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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院子里, 准备中午的饭菜。
球球蹲凳子上眼巴巴望小火炉,饿得狠了,抱着碗不肯走开, 等锅中熬的粥汩汩地泛着米泡,揭锅盛到碗里,他捧着碗吸呼吸呼喝了小半碗。
他用的一只小玉碗, 跟大人的不同,小巧精致, 由他的小手指拢着, 十分可爱。
一整个下午他们在院中下棋, 球球缠着越临给他做玩具,于是越临削了木鸟再点化灵气,让它们叽叽喳喳在枝头唱歌,傍晚了再到书房写明日去集市贩卖的符纸。
深更半夜, 楚寒今摸摸球球的小脸,他呼吸刚平稳,隔间的珠帘便被掀开。
越临看他:“阿楚。”
“……”
知道他怀着什么意图,楚寒今颇为尴尬,但只好尽量不露声色走到书房,平声问:“怎么?”
越临牵住他的手, 带笑:“你还装。”
“……装什么装?”楚寒今耳后发热, 被他搂进怀里。
越临眸中蕴含深刻,嗓音不紧不慢:“你猜我想做什么?”
楚寒今瞪他:“我怎么猜?”
越临:“现在几时?”
“……”
“是不是深夜?”
“……”
伴着轻轻一声笑,越临牵他手腕将人带进怀里,俯身贴住他柔软泛红的唇珠, 手指勾着下颌强迫性地转向。
楚寒今刚一抬眸, 唇就被缠人地封住。
楚寒今白净的指尖握紧, 本想呵斥性地推开他,但被单手发烧似的拂过后颈,酥痒感让他的手指瞬间软和下来。
周围静谧,楚寒今被按在两张博古架的隔间,无处可藏,还被越临发了狠地亲,亲得呼吸紊乱,白净如玉的面颊充血到殷红。
“越临……”他咬着牙。
可越临刚挪开他的唇,耳珠又被舌尖粗蛮地缠了上来,舔得又湿又软。
湿乎乎的,痒酥酥的,他的侵占未免逾越了边界,也过去野蛮,粗暴,迫不及待。可楚寒今却被亲得浑身发软,提不起任何力气。
……甚至于,他也动情得不可思议。
“嗯?”越临嗓音喑哑,似乎要被**折磨疯了,“阿楚,我可以吗?”
这还有他半分选择的余地?
楚寒今咬紧牙关,拒不作答。他只是没有摇头拒绝,这讯号便让越临像只闻着了肉味的饿狼,更加凶残地扑了上来。
博古架被晃动着,书卷快要掉落在地,预感到会发出“砰!”一声巨响,楚寒今分出手腕将书卷扣住,指骨攥紧,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
……
……
“嗯……”
书卷最终落到了地上,他被海浪卷及,无处可逃,只要沦陷到了溺水的中心。
越临那阵发情似的兽性过去了,搂他的肩,将疼坏了的人好好护在怀里,缓慢舔着刚才带给他的轻伤。
比起昨晚弄完就想走,楚寒今现在要适应了一点儿,但也仅止于此,被抱着不再躲开,但也侧过了皎美的脸,几乎不怎么看越临的眼睛。
他手指碰到越临的胸膛,声音带几分迟疑:“伤好了吗?”
越临像只吃饱了肉的狮子:“还差点儿意思,但也差不多了。”
楚寒今讷讷:“难怪有力气折腾。”
说完,便耳颈热着闭上了嘴。
知道自己话里的暗示过了。
他这副刚开荤的小媳妇模样,跟当年未失忆时一模一样,没想到同样的路程他能走两遍。越临俯身,好笑地又吻住了他的唇。
楚寒今睁开眼:“又……”
“没事,我不碰你,就亲亲。”
楚寒今眸中带了几分怀疑,勉强接纳越临的吻。
果然不像刚开始时那么急躁,单纯情趣似的,从他唇缝舔入逗弄柔软的舌尖。
楚寒今唇形生的漂亮,唇薄,平日里是性冷淡的浅粉,可被蹂躏后却红的饱满欲滴,秾艳绮丽。
越临加深了吻,吻得楚寒今眼中漫出一层水雾,湿湿的,雾蒙蒙地看着他,蹙眉似乎羞恼,但却矛盾地接受着这下流的小游戏。
越临滑到湿软的舌根,轻轻一咬,窒息感让楚寒今喉头轻轻滑出一声呼吸不迭的“嗯”,别开脸,似乎想躲开他喘气。
但越临反扣住了他的手腕,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仍然不留情地堵紧了他。
“唔……”楚寒今被迫享受这种挑逗。
一个吻,越临都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楚寒今还是第一次知道除了仿佛要将人拆吃入骨的重欲,还有抓骨挠心但又点到为止的游戏,似乎随时在危险的边缘游走,但又能顷刻被理智拉回。
深夜无比寂静,只有窗外沙沙的风声,还有书房里低不可闻又潮湿彻骨的亲吻。
“还来吗?”楚寒今有些惊讶。
“只有半夜我俩才有时间,多腻腻怎么了?”越临轻轻抚摸他的下颌。
楚寒今有些无话可说,再被亲了亲侧脸,门外却突然响起靴子走动的声音。
谁?
