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羡帝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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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左丘玉人赶出来的卞瑛瑛和岑香陌一边在冷风中摇曳一边结伴同行。

“岑太医。”卞瑛瑛叉着腰,没好气地指责道:“你堂堂一个太医,怎么净想些旁门左道的事?”

卞瑛瑛指的自然是刚才对方口中的那什么助兴的汤药,岑香陌一脸无辜道:“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可从来没做过。”

“我才不信,不然你怎么能张口就来?”卞瑛瑛拧着眉头:“可见是这方面的老手了。”

“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东西。”岑香陌歪头想了想,又大喇喇地笑道:“只不过我对各类药材各种植物功效都很了解,想做随时都能做而已。”

卞瑛瑛快被面前这个笑眼弯弯的人气死了,别的太医都小心翼翼安守本分,偏偏她不务正业,还那么凡尔赛。

眼瞅着卞瑛瑛越发不高兴,岑香陌试探性问道:“话说我方才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只有这一点,卞瑛瑛还是心存感激的,不然方才那种情形,自己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殿下看起来心情不佳啊。”

岑香陌思忖着停下脚步,从袖子里掏出来不知一个什么东西,乌云遮月也看不清楚,只能听到对方吃得嘎嘣嘎嘣满口酥脆:“殿下说你不情不愿,又说什么不想强人所难不会是你拒绝了殿下吧?”

此时刚巧云开月明,卞瑛瑛看清楚了,岑香陌手中拿着的,正是个咬了一口的羊角脆。

十足一个吃瓜群众,卞瑛瑛摇头轻叹,但不愿同她细说,也不愿解释过多,于是敷衍道:“殿下今夜醉酒了,为了身体着想还是应当早做休息。”

岑香陌又吃了一口瓜,点头道:“说的倒是,醉酒后行乐确实对身体无益。”

卞瑛瑛无语的同时也十分好奇,似乎府中上下所有人对她们主子喜欢女子之事反应都很平常,就连先前在皇宫,羡帝以及其他皇贵朝臣对此都没有微词。

于是又问道:“如此说来,这里女子和女子之间是可以在一起的?”

岑香陌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当然可以了,这规矩都持续百年了,你就算不是京城人士,好歹也是我朝人士吧,怎么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我从小养在深闺,对外面的情况不太了解。”卞瑛瑛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道。

“这规矩从前朝就有了,尔后便一直沿用了下来,据说是前朝某位皇帝为自己宠爱的皇妹所修改的,那皇妹便是喜好女子之人。”岑香陌说道:“前朝至今已过百年,虽然现在男子与女子共结连理还是大势,不过男子与男子,女子和女子之间也的确可以在一起。”

听了这些,卞瑛瑛不由得慨叹,到底是书中的世界,虽说背景是古代,但却难得的开明和包容。

想到这里,卞瑛瑛更加无奈,小声嘀咕道:“那左丘玉人让我入太女府果然是别有用心。”

本以为身旁的岑香陌不会听到,然而卞瑛瑛忘了对方是太医身份,望闻问切最是在行,耳聪目明到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到。

“当然有所用心了,不然你以为让你入府是因为什么?是你机智多才可被引为入幕之宾?还是你骨骼惊奇可培养为绝世高手?”

岑香陌不愧是御厨出身,一把刀拿在手里,不只能做菜,更能扎人心。

听着就跟自己毫无其他优点,只能以色侍人一样,卞瑛瑛气得再也不想多言,一直到她回自己住的房间为止,二人都不曾再说过一句话。

卞瑛瑛在她原本的世界是从来不喝酒的,最多也不过是喝掺了酒精的饮料而已。

所以在宫宴上的那些酒,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她第一次喝,好在她喝的不多,酒品也算好,顶多就是头晕脑胀走路不稳,绝不会像左丘玉人那样对姑娘家动手动脚的。

一想到左丘玉人,卞瑛瑛的脑袋疼得更厉害了,意识消失前的那一刻,眼前还是对方冷漠而又张狂的脸,至于一个人的脸上如何能同时体现冷漠和张狂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这个问题卞瑛瑛并不打算细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仅凭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便可推断时辰已经不早了,看着怜儿端来毛巾和热水又忙里忙外的样子,卞瑛瑛缓缓起身,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你看我像不像一只绵羊。”

