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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间并没有想在总部对姜尚白动手，他只是在试探总部的态度，还有展现自己的决心。
目的是为了看总部是会站在哪一边。
如果曹延华是站在姜尚白那边选择孤立自己的话，那么杨间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辞职回家，相反，要是曹延华选择站在自己这边，那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对朋友圈动手了。
相信这一点曹延华也能理解。
没有哪个人会允许一群蠢蠢欲动的敌人在外面随时针对自己。
更何况，曹延华是知道杨间的脾气，所以两者之间不存在什么妥协，容忍，和解之类的。
短暂的冲动很快得到了平息。
参加这次会议的人也都差不多到齐了。
除了负责这次会议内容的曹延华，王小明之外，还有参加之前鬼画事件的主要成员，李军，陈义，郭凡，钟山苏凡，柳三。
上次参加会议的人这次也依然到场了比如冯全，曹洋，还有那个怎么也记不清楚样子的陌生人，李乐平。
新人这次也多了几个，是上次培训基地活下来的几个人，张雷，黄子雅，还有那个大学生王江。
当然，最让杨间忌惮的那民国时期活到现在的老人，秦老也在场。
人数可以说比上次还要多。
杨间甚至在人群之中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熊孩子。
熊文文？
上次在凯撒大酒店的时候和这个熊孩子有过合作的经历，他的鬼很特别，可以预知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未来，在处理灵异事件上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再算上姜尚白等几个人。
前前后后整个会议室内的驭鬼者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五十余位，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城市负责人。
也就是说，还有很多人是没有参加这次会议的。
“人比上次还多，腿哥，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你最近没有收到什么内幕消息么？”一旁的冯全压着声音问道。
杨间摇头道：“不清楚，我虽然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本市但是对于总部这边的消息却很少关注，你呢？最近在忙什么？似乎离开了一段时间。”
“当然是出差去了，差点回不来了，你呢？”冯全脸色不太好，似乎经历了相当糟糕的一起事件。
“我？你不都知道了么？从鬼差手中活下来之后没几天就出现了鬼画事件，昨天刚刚在一所学校里把一副鬼画带了出来，虽然不至于死在那里，但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那幅画，不太好对付。”杨间低声道。
“像这样的会议还不知道能开几次，说不定下次我们就见不到了。”冯全叹了口气。
每个人都活的不轻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杨间目光微动：“所以不能这样和不断出现的灵异事件耗下去，我们耗不起，得找一个突破口才行，不然一件件灵异事件去解决的话，早晚是会死的。”
“哦，杨间，你最近有什么发现了么？”另外一边的张雷凑了过来问道。
“有一点不确定的线索，需要冒一冒险。”杨间微微摇了摇头：“也许是个机会，但也许是我想多了。”
冯全那难看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算了，先不去想这些了，对了，最近你有没有和童倩联系？她应该和我们差不多时候来这里的，可是却一直没有见到，这次会议也没有参加，上次出差本来是想找她帮忙的结果联系不到。”
童倩？
杨间被这么一提醒立刻想起来了。
童倩也来这里了，可是看了看整个会议室却并没有见到她的本人到场，按照目前的情况总部不可能不会联系童倩才对。
而且童倩已经不是一般的驭鬼者了。
驾驭了两张鬼脸，并且同时死机的她，已经成为了最顶尖一批的存在。
“不知道，我也一直没有见过她。”杨间如实相告。
“会不会死了？”冯全猜测道。
杨间立刻道：“不可能，想干掉童倩，难度非常大，普通人不用说了，一个见面就要死，灵异事件倒是有可能，但是她的存活率远远胜过一般驾驭两只鬼的人，所以死亡的可能性不大，对她厉鬼复苏的可能性那更小。”
没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童倩的特殊性，毕竟是自己按照人皮纸上的方法亲手创造出来的异类。
“看样子得花点时间找找看了，认识的人没几个活着的，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问。”冯全沉吟了起来。
杨间点头道：“有道理，我会留意这事情的。”
说话的时候，会议也就差不多要开始了。
这个时候身后的刘小雨忽的递来了一份资料：“杨间，这是这次会议的资料，你先看看。”
“嗯？你这么还在这里？”杨间接过资料有些诧异道。
刘小雨顿时古怪的看着他：“这又不是你家，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我的呢？我怎么没有？”一旁的张雷问道。
“我是杨间的接线员，又不对你负责。”刘小雨翻了一下白眼。
“额”张雷语塞。
好像有道理诶。
杨间翻开资料，上面写着几个黑色大字：队长杨间（待选）
“是队长计划。”冯全看了一眼有些惊讶道。
“你怎么没有？”杨间看了看，他手中没有拿到这份资料。
冯全脸色有些怪异的尴尬：“不清楚。”
他曾经是大昌市第一任负责人，差点困死在黄岗村，第二任负责人是周正，死在鬼敲门事件当中。第三任负责人（暂代）是赵开明，死在饿死鬼事件当中，第四任才是杨间。
按资历冯全应该是最老的一批了。
杨间看了看会议桌上的其他人。
拿到队长名额的人也不少。
李军，姜尚白，柳三，李乐平曹洋。