越临侧头,被楚寒今一把推开。
屋内寂静,楚寒今蹭了蹭唇,眼中流露出警觉,目光落到窗外声音传来的地方。
越临虽然意兴阑珊,但也道:“先不闹了,听听来的人是谁。”
他俩静候了会儿,脚步声却停在隔壁房东的院子,响起说话声:“使君新近得了两坛子好酒,邀你去喝。”
另一个声音说:“大半夜还喝酒啊?”
“谁知道啊?使君只叫我传你,其他的事我也一概不知。”
说完,脚步声踢踢踏踏地走了。
“真是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房东嘟哝了一声,响起锁门的动静,紧接着脚步声也越来越远,大概是赶了过去。
烛光将房间映得黯淡,越临了然地抬了抬眉,不知怎么感慨了句:“这遇水城还真是魔修统治啊。”
原因无他。
这位使君,正是遇水城叛逃魔修组织中品阶较高的人。他们排挤了遇水城的镇守修士,主动与城中的百姓互相联络,自成了一套治理的体统。
楚寒今的房东家境殷实,颇有资产,估计更与这些人关系亲密,此时半夜被召去饮酒,大概率联络感情,商讨一些事情。
与自己无关,楚寒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越临也放了心,牵过楚寒今的手腕,凑近想亲他:“他们忙他们的,阿楚,我们……”
“……”
楚寒今推开了他的手。
兴致被打断,刚才还虚惊一场。楚寒今不像他还能继续,尤其中途有人介入后,会让他心理上感觉到羞耻。
楚寒今瞥他,说了句:“算了。”
越临:“算了,我们刚才明明那么愉快……”
“改天。”
丢下这句不近人情的话,楚寒今头也不回跨进了厢房,掀开被子躺上床睡觉。
“……”
床头越临的身影走近,单手挑着蚊帐的纱幔,目视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楚寒今,抿唇轻轻叹了一声气。
有了孩子以后,跟老婆亲近,就跟偷情一样。
不过也没办法,上床给楚寒今拉拉被角,越临将他护在自己的怀里,阖拢了眼皮。
虽然他睡得晚,但清晨醒的倒是挺早。
楚昭阳还未睡醒,越临先醒,醒来后意识到了清晨时的不舒适感,忍不住搂着楚寒今的肩头,将他的衣料弄得乱七八糟。
楚寒今醒过来,看他一眼,眉眼顿时带了轻轻的恼怒:“越临!”
越临贴着他的后背,轻声叹气:“阿楚怜我。”
一句话,说得跟戏台上、妓馆中的求媚的人差不多。楚寒今下了床,没弄醒球球,想去院子里绞一桶冷水,反倒又被越临拉去了隔壁的书房。
期间越临好说歹说,又哄又闹,搞得楚寒今不胜其烦,还狠狠地揍了他几拳,揍得越临差点吐血。
但从房间出来,楚寒今眼角却微微泛红,唇也红的没眼看,衣衫颇凌乱,白净的手指狠狠地蹭着唇瓣。
他走到井边,掬起一捧水饮入口中,短暂地漱了漱玉齿,又将水吐了出来,反复好几次。
他看着清澈的水失神。
耳后绯红。
眼皮绯红。
脸也绯红。
显然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十分不堪。
越临后一步走出门,想宽慰他,被狠狠地瞪了一眼,便乖乖地自己去厨房煮粥去了。升火的间隙他数了几枚铜板,等着今早卖豆花的挑夫过来,好挑一块豆腐烧着吃。
倒没想到,挑夫站在门口,说:“你们东家昨晚死了,知道吗!”
越临指尖扣着铜板,“嗯?”了一声:“什么?”
“就租给你们院子的东家,住在你们隔壁那个——昨晚死了,今早尸体被人发现在河里,泡白了,脚掌都被鱼啃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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