卞瑛瑛开口问道,自从她知道了左丘玉人把她带回太女府的真实意图以后,总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命运既定的小羊羔,早晚得让对方连肉带骨地吃进肚子里。

怜儿当然不知道卞瑛瑛此刻的心理变化,还以为自家姑娘是故意蒙着被子和自己调笑,于是摇头道:“不像,姑娘蒙着的被子是粉颜色的,哪有粉色的绵羊啊?”

卞瑛瑛不禁叹了口气,此时的她多希望昨晚发生的事都只是自己的臆想,多希望一觉醒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毕竟穿越进一个虚幻而陌生的世界,安然活着实属不易,能得到权倾天下的皇太女殿下的庇护固然是好,但卞瑛瑛绝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

这怪就要怪原小说的作者,写宫斗权谋又不是不能在里面加感情元素,若是早在小说中写一些皇太女的感情戏,自己也好早做准备,总不至于现在这样措手不及。

怜儿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卞瑛瑛酒醉赖床,于是笑道:“姑娘快起床,奴婢准备了冰镇果汁,既开胃又提神,保准您午膳能吃下三大碗饭。”

看着怜儿略显稚嫩的脸上那纯澈甜美的笑容,卞瑛瑛心里不禁有几分难过。

其实昨天晚上发生那件事以后,卞瑛瑛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逃离太女府,逃得越远越好。

虽说皇太女权势滔天,逃跑这件事极为困难,但只要自己想,总还是会有办法的。

只是自己一跑不要紧,身边的这几人,怜儿珍儿还有那两个奴仆势必会受到牵连,或是被杀或是被罚,总之结局一定不会好。

卞瑛瑛住在太女府的这段日子,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是怜儿和珍儿一直在照顾她的起居,陪她聊天做游戏解闷,即便相识时间尚短,但人非草木,自己又怎能那么自私无情只顾自己,却全然不顾她们的死活呢?

心下深深叹了口气,即便真的要离开太女府,也一定要计划周详,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切不可一走了之,给身边的人带来灾祸。

看着卞瑛瑛愁眉不展的样子,怜儿有些担忧地问道:“姑娘您怎么了,看着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卞瑛瑛回过神来,假装揉了揉自己肩膀,笑道:“就是坐着有些无聊。”

怜儿歪了歪头,道:“反正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待会儿我们几个陪姑娘您打会儿球?”

卞瑛瑛想了想,反正事情现在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一味的愁眉苦脸也是无济于事,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倒的确是能舒缓心情,说不定还能拓宽思路,让自己更快想出解决的办法。

也罢,何以解忧,唯有打球。

那边卞瑛瑛醒来之后浑身不畅,这边左丘玉人的情况也不怎么好。

昨天晚上在宫宴上喝了那么多酒,最直接的结果便是一觉醒来头昏脑涨,浑身酸痛不已。

头上的发冠不知什么时候滚落到了地上,身上穿的蟒袍也是歪歪扭扭散到一旁,左丘玉人皱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拼命回想昨晚回寝宫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被一个美人搀扶着回来,自己还对她又抱又亲,然后美人想跑,但自己把门锁了她跑不了

脑海中的片段很碎乱,东拼西凑了半天也没呈现出完整的情景,于是左丘玉人不再执着于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而是开始回忆昨天晚上被自己亲过的美人究竟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得门外几声徐徐的敲门声,红笺绵柔的声音传来:“殿下,您醒过来了吗?奴婢有事禀报。”

“听不清楚。”左丘玉人头疼欲裂,遂不耐烦道:“门锁了,窗子这边来回话。”

不多时,红笺从开着的窗户向寝殿里张望道:“殿下,奴婢让人伺候您洗漱更衣,皇上一早就来太女府了,现下在正厅等着您呢。”

“父皇来了?”左丘玉人瞬时清醒了大半。

待整理完毕赶到正厅的时候,只见羡帝一身常服负手而立,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墙上的字画研看,旁边躬身站着的,是在其身边伺候多年的太监总管刘公公。

