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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叔听言一愣,随后不由的神情柔软缓和下来。“张家如今只剩他一人了…………”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少爷昨晚与亲人的尸首一起躺了一夜心里该多难受啊。”
“诶…………”
至此,二人再无交谈,只各自发起了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天麟并没有受伤,因此睡了一天一夜之后便醒了。
只见他猛的坐起就向空中挥了一拳,嘴里还大喊大叫起来:“老贼!且吃我一拳!!”可惜他这一拳落了空。
随后屋中烛火“噗嗤”一声就亮了起来。
“你醒啦?!”是齐叔迷糊发问道。他刚刚正做着好梦,不料就给人惊醒了。
“醒了?!我睡着了吗?!”吴天麟一边四面环顾,一边将心中惊疑给按了下去。
“你晕过去了。”齐叔回答着。
“嗯?!这是?!这是飞鹏!!?”吴天麟瞧着自己不远处躺着的包成个跟粽子一样的人,惊喜出声喊道。
可下一瞬,他心中就暗淡下来。就连眼中也失去了神彩。
“妍月呢?妍月是不是…………是不是没能回来?!”他不由的抬头,晦暗黑沉的眼中闪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希翼,向齐叔自欺欺人的求证着什么似的。
妍月就死在他的眼前,他岂会不知。他只是……不愿接受罢了。他需要有个人来肯定这个事实,来告诉他这是真的。
齐叔不敢抬眼看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都还在城主府呢,聂双将他们收拾好了,只等你与飞鹏醒来再去处理。”
后事两个字,被齐叔嘴里含着,始终没敢说出口来。
“好…………我知道了。”吴天麟垂下眼帘,声音不由哽咽起来。“且等飞鹏醒来,再一同决定吧。”
吴天麟只觉得喉头颤抖的厉害,眼睛也又醒又涩。闷堵的心中像有什么在翻腾的厉害。
他不敢去细想,也不敢去深究。他自欺欺人的将这些自己无法处理的情绪都藏于深处。好似如此它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微弱的火团跳动在这深沉的黑夜里,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就将一切清晰明朗都变的扭曲,都掩藏于昏暗。
张飞鹏不比吴天麟,他没有神异自愈能力,只能靠着齐叔的医治与吴天麟每日渡肝气给他,才算一天一天的好起来。
好在他五脏六腑的内伤在吴天麟与齐叔的协力与全力帮助之下,痊愈的很好。而他脖颈处的骨折也逐渐接续长好,并且手脚皆能活动自如,没有瘫痪的迹像。
这让吴天麟与齐叔心中稍感安慰。
而聂双也没闲着,他每日都与自己的所有兄弟,一边寻着金承风那日随他一起消失的心腹,一边就想揪出他藏于这城中的手脚。
可惜这两件事全都毫无收获。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如金承风自己所说,他还是皇子时就布下的局,又岂是吴天麟这边零星人手能破的了的。
如此也就算了,就在吴天麟几人整日提心吊胆之时,噩耗还是来了。
聂双今天来的十分谨慎,他急急的从门缝中溜进来,就要催着吴天麟三人离开。
“齐叔,你们快点收拾东,马上离开。”聂双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只探出两只手将窗户关上。
“怎么了?!”齐叔不解的问道。
“大街上到处贴了告示,说张城主伙同天麟一起与敌国私通,行叛国之举。而金承风他游玩至此,无意之中发现此事,便想捉拿张城主归案。”
“可他没料到张城主冥顽不灵,拼死抵抗,无奈之下,他只能将张家一家就地正法。却不料让天麟逃了出去。”
“如今真正的朝廷人下来了,正到处派人捉拿天麟呢。”
齐叔与吴天麟听了,心中又惊又怒,不由的咬牙切齿起来。
“好一招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齐叔气的将桌子猛的一拍,震的桌上茶盏抖了三抖。
“现在咱先不管这些。朝廷来人匆忙,此时有些缺口还未有人堵着。你们快收拾收拾,且随我逃出去。”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聂双急急的劝三人道。
“齐叔,你与天麟快逃出去吧,不用管我。”
张飞鹏一直默默的听着聂双讲话,受着吴天麟的治疗,此时才开口说话。
经过这大半月的治疗,他如今虽好了大半,可到底因伤的太重仍是坐不起来,更别说跑动了。
而如今,他家人尽失已无牵无挂,便不愿再拖累旁人。
“瞎说什么,我与齐叔费这么大劲救你,不是把你丢这等死的。”吴天麟轻声呵斥起他来。
“告示上有几人的画像?!可还说了什么?!”吴天麟沉思了一会,突然问聂双道。
“说来也奇怪,这告示上只有你一人画像,连我和齐叔都没有。按理说,那日金承风是见过我们俩的,以他的性子不会放过我们才对。”
“而且告示上面说,你十分穷凶极恶,若有人发现举报,皆可得一金。而捉拿你归案者,可得十金,并赐十亩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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