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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尊之厅】是嚎哭深渊最为重要的地方,因为这里镇压封印着冰霜监视者,是隔绝灭世之祸的第一道保险,也是最重要的一道保险,由冰霜女巫丽桑卓亲手所铸。
在透彻幽暗的百里臻冰之下,是无数的尸骸与碎骨,其中有阿瓦罗萨部族的女王和她的自由追随者,也有凛冬之爪部族的战母赛瑞尔达和强悍的冰裔。
三姐妹的恩怨情仇,部落之间的纠葛,于死寂中终结。
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了千年之前,传奇三姐妹大战之后,于深渊中的最后一次对峙,除了霜卫守望者和他们的主人之外,再也无人知晓其后的结果。
那是一场走投无路的背叛,所有的寒冰血脉在禁忌的魔法力量之下,化为了最坚硬,最强大的百里臻冰,寒冷冻结了时空,把即将探出来的触手隔绝封印在了另一个世界。
历史的真相早已被尘封在了霜卫要塞最神秘的藏书室内,在弗雷尔卓德,甚至连打造失落之桥,挖掘出嚎哭深渊的那位神祇的名讳都不得而知,只有一首首古老的歌谣流传了下来,在奶奶辈的人口中,多了几分不可轻信的神话传言……
走下了失落之桥,在死寂的空间中,弗雷萨震撼地看着脚下一望无际的臻冰地砖和贯通穹顶的九根臻冰之柱,依稀回忆起小的时候,奶奶临终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臻冰破碎之时,弗雷尔卓德的老熔炉会再次燃起,寒冰血脉的力量会彻底消散……”
“吼吼吼!!呜呜呜吼!!”
忽然,冰柱之上传来了雪人可怕的咆哮,吓了弗雷萨一跳,让他快速回过神来,他才猛地意识到,这里果然没有丝毫的魔法元素。
在这里,法师与凡人无异。
深深地吸了口气,男人低头看去,湛蓝色的澄澈冰晶中,弗雷萨隐约看见了一缕若隐若现的紫光和一只冷漠的眼睛,定睛看去,紫光却消失不见,仿佛紫光只是冰凌折射出来的美丽光线,转瞬即逝。
“噬魔雪人感知到了我们的存在,开始躁动了。”
安娜托尔的声音格外冷清,倒也符合她冷漠的性格。
“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现在的我们跟凡人无异,所以我们最好聚在一起,快速查看一下臻冰之墙的封印情况,不要分开。”
凯斯莉特拉住弗雷萨的手,弗雷萨又拉住了安娜托尔的手,三个人漫步在雪人的咆哮声中,沿着死寂的臻冰之墙步入黑暗。
他们会先绕行臻冰之墙一圈,然后再观察臻冰九柱的破损情况,爬上臻冰九柱前往中段的空洞,用雪人‘制造’的臻冰碎片填补九柱和臻冰之墙的裂缝和缺口后,才能离开。
在三人看不见的地方,于地下千米的更深处,被至纯臻冰禁锢束缚的空间中。
一个静止不动,足有上百米高大的虚幻身影似乎是蠕动了一下,包裹着虚影的湛蓝色臻冰以渐变的色彩从淡蓝向着深紫色过渡着,一道道腐朽的裂缝存在于深紫色臻冰之上,再也不复以往的坚不可摧。
‘嘎达’。
某一时刻,虚幻的身影似乎又膨胀了几分。
令人头皮发麻的冰块碎裂声响起,却又很快消散于寂静之中,自始至终,也无人知晓。
裂缝,在缓缓扩大着,很短暂,却也漫长。
……
谁也不知道,寒冰女巫,霜卫要塞的冰女皇在九尊之厅上,还有一个延伸自臻冰九柱的禁忌密室,一个被丽桑卓自己称为【九柱密室】的神秘之地。
这个禁忌的地方,就连与冰女皇最为亲密的霜卫守望者都不曾知晓,知晓者,只有冰封在密室的九根冰柱之中的活死人,或是融入冰壁化作臻冰载体的真死人。
在奥恩把失落之桥打造好之后,丽桑卓就设计好了一切,等到奥恩离开,女巫倾尽弗雷尔卓德之力,用无尽的骸骨,铸造了九尊之厅。
九柱之下,臻冰之墙镇压虚空监视者。
九柱之中,臻冰锁链禁锢臻冰制造者。
九柱之上,臻冰之柱冻结梦境构筑者。
封印算起来,共有三个部分,全方位镇压可怕的霜卫监视者。
用脱离了魔法构造,彻底改变元素体本质的臻冰来封锁和禁锢监视者的虚体,让监视者沉睡在地渊之下,永远无法降临瓦罗兰大陆。
谷 在九柱中段的空腔里,被自己所生产的臻冰锁链禁锢的噬魔雪人为了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存活下去,就必须吸收和吞噬【九尊之厅】里所有能用到的任何魔法元素,这样就能人为的制造一处禁魔环境,让监视者无法利用任何的魔法力量来突破封印。
‘臻冰九柱’则是根据臻冰之墙的范围,通过精确计算,确保九只雪人刚好能把臻冰之墙范围内的魔法吸收完毕,雪人们既无法因魔法元素过少而饿死,又不能因魔法元素充足而获得足够的力量,从而挣脱臻冰锁链,一切都在丽桑卓最完美的计算之里于平衡中运行着。