“父皇身体一向不好,昨日宫宴结束得晚,今日应该多做休息,如此奔波劳碌,儿臣于心不安。”

左丘玉人走进厅堂,恭恭敬敬地请了个安,这才开了口,几分担忧几分嗔怪。

“不妨事,朕倒觉得今日精神非常不错,所以就出宫走走,顺便过来看看你。”羡帝笑道。

左丘玉人道:“昨天父皇不是刚见过儿臣,这才不到一天而已。”

羡帝战略性地咳嗽了一声,又笑道:“其实朕是想看看昨天和你一同出席宫宴的那位姑娘,想知道朕的女儿喜欢的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父皇说笑了,儿臣昨晚就已经说了,她只是用来凑数的,儿臣对其并无任何情意。”

左丘玉人眉梢微动,然却依旧面容冷峻,只是从唇角挤出了一句话:“何况她为人粗野又不懂规矩,怕是会冲撞惹怒父皇,还请父皇三思慎重。”

羡帝对此并不以为然,他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她有些时候只是口是心非而已,于是轻轻旋拧了几下手上戴的指环,一脸笑意道:“朕喜欢你府里后花园的设计,今日天气尚好,你带朕四下逛逛。”

左丘玉人就不觉得她的父皇是个会对花园感兴趣的人,往日来她府中也从未提过此等要求。

果然羡帝在后花园漫不经心地闲逛了两圈后,就径直向不远处的一座院落走去。

左丘玉人对那里住着谁太过清楚了,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父皇事先已经向红笺打听好了卞瑛瑛的住处,什么欣赏后花园的设计,一切都不过是幌子而已。

刚进到院中,便听得一阵阵欢呼声与嬉笑声传来,一面麻网横在院落中间,卞瑛瑛和府中的几个下人各站在网的两侧,在空中传接拍打着一个球状物体。

“这是个什么新奇的游戏?朕从未见过,看她们玩儿得倒是开心。”羡帝看那个球飞来过去,既好奇又颇有几分向往:“玉儿你可知道?”

“儿臣不知。”左丘玉人面无表情地向卞瑛瑛那个方向睨了一眼,沉着脸皱眉道:“终日只知嬉乐,不思进取。”

“偶尔玩乐无伤大雅,强身健体锻炼意志又可凝聚人心。”羡帝摇头道:“不然朕每年举行的蹴鞠大赛捶丸大赛,若是在你眼里,这些怕都成了荒废败坏之举了。”

“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失言。”左丘玉人垂首道。

“玉儿,你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古板严肃了。”

羡帝边说着边又伸手向卞瑛瑛几人的方向指了指:“依朕看来倒是不错,你府里的人大多沉闷无趣,难得有这么鲜活开朗的姑娘。”

左丘玉人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顺着羡帝所指的方向静静地看过去,今日的卞瑛瑛依旧是一袭白衣,微风轻轻拂动着衣袂,如初见之时一模一样。

或许连左丘玉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那紧锁的双眉不知何时早已舒展,笑容则在唇边徐徐绽放开来。

“走了,朕也想过去凑凑热闹。”羡帝边说边开始卷袖子,兴致高昂,玩儿心顿起。

“陛下,这怕是不妥”跟在羡帝身旁的太监总管刘公公担心道:“您龙体欠安,太医叮嘱不可太过劳累”

“无妨,朕今日精神和心情都很不错,何况总是坐着或躺着并无益处,太医也说可适当做些活动。”羡帝道。

听了羡帝这个提议,方才一直不言的左丘玉人只是轻笑一声,淡淡说道:“父皇若是去了,哪里会有人真的敢和您比试?”

