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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回头,又返身向阿德走去。
他来到阿德面前站定,微笑的望着他,说道:
“那保护这一方百姓,和开辟这一条水道的的重任,就交给你了。阿德。”
“自是不负高人期望!”
阿德望着那青衣人眼睛,向他表示着自己的态度。也表示着,对此事的看重。
青衣人见状,便不再耽误时间,与阿德告辞起来。
“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步了。改日再会。”
说罢,他一拂袖子,就要施出身法赶路。
阿德见状,想了一想,还是张嘴问道:
“敢问高人尊姓大名,哪日再见,也方便相认与称呼。”
青衣人听言,停顿了下身形,侧过头来对阿德说道:
“我姓吴。”
说罢,他便飞身远去。
只是这话,语带余音,牵扯着他的青色衣角从身后传来,传到了阿德的耳朵里。
船夫回忆到了这里,指腹不住的摩挲着手中的牛角。经年累月下来,这牛角已叫他摩挲擦拭的圆润发亮。
而吴天麟听到这里,心中已然一惊。
吴姓的紫色云气高人,难不成……难不成就是自己的爹?!
吴天麟心里顿时隐隐的激动起来!
是了!
应该就是自己的爹——吴懿!不然那河怪为什么看到自己那么激动。
而且齐叔说过,自己与自己的父亲长的有八分相似。如此,那河怪将自己错认为自己父亲,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河怪不再听那船夫的牛角指挥。因为本尊既在,当然是优先听从本尊的指挥了。
想到这里,吴天麟伸出手来。想指挥这河怪。可他刚一伸出来,就发现自己的手竟不知为何,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吴天麟伸出另一只手,发现自己两只手都擅抖不停。于是他将双手互相压握了一下,可还是如此。
不管它了!
吴天麟将就着擅抖的手指挥起那河怪来。
只见吴天麟手往右一挥,那河怪便往下游而去。接着他往左一挥,河怪便又调转了身躯返了回来。
吴天麟这下手抖的更严重了!
他心里又高兴,又觉得难过。
这一趟出来,吴天麟穿过了这十几年的光阴,触摸到了不少父亲的影子。
由此,他知道了父亲是如何看书批注的,又是如何处理这人人惧怕的怪物的。
可如今,河怪与自己皆在等他,而他却不知踪影,声迹全无。只留二者在原地,任这时光打磨,任这岁月蹉跎。
时光将吴天祥打磨成了大人模样,也不知与他当年相差几何。时光蹉跎了这河怪无数个日夜,叫他不知今夕何夕的困在这坠龙江中,等待着那个许诺与它的身影。
吴天麟双手擅抖个不停,又害怕那船夫看出异样,便不再指挥起河怪。
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努力压着自己心头的悸动。
今日亦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河怪一半身子隐在水中,一边露出江面,巨大的鳞片叫太阳晒的一会儿就泛了白。
它见吴天麟不再发出指头,自觉的又停留在了他身前的岸边。
河怪很高兴!
它不知道自己在这江中生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什么日与夜,更别说什么时辰了。
它只知道自己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它已然不再像孩子那般调皮爱闹。久到它现在吃饱了只愿沉在水底吐泡泡玩。久到它的眼睛都像是花了,看不清楚东西,甚至差一点没认出那人来。
可好在他还是来了!
他说过,等他回来,就带自己离开。
离开这狭小,逼仄的弹丸之地。他说过,这地不属于自己。
是的,这地肯定不属于自己,就连甩尾巴都甩不尽兴,稍稍不注意就能掀着那吹着牛角船夫的小船。
自己肯定是属于更广阔与辽大的水域!!
是的!肯定是这样的!!
他回来了,马上就要带自己去向那更宽阔的水里生活。这样自己就能尽情的在水里翻腾,尽情的甩尾巴!再也不用束手束脚,怕这怕那了!
说不定,说不定那个地方还能交到与自己一样的朋友!!两条大鱼高兴起来,便可以一起去冐险。不高兴了,也可以一起在水中撒泼打滚!
这真是太好了!!
河怪半浮在岸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吴天麟瞧。心中充满了喜悦。
可吴天麟却是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他刚刚才勉强压下自己心头莫名的情绪。这时,那船夫又擅抖着声音开口说道:
“你……你竟能指挥的动它!!你竟能不靠这牛角,就指挥的动这河怪!”
“你是谁?!你是不是……?!”
说罢,他自己反道先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你是………你大概是他的后辈子孙是不是?!我猜的对不对?!”
船夫激动之下,双手握住吴天祥的双臂说道。
吴天麟也由他去。毕竟不止河怪,就连船夫,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可惜的是…………
“我也姓吴,可我不知道与你说的那个吴姓高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也宁愿与他有关系。”
“因为,若有关系的话,那大概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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