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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麟倒出一颗药丸,看都不看一眼就往嘴巴里送。
这药丸叫齐叔说的如此恐怖,因此它刚一下肚,吴天麟就细细凝神感受着自身的变化。可一盏茶过去,他却并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异样,而要说自身有什么改变,就更没有了。
“齐叔,你这药是假的吧,我这…………”
吴天麟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脊背正中心突然传来一阵巨痛。这痛如重击,如靴打,如针刺……总之,这突如其来的痛叫吴天麟毫无准备之下忍不住往前挺直了腰身,大吼了一声。
“啊!!”
这声惊呼叫齐叔转过头来,他慌乱中不明所以的盯着吴天麟看。
吴天麟此时哪还顾的上其他,他身上的痛楚如山扑海倒一般向他袭来。
脊背中心的痛向上下两端漫延,之后慢慢又过渡到四肢躯骸,吴天麟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尤如寸寸尽断,而筋肉皆成了碎沫。
吴天麟的惨叫声越来越响,叫齐叔急的团团转。
齐叔刚才已看见了吴天失手落在地上的药瓶子,心知他毫无准备之下就服下了药。可如今这药效已发,自己只能尽力想办法缓解他的痛苦了。
齐叔一边忍不住骂骂咧咧,一边在自己的药箱中寻找了麻沸散。
“叫你不要轻易服下,不要轻易服下,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知道痛了吧。”
“我不让你吃,我是在做准备嘛,你急什么你,啊,你说你急什么……”
齐叔将一包药粉拿了出来,七手八脚的打开细瞅,眼见是麻沸散无疑,他便从自己怀中掏出昨夜藏起的一小瓶美人酿。
之后他又团团转的在房中又寻了个碗,手忙脚乱之下将这二者倒在了一起,混为了一碗药汤。
也不管这混的均不均,齐叔扯开吴天麟正否大喊大叫的嘴巴就一股脑的给他灌了下去。
浓裂辛辣的酒味在此时的吴天麟嘴里状同清水。他因痛楚此时双眼暴眦,眼睛红的欲滴血,同时在打滑的澡盆里乱挣乱扎,叫人看了都触目惊心。
人可是会痛死的,上次吴天麟气海丹田解禁之时虽痛苦万分却侥幸无事,可这洗髓伐骨的痛楚齐叔是清楚的,因此对自徒儿能不能挺过,心中还是颇为担忧。
更何况,齐叔给吴天麟灌下麻沸散的同时,就眼见着他身上的金光若隐若现,想来这痛楚又刺激到了吴天麟身上的神脉。
这神脉貌似每次只在吴天麟生死存亡之际才会显现,这让齐叔更加担忧了起来。
齐叔给吴天麟灌好麻沸散,又从药材堆中随意扯了个木棍塞到吴天麟嘴中,而他的双手则为吴天麟稳定着身形,防止吴天麟沉入澡盆,呛水或者淹水。
不是齐叔不愿为吴天麟施展招式治疗,而是这洗髓伐骨根本不是病,因此齐叔也无从下手,只能喂他点麻沸散,希望能稍稍减轻点吴天麟的痛苦。
齐叔此时正在心底暗暗祈求这麻沸散能快点生效。
好在不多时,吴天麟的动静就小了许多。看来是这麻沸散生效了,这让齐叔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放开吴天麟转而来到他眼前,只见自己徒儿眼中果然恢复了一丝神智。
“天麟,你还好吗?!”齐叔关切的问道。
吴天麟抬头吃力的瞅了齐叔一眼,咬着牙摇了摇头。而他的额头青筋毕露,身上的肌肉依旧紧绷着。甚至他抓住浴盆的双手,隐隐有将那木盆捏碎的样子。而他紧咬的牙关里时不时的发出难以忍受的闷哼。
看来这麻沸散虽然生效,可却没有减轻吴天麟的多少痛苦。
“这是第几波痛楚了?!”齐叔赶紧问吴天麟道。
洗髓伐骨的痛楚不若寻常病痛无法计量,而是分为三十六波钻心刺骨之痛。
一波痛楚过后,所承受之人筋骨便强上一分。三十六波痛楚过后,洗髓伐骨便成功完成,而所承受之人的体格从此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因此齐叔才有如此一问。
可吴天麟哪知道其中关窍,他又只是摇了摇头,同时手指了指齐叔装了麻沸散的那只碗。
齐叔看着吴天麟的动作之后一愣,随后瞬间会意。
“你还要喝麻沸散?!”齐叔赶紧摇头说道:“那可不行。你刚喝下去的麻沸散已经能晕倒一头壮牛了,你再喝一碗,身子是绝对吃不消的。”
吴天麟抬起头看了齐叔一眼,再用手点了点那碗。
原先吴天麟身上上都是水珠,因此不觉。可这一抬头叫齐叔见吴天麟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当下也心中不忍。
“好吧,你且等我一下!!”
齐叔起身,从药箱子里掏出麻沸散,又拿起碗咚咚咚的跑下楼去。
屋内无人,吴天麟更感觉自己体内那痛楚如海浪一般起了又落。
不一会儿,齐叔用托盘端着碗上了楼。
“这麻沸散啊,用酒煮过服下效果才能达到最大。你刚已服下一包了,这里我只敢再给你多煮半包。如果饮下仍是痛楚难耐,也只能靠你咬牙撑过去了。”
“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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