这个时候，身为副部长的曹延华开口了：“我想大家有些人都已经拿到了手中的资料吧，这次的会议主要是因为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彻底确认队长计划的人选名单，第二件事商讨如何处理鬼画事件。”
“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商讨，目前手中拿到资料的人确定为队长人选，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么这份名单应该不会做很大的更改了。”
“等等。”
这个时候一个叫徐一平的人冷着脸开口道：“我想知道这么多人，总部是靠什么来确定队长人选的？不是我信不过曹延华你，而是这事情总得需要一个理由吧，要不然这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
很多人没有开口，但是目光却停留在了曹延华的身上。
所为的队长计划是没有进过大部分人同意的，完全就是总部内定下来的人员，这样很难说服其他人。
但是曹延华也有自己的考虑。
如果这计划要经过大部分人同意的话，那么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矛盾，引起多少冲突，所以内定是最好的方法。
曹延华说道：“徐一平，你知道你有意见，而且有意见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如果大家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么这个理由应该足够了。”
说完，他示意了一下工作人员。
“把投影仪打开。”
很快，会议桌前就投影出了一份名单。
名单上包含了几乎所有人的名字，而且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有一个相应的分数，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居然是杨间。
他的评分足足超过了第二名一大截。
“你们每个人在总部的内部都有一个评分，评分是根据你们解决的灵异事件来评估的。”曹延华严肃道：“你们可以看看每个队长人选的评分，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评分最高的几个人，徐一平，你的评分在二十六名，队长人选还远远轮不到你。”
这张评分图一出，不少人皆皱起了眉头。
曹延华又继续说道：“就拿评分排第一的杨间来举例。”
说完，幻灯片跳动，进入了下一张图，是杨间的一份综合档案资料。
“杨间，解决了c级，无头鬼影事件，b级黄岗村鬼棺事件，a级，人头气球事件。以及，s级饿死鬼事件，还有在s级鬼差事件当中救过两次人。最近又处理过鬼画事件。”
“他经历的事件按照内部的评判标准给出了相应的分数，这个标准是非常严格的，也会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相应的浮动，你们不需要质疑。”
杨间看见自己的综合资料就这样显示在所有人面前时也不由楞了一下。
不过自己的评分也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因为按照这种评分标准的话，杨间还不具备成为队长的人选之一，完全是s级饿死鬼事件加了分，仅仅是一起事件就加了一百分，也就是这一百分远远超过了第二名一大截。
曹延华继续道：“如果你们还有质疑的话，不妨自己对照评分标准大致估算一下自己的分数，左右是相差不大的，看看你们能不能超过几位队长候选人，如果不能超过，那么还请收回各自的意见，认同这份名单。”
“如果真的有超过几位队长人选，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我会亲自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自我评估，十分钟之后如果没有意见的话，那么这次队长计划就如此敲定了，下面将会开始讨论这次的鬼画事件。”
曹延华没有长篇大论的说什么，只是以非常简洁且快速的方式宣布了这次队长计划人选的名单，然后就要进行第二场会议内容。
本来队长计划就是内定的，不存在什么投票选举，也不要征求任何人的意见。
只是为了公平，避免矛盾才有了这次特意说明。
会议室内此刻安静了不少，不少人暗暗评估，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经历还的确不足以成为队长人选。
还有些人觉得无所谓，什么队长不队长的有个屁用，自己能活多久还不知道，要什么升职加薪？自己加入总部也只是获取活下去的方法而已，并不是真的愿意卖命。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我没有在候选名单之中了。”冯全看了一下自己的排名，简直惨不忍睹。
鬼棺事件他也有参与，如果按照上面的评判标准，只能得一个安慰分。
之后他在鬼棺之中被困了两个多月，这期间大昌市的负责人都换了一轮，自然没有什么功绩。
最后人头气球事件和杨间行动的时候蹭了点分，还有这两次出差。
但是加起来还低不了解决一件a级灵异事件，更别说杨间这家伙还多别人一件s级灵异事件。
尤其是那件事件还是单独一个人完成的，这分数一评估，没人比得了。
“怪不得曹延华想让我主动辞去队长人选。”杨间眼睛微微一眯：“我的分数这么高，如果我选不到队长，那么其他人也别想选上，这次的队长计划就会成为一个笑话，现在曹延华拿我举例就是想要服众。”
“可是，这并不重要。成为队长也好，加入总部也好，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提高自身的生存几率。”
“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意义。”
杨间又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姜尚白。
这家伙整天呆在本地，为什么分数也那么高？
“他的分数应该是朋友圈的人刷出来的，很多事件的功劳都算在他身上，为的就是捧出一个队长。”杨间想了一下，心中这样猜想。
“李军也有问题，他以前一直是王小明身边的保镖，按理说也没有成为队长的分数才对内定的么？”
“曹洋？那家伙也是队长？”
细细一想，他有些明白了所为的队长是怎么回事了。
每个队长的背后都有一方代表。
比如姜尚白，背后的是朋友圈，一群大资本家。