羡帝不在乎别人敢与不敢,也不会追究是真是假,他只是久卧病榻,难得身体与精神偶尔允许,想要活动一下筋骨舒缓一下心情罢了,当然他也不愧是做皇帝的人,聪慧绝伦理解力出众,卞瑛瑛只是简单讲述了几句,羡帝便已经掌握了其中的规则与技巧。

左丘玉人站在不远处看着羡帝,眉目微垂,回想起当年他还年轻的时候,也曾是丰神俊朗英姿勃发,气度与风采无人能及,只是做了皇帝的这些年,朝中诸事耗损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再加之年岁渐长,所以时常疾病缠身,精神与心态早已不复当年。

若时光能够倒流,左丘玉人倒不希望她的父皇当什么皇帝,也不希望他们出身于皇家,若只是坊间的普通百姓,纵然没有什么权利地位傍身,但或许却能快乐平和地过完一生。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赛事暂且告一段落,刘公公忙上前给羡帝递上手帕,怜儿将早就备好的冰镇果汁端过来,予羡帝、左丘玉人和卞瑛瑛各一人一杯。

果汁入口甜而不腻,略带有几分凉意,喝下去既解渴又能平复心情,左丘玉人只是喝了两口,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向卞瑛瑛看了过去。

瞧她今日依旧神色泰然,即便是见了当今天子也并未有半分惧怕躲闪,只是她的那双眼眸偶尔略过自己这里的时候,明显带有几分尴尬不自然之感,但却不知是何原因。

想到这里,左丘玉人心中难免有几分探究之意,便又多瞧了对方几眼。

感受到那分炙热的目光,卞瑛瑛心中顿觉不安,暗道:她又看我了,拜托你父皇还在这里,能不能略略收敛一下你的眼神。

卞瑛瑛只觉如鲠在喉,仿佛现在喝下去的不是什么果汁,而是一段一段的鱼骨头,弄得她烦躁不安,郁闷不已。

“对了,朕看这游戏倒有几分意思,不知叫什么名字?”

关键时刻,羡帝出声询问道,打断了这二人越陷越深的种种思绪。

“回皇上的话,这运动叫做排球。”卞瑛瑛如实回道。

“排球”羡帝点了点头,又活动了几下手腕,笑道:“朕今日高兴,这里人人都有赏。”

言罢向旁略略做了一个手势,刘公公便从袖中掏出几锭元宝赏给在场所有奴仆婢女。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羡帝又从刘公公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锦盒亲自递予卞瑛瑛,锦盒之中,是一个镶了珍贵红宝石的发钗,阳光照耀下闪动着熠熠的光芒。

“民女惶恐,不敢收陛下如此贵重的礼物。”卞瑛瑛行了个礼,道。

看她礼数周全,神情平淡从容宠辱不惊,羡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瞧了身旁的左丘玉人一眼,这才笑道:“收下吧,朕的女儿脾气不好。”

卞瑛瑛不明白羡帝忽然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既然皇帝执意赏赐,便无法再行拒绝,于是双手接过锦盒,恭敬道:“谢过皇上。”

左丘玉人站在旁边冷眼瞧着羡帝一通莫名其妙的言行之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父皇,时候不早了,儿臣让人在正厅给您备了午膳。”

不料羡帝四下环顾了一圈,兴致盎然道:“不必麻烦,今日天气不错,就在这院中用膳吧。”

待大盘小盘美味佳肴端上桌之后,羡帝冲旁边的卞瑛瑛说道:“卞姑娘,你也坐吧,不要有所拘谨。”

卞瑛瑛道了声谢,便于羡帝对面轻轻坐下。

左丘玉人也闷声拉了个小圆凳放到卞瑛瑛身旁,刚欲挨着她坐下,岂料对面的羡帝突然诧异道:“玉儿,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方才你不说正打算去将军府看望一下秦铮将军吗?”

“”左丘玉人动作顿时一僵,言语凝滞道:“儿臣好像确实有说过”

“你是当朝储君未来帝王,说话应当一言九鼎——”羡帝催促道:“还不快去?”

左丘玉人又看了坐在桌旁的卞瑛瑛一眼,怔愣了片刻,虽是不情不愿但依旧恭敬行礼道:“是,儿臣告退。”

看着左丘玉人渐渐离去的背影,卞瑛瑛觉得她的神情很像自己儿时住在楼下的邻居——

一个被突然抢了零食与玩具,却不能哭与闹的小孩子。

恭送皇太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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