最后,在九柱的最上端,【九柱密室】中,通过在九柱的最上端的窄小中空冰柱中冻结隔离情绪强烈,情感深沉复杂的人类,
恕瑞玛人,弗雷尔卓德人,瓦洛兰人,甚至艾欧尼亚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潜在的利用对象,只为了保证监视者梦境的多样性……
让人类强烈而富有色彩的情绪和回忆通过臻冰九柱传送前往封印之处,足以让沉睡之中的监视者延长自己虚构的梦境,在梦境中品味属于人类的强烈情感和文明历史。
亲情也好,爱情也好,甚至是各种各样肮脏的**,负面情绪,憎恨,嫉妒,绝望……
越强烈浓郁的人类情感,越容易让监视者沉醉入梦,入梦就能延缓监视者活动和破除封印的速度,这是丽桑卓早就得出来的结论,绝对不会出错。
只有在三管齐下的情况下,监视者才能安分守己地被臻冰禁锢在封印之中,而不是用牠那可怕的魔法力量解构并毁灭瓦罗兰大陆,乃至于符文之地的一切。
漫步在九柱密室中,丽桑卓摘下面具,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被自己冰封在臻冰之柱中的九个人类,女巫并不说话,也没有丝毫的内疚之情,即便这些人之中有无辜者,有老人,有小孩……
很多人,都是被女巫用卑劣的手段或欺骗,或强行掳掠过来的。
从亲自冻结自己姐姐们的那一刻起,丽桑卓就已经把心冰封了起来,情感已经成为了虚无的奢侈品,更何况千年之间,始终都与孤独和谋算为伴,竭尽全力地致力于埋葬足以灭世的谎言和威胁。
在千年的孤独中,女巫所有的激情和**早已消磨殆尽,死寂到即便是臻冰之下的监视者也无法左右女人的意志。
整个弗雷尔卓德,只有冰霜女巫能不顾忌时间和可怕的监视者,随时走下失落之桥,前往九尊之厅完成对封印的修补工作,虽然这样做的话,并不能筛选出最为优秀的一部分霜卫守望者。
品味着孤独,寒冷,死寂,
冰霜女巫立于冰柱之前,把手按在其上,用敏锐的魔法触觉感知着九柱里传来的情绪和躁动,以此来判断封印的情况。
中空的冰柱之内灌满了经过特殊处理过的魔法炼金液,炼金液浸泡着一个赤身的男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女巫的气息,男人满是血丝的眼睛忽然睁开,头部的魔法炼金液自发地移开,为男人制造了开口说话的空间,
借着女巫给予的难得机会,男人发出了最恶毒的咒诅。
“我诅咒你!你这个死骗子!你这个下贱无情的冰裔女巫婊子!直到把我关进这个冰霜监牢,你也没让我看一下你那副下流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子!
臭婊子!你自觉能驯服任何男人来完成你的阴谋诡计!你太自大了!终有一天,你会如同最卑微的雌犬一般匍匐在男人的身前求欢!你的灵魂将会彻底堕落!女皇会成为最下流肮脏的冰裔!哈哈,哈哈哈!!!你这个臭婊子,给……”
听着耳边已经听过三次以上的污言秽语,丽桑卓面无表情地抿了抿诱人的粉唇,慢慢放下手,炼金液再次包裹住了男人的脑袋,阻隔了男人恶毒丑陋的声音,也切断了雪人的咆哮声和隐藏在冰柱深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虚无呢喃。
连监视者都对这个满脑子都是下半身的男人感到有些厌烦了……
“该换人了。”
叹了口气,女巫思考着新的冰柱人选。
咒骂终究毫无用处,如果咒骂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任何活人,又像是如果勤劳者最有财富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将会是驴子,而不是拴着驴子的人。
女巫再次把手放在冰柱上,却并未开启冰封者的通话频道,只是感知着九尊之厅的一切。
“总的说起来,封印并没有什么损耗,你还沉睡在梦境中,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灭世者变得有些躁动?”
不知为何,丽桑卓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蓝紫色的光头法师。
“是因为你吗?背负着沉重命运的流浪法师瑞兹?”
话音刚刚落下,九尊之厅里的雪人就停止了咆哮,九柱再次陷入到了死寂之中。
活动的三个魔法源彻底消散,丽桑卓知道,自己不用去打开底层门闩了,只是格雷格尔那里,还得再偷偷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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