李军，背后的代表也显而易见。
曹洋？话说曹延华也姓曹，说不定是个亲戚或者二代。
柳三。。认识的不深，也许在本市不起眼，但是放在外地说不定也是一个巨大的势力。
唯独自己，算是正儿八经的一介吊丝，不是饿死鬼事件冒了出来，现在估摸着也是会议桌上的一个龙套，听听看看的份。
这里的水，很深啊。
杨间心中叹了口气，果然，人只要活着还有一口气就要玩什么权力，利益，难怪当时曹延华要劝自己放弃队长人选。
当时自己没有去想那么多，现在想想，这玩意的确不适合自己，曹延华也没坑自己。
现在自己就像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一样，属于多余的，毕竟自己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守着一个大昌市就足够了。
“这队长不该要。”
杨间看了看这份资料，上面详细写了成为队长后的责任，义务，当然还有权力。
但是他不感兴趣，因为自己并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才加入总部的。
“要不找个时间和曹延华再做一笔交易，这个名额应该挺值钱的吧。”他心中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换一点实际性的好处。
这个时候张雷凑过来道：“杨间，刚才我听别人说成为队长的话是可以招募队员的，要不我加入你的队伍？大家组队之后遇到特殊事件肯定不容易死。”
“我也要组队。”黄子雅也凑了过来，生怕晚一步。
冯全也道：“算我一个。”
杨间刚想着把这个队长名额给退掉，听他们这样一说，他得重新考虑一下了。
组队处理灵异事件当然是优势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至少碰到鬼差这类玩数量的鬼不会那么被动，而且各自的能力也可以互补。
当然，组队也有坏处。
一个成员出了问题，你要面对的就不只是一只鬼了，危险程度也会增加。
所以组队一事必须极其慎重才行，猪队友的情况是坚决不能出现的。
“这事情不要着急，让我想想。”杨间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倒是张雷和黄子雅显得很急，他们是见过杨间能力的，必死的鬼差事件都能硬生生的活下来，这大腿现在不抱，还等什么时候？
“那你一定要优先考虑我，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张雷非常恳切道。
黄子雅说道：“虽然我差了一点，但我是个女人啊，你难道不想队伍里多个女人么？而且我执行力非常好，绝对不会那种误事的人，这你了解过的。”
“我觉得他们两个很一般，如果要拉队友的话可以考虑童倩。”冯全建议道。
“杨间，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这个时候熊孩子，熊文文走了过来大声道：“如果你让我加入你的队伍，我就把我妈介绍给你认识，我妈很漂亮的，很多人都想追我妈，都被我给吓跑了。”
不少人听见熊文文的话顿时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为了抱大腿，妈都不要了？
“你这样一说，我突然有种带崽的感觉了。”杨间说道。
“靠，你这家伙敢占我便宜？”熊文文顿时就骂了起来：“信不信哪天我趁你睡觉的时候在你头上拉尿？”
“我不信，万一把你妈吵醒了，那你肯定要挨打。”杨间说道。
“我妈这么会被吵醒？”熊文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一旁的张雷和黄子雅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身为成年人一听就懂，杨间又占熊文文便宜了。
熊文文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从旁边几个人的笑声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信不信我往你身上吐口水。”他气恼无比道。
杨间点头道；“这个我相信。”
姜尚白见到这一幕，脸色又黑了，他在意的不是杨间成为队长，而是这才刚开始就有这么多人愿意和杨间组队，一旦这队伍真的组起来了，那要对付的可就不是杨间一个人了，那可是一群人。
朋友圈之所以没有把杨间放在眼里，还不是因为他单身一个人的原因，干掉他不需要那么多顾忌。
“那两个新人也就算了，冯全和熊文文如果加入了他的队伍话，那杨间可就真不好办了。”姜尚白也和朋友圈的人拉拢过熊文文。
这孩子的能力太特别了，不可能不惦记。
只是中途出了点问题，拉拢对象选择错误，让熊文文以为自己惦记着他那漂亮单身妈妈，结果事情黄了。
“时间到了，那么队长计划就这样敲定了，徐一平，你呢？还有意见么？”这个时候曹延华再次开口道。
徐一平沉默了一下道；“我对队长计划没意见。”
“苏凡，你呢？”
苏凡平静道：“我不感兴趣，你们随意好了。”
“钟山，你怎么说？”
钟山耸了耸肩：“有什么好说的，比不上别人，做不了队长也是理所应当。”
曹延华点累弹头：“很好，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么这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不许拿这事情讨论了。下面才是这次的主要内容。”
这个时候幻灯片一跳。
“鬼画事件。”
几个大字出现在了荧幕上。
对曹延华而言，队长计划只是一个全体通知而已，不会特意放在会议上讨论，占据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已经算是很长了，这次真正的任务还是这件最近几天冒出来的鬼画事件。
作为被国外定义为s级的灵异事件，曹延华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必须尽快解决。
这事情一天不解决，他一天不安心，很多事情也都无法按照之前的计划那样实行。
看见荧幕上那四个字，会议桌上的议论声这下少了不少。
气氛逐渐的又变的有几分凝重了。
这四个字就像是有一种诡异的力量一样，让人实在是放松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