起身,抬起头望向方远山沉声说道:“毛驴这异样惨状,不知方谷主可知是何原因?”
众人原本都在小声议论着,听吴天麟此言,场中倒是瞬间鸦雀无声。
而白谷生偷偷用手扯了扯吴天麟的袖子。
吴天麟自然知道白谷生为什么扯自己袖子,可他不能让如此信赖自己的一头活物死的不明不白,不管是谁,总该有个说法。
于是他手一甩,将白谷手的给甩脱了。
白谷生急的在他身后悄悄跺了跺脚,只能悄悄的退远了一点。生怕吴天麟惹方远山不快,到时候这方远山将自己一块给收拾了。
方远山闻言倒是不怒,反倒了然的笑了笑,说道:“公子怀疑是我解毒失败了,才导致这毛驴惨死?”
“不然这毛驴好端端的,为何在方谷主解毒之后突发此症。”说罢,他又手指着毛驴,提醒着众人毛驴的惨状。
吴天麟显然认准了这是方远山的原因。
“放肆!!哪来的毛头小子,就你也敢质疑我们药云谷的谷主。那么多人都是看到了的,我们方谷主将毛驴交还给你时,还全须全尾的,怎么能赖到我们方谷主身上。”
“况且这毛驴交还给你到开始发狂,差不多也有一刻钟的时间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做了什么手脚呢!”
方族长不愧是十分称职的狗腿,都不用方远山示意,便能自觉的跳出来樊咬吴天麟。
方远山心中其实十分满意方族长这一举,只是样子还是要做的。
只见他抬起手压了压,示意方族长安静,自己则对吴天麟说道:“公子失了如此神物,心中焦急难耐,一时言语有失,方某十分理解。你们无需过多责备与他。”
“公子还请冷静一下。方某知道公子宝物惨死,心中悲痛,一时之间失了分寸。方某让下人给公子安排间房,公子先稍作歇息调整,此事稍后再议。公子意下如何?”方远山佯状作关切的说道,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吴天麟心中一股冷笑,原本他还稍有怀疑,如今见方远山一众滴水不露的神态与措词,却是一点怀疑也没有了。
想来方远山自知自己不能解这第三环的毒,却又在众人高捧和药云谷谷主的虚名之下,不得不解。
于是他想了个法子,使自己解毒失败之后,能设法让毛驴又存活片刻钟,就用这片刻钟为自己洗脱嫌疑,保持维护好自己的名声。
这方远山的心思,不可谓不深沉。片刻之间,便能设计这出戏码,真是又厉害又歹毒。
“一刻钟后发狂,便能确定不是因方谷主解毒失败所致吗?就算吃毒药,最快毒发也得几息时间。而我这驴,不止五窍流血,全身皮肉俱裂,想来这体内肯定是崩坏了。如此,它用一刻钟发狂很奇怪吗?”
“你的意思,就是一口咬定毛驴之死,是我们谷主所致?”林族长接过力,厉声对应吴天麟说道。
“况且只是死一头驴罢了,小兄弟竟如此不舍。我们药云谷良驹甚多,你想要几头,便去取几头。莫在这胡搅蛮缠,惹人笑话。”
林族长用的是冷嘲热讽的招式,看来此人没方族长聪明,如此一来只能让吴天麟更上头。
“若这我这毛驴确实是因方谷长死的,那我去取也是理所当然。只是我这毛驴不止是毛驴,想必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这驴死了,是不是说明方谷长,医术低于家师啊?!”
吴天麟不甘示弱,以招化招。
果然这林族长给哽住了,手指着吴天麟半天你你你,你不出来。
“大胆狂妄之徒!”好半天林族长才出一句。
众人听闻这话,顿时大气都不敢出。话虽是这么讲,可谁敢在人家地盘上惹人家不痛快。
白谷生见吴天麟说的话越来越大胆,不知死活,更是悄悄的退出人群去了。
方远山见吴天麟如此不识趣,心中升起一股杀意,望向吴天麟的眼里一股冰凉,就像在看死人一样。只是在开口瞬间,这杀意便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又全然消失了。
只见他状作无奈的对吴天麟说道:“若公子非要认为是方某的原因,方某也无话可说。毕竟远来是客,让客人舒服开怀,是做主人的责任。诶……”
“况且,这事也确实出在我药云谷中,方某也推脱不得。”说罢,方远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沉吟了片刻,才又接着说道。
“公子想要什么补偿,可尽管提,方某必当尽力给予公子补偿。”
这一番话模棱两可。半推半就,半承认半不承认。
吴天麟心下叹了口气,心知让方远山如此态度已是不易。若是再逼下去,方远山碍于身份不能承认的不说,逼得他心中恼怒,只怕要杀自己而后快了。
“若自己比他厉害,又何愁给自己毛驴讨不来这个公道!”吴天麟心里十分悲愤。想到这,吴天麟便想更快的强大自己,如此才能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东西。
只是吴天麟心里更难以释怀的,是觉得自己十分对不起这一路走来的毛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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