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时间飞逝。
“被背叛之后,故友都被黑暗大潮吞噬、异化。”
寂者在平静地讲述着故事:“凭借旧日的回忆,他支撑了很久很久,或许是一百万年?或许是一千万年?或者更久远,久远到已经忘记了时间。”
“当忘记时间之后,那些旧日的记忆,也会逐渐飘散。”
“毕竟,在长达亿万年的岁月中,几十年、几百年或者几万年的回忆,太过短暂了,支撑不起万古的寂寞。”
而云溪,看着眼前映照出的画面,画面不断追溯,已经回到了这一世最初的起点。
那是李凡在玄天界,遇到了他的两个弟子,南风、紫菱。
那是龙子轩和陆让,头也不回地进入小山村。
那是独孤玉清和清尘,在村前苦苦思索数学大道不得解……
那是江离在感叹小山村的棋局,吴大德在第一次见到黑狗时的忐忑……
……
以及,她第一次进入小山村,她在路边遇到了晒太阳的二大爷,二大爷告诉他,小李他们去整烧烤了。
然后,她就带着当初的白虎仙王,前往李凡他们所在烧烤地,当时,她的心中充满了自信,但看到李凡的时候,却瞬间变成了害怕,她把李凡当成了大魔王……
随着画面,她也回想起,李凡给她系上围裙,让她也来烤烧烤。
想起紫菱作画,却画不出她,李凡亲手画下了她的影,那是她的生命烙印。
想起李凡送她蝴蝶。
……
这一世的画面已经终结。
一切似乎都归于零点。
……
就连云溪,似乎都已经忘却了时间。
现实也许过去了一个月,也许过去了半年,也许过去了一年。
画面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在至暗黑域中,也许过去了一亿年那么漫长的岁月。
“我要去找他。”
云溪喃喃着,她忽然起身,执着而坚定地走向至暗黑域。
“我不会让他忘记大家,不会让他心境寂灭……”
她的身边,蝴蝶飞舞,像是形成了一条超越一切时空的桥梁,指引她跨越漆黑之门,踏入黑暗之穹!
七彩的光芒,映照出绚丽的颜色,就像是一道彩虹,惊动了沉寂万古的黑暗。
“什么人?!居然敢过境黑暗之穹?”
“白雾世界,已经寂灭,有无上从那个小山村中走出了吗?”
“不对……是,当年那个一去无归的女子?她怎么会重现?!”
这一刻,黑暗之穹中,无数的黑暗巨星上,有黑暗的眸光亮起,很多黑暗无上者惊呼。
“万道终点,一去无归……这一世,她又重新出现。”
“不要出手,她的目的地,似乎是至暗黑域?!”
“自己进入牢笼,不必管她!”
黑暗之穹中,一道道声音响起,整个黑暗之穹中的生灵,都在注视。
彩虹一般的桥梁在移动,最终,彩虹的一段,飞抵于那片比黑暗更黑暗,比枯寂更枯寂的领域。
至暗黑域,一切生命的禁区,纵然黑暗生灵都不可踏足,相传,在至暗黑域的彼端,连接着堤坝!
此刻,浩瀚黑暗之穹上,彩虹之桥横架天宇,而在那七彩桥上,云溪一袭白裙,风华绝代,举世尽暗,将她衬托得尤为纤尘不染,如超越世间的仙子。
她眺望着前方的至暗黑域,对黑暗之穹中的诸多敌人,视而不见。
她轻盈地走到了至暗黑域前,迈入其中。
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再也没有人能看到。
七彩的光芒,散落天地间。
……
而此刻,一处山峰上,寂者坐在枯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松树下,头也不抬。
“岁月过得很快,一万年,十万年,百万年……当彻底忘却了时间的存在,活着都成为了一种折磨。”
“如果生命真的是为了那些人间的爱与温暖而活,当身后的世界都已经彻底寂灭,生命也就没有了意义。”
“他境界无敌,天下第一,超越诸多无上,但,他却败给了永恒。”
“永恒的枯寂与寂寥。”
“甚至,不再有勇气去击穿堤坝,不再有勇气去抗衡黑暗……”
他的语速并不快,但却没有停下来,这个故事似乎不需要思考,早已在他心中刻骨铭心。
“但当他已经沉沦黑暗,自暴自弃变得疯魔,几乎被黑暗异化的时候……他还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
寂者平静如湖泊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抹涟漪,他似笑亦似悲,继续讲述着他第二个已经没有人聆听的故事:
“在无尽的黑暗中,她来了……曾经,他还只是天帝的时候,照顾过的一个小姑娘而已,那时候,她虽然天资聪慧,境界却还远远没有成长起来。”
“他曾许诺,会照顾她一生的,她则说过,她一定要和他一起并肩……”
他的话语停顿住,他沉默了很久很久,这个故事讲到此处,他似乎已无言。
许久许久后,他才接着开口,道:
“当黑暗降临,他只能上路去平乱,当故友背叛,当黑暗大潮吞噬了后方的一切,他以为一切都已经毁灭……”
“但她却很坚强,在血与火中成长,穿越无边的黑暗,到了他身边。”
“许诺和他一起并肩的少女做到了,照顾她一生的他,却没有照顾好她……”
“为了从黑暗异化的力量中救赎他,她牺牲了自己。”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死别。”
他的话语变得很轻很轻,很柔很柔,喃喃着,仿佛在说一句不愿意让任何人听到的话语:
“她的名字叫……姚岚。”
随着这个名字说出,他的眼角,忽然有一滴泪落下。
这一刻,某种恐怖的力量,忽然加诸他的身体,化作了一条条恐怖的本律之链,将他彻底撕裂,抽碎!
天下第一的寂者,此刻居然像是一个无力的囚徒,他挣扎着,反抗着,却毫无作用,那枯死的老松树,变成了恐怖的铜柱,本律之链,将他的骨和肉捆在铜柱上,无情鞭笞。
大道消散,神知寂灭,寂者在颤抖,这是超越一切的酷刑……
他终于在痛苦中死去了。
死去了很久很久。
铜柱变成了老松树,老松树看上去,不知枯死了多少岁月。
而在老松树下,一个白袍中年人的身影缓缓出现。
他一尘不染,白袍如新,神色淡漠得像是了无生机的岩石,比冰还要冷。
“寂灭,是一切生命的归途。”
寂者轻轻低语了一句,他看向了至暗黑域,眼中冷漠如霜。
“背叛,死别……人生之恨,莫过于此,经此两难,就算是再坚定的心,再完美的境,也会变得扭曲悲愤而疯狂……”
“要击毁一颗扭曲悲愤且疯狂的心,就容易很多了。”
他挥手,石桌上出现了一盘棋。
他与自己下棋。
……
ps:寂者和李凡无关,寂者不是李凡的前世,不用往这个方向猜。
午安晚安。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