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次日,天气放晴。
寺庙外,地面泥泞不堪。
宁权站起身来,立于水洼前,看着水洼中自己那气度非凡的倒影,最终深深叹了口气,在庙院内破旧的大缸里用手舀了一瓢雨水,将自己脸上的泥泞清洗干净。
好吧,既然无法隐藏住自己这幅惊人的容貌皮囊,那么就不要委屈自己了。
“恩公,您吃了吗?”
王彦也早就起床,掏出了一个干巴巴的、拳头大小的硬野菜团,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着:“小生出发之前,攒了不少口粮,如今无功而返,这些口粮也不值一提了。”
“不用。”
宁权摇了摇头:“我有食物,前些日子杀了几个伤人畜生,吃完之后,晒了几两肉干。”
肉干并不多,只有三四块而已,但宁权也不是那种为了别人甘愿牺牲自我的圣母,在这混乱的世道拉同为人类的倒霉蛋一把还是可以的。
但如果自身资源也就只有自己使用,那么宁权绝对不会管什么其他人的。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在这个世道,宁权能够秉持一心,不主动去害人就已经可以称的上‘大善人’这一称谓了。
肉干是自己斩杀晒来的,自己和王彦顶多一天后就会分开,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零嘴儿分给一个路人甲乙丙丁呢?
而王彦自然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之人,淡定地点了点头,尊敬道:“恩公,您什么时候出发?不需要等我,我可以边走边吃。”
说完之后,王彦心一狠,将自己一直爱不释手的《春秋》拿了出来,对着宁权接着道:“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奈何小生为了这次的进京赶考已经花光的所有积蓄,全身上下唯有这本春秋尚有些许价值,只能以此书赠之,望恩公莫要嫌弃。”
宁权倒是感觉有几分新奇,接过这本赫赫有名的书籍,翻看了两页后,将内容记在了心里,又将这本书丢回给了王彦,漫不经心的张口道:“我读完了,你自己留着吧。”
以后和其他人见面,他也可以说自己是读春秋的正经人啦!
王彦见宁权并没有收下自己的谢礼,心里微微有些欣喜,但随后又有些忧愁:他没说谎,他身上也就只有这本春秋值两个钱了,除此之外,他也没什么可以答谢宁权的东西了。
“只要心有谢意,不必拘泥于形式。”
宁权淡淡地回了一句之后,便张口道:“如果你真的要道谢,那就为我引一次路吧,目的地就是你的家乡。”
这些年来宁权以四海为家,倒也没什么目标,只是走到哪儿杀到哪儿,用尽一切办法开福袋,让自己尽可能变得更强。
“好。”
......
枯藤老树,几片残叶半落不落,耷拉在树上。
乌鸦飞鸣,秃鹫从远处飞过,奔着烟雾处去,也不晓得那烟雾中是什么情况。
踏过泥土,王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恩公,前面有村子,我来的时候曾经在一户人家借宿,那里的人很好的。”
落叶飘散,宁权望了一眼王彦,看了看王彦所指的村子,又望着盘旋地秃鹫以及升腾起的烟雾,不禁握起了朴刀:“很遗憾,你说的那个村子可能已经没了。”
“啊?”
王彦愣了一下,没有听懂宁权所说的意思。
宁权也不和王彦多说什么,而是缓缓拔出刀鞘中寂静的朴刀,刀鞘落地之后,便朝着王彦所指的方向奔去:
“刀鞘给我收拾好,回头我要找你拿。”
有个跟班也挺不错的,如果是宁权自己一个人,使不得最后杀完还要回来捡刀鞘。
老远,宁权便看到了被烧毁的稻草房,围绕着农田而建的村落黑烟四起弥漫,空气中悲伤之气浓厚,宁权甚至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见到这一幕,宁权不由皱了皱眉,脸庞上惊愕与厌恶之色复杂的共存。
不是宁权想象中的妖,也不是什么鬼。
是人!
“山贼?土匪?”
很快,出现在宁权眼帘中的人影为他解答了内心的疑惑。
手持长枪,懒散地穿着布甲,虽然灰头土脸,但依旧能看得出他脸上的狞笑。
是官兵。
那个官兵似乎是出来撒尿的,骂骂咧咧的走到墙角,脱了裤子开始放水,脸上隐隐有些抓痕,眼中的兴奋之色难以遮掩,不知道他在村子里做了什么腌臜事。
“小娘们,还敢反抗...”
他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没等他放完水,一股剧痛感从脖颈处猛然传来,凌冽的刀芒绽放,殷红的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斗大的脑袋咕噜噜的滚落在地上,眼神中的兴奋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惊恐。
杀鬼,可能有点难度。
杀人,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在杀了这个出来放水的士兵之后,宁权用那士兵的衣袖擦了擦染血的刀身,继续朝着村子前行。
对于这支官兵的出现,宁权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时代各个郡县的募兵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就算军纪败坏,也不会在自己的家乡干出这种事儿来。
毕竟大家都生于斯长于斯,在外面猖狂也就罢了,在自己家乡那可是太过丢脸了,会被街坊领居唾骂到死的!
所以,宁权猜测这支军队多半不是本地的驻军,而是来自于其他府县的军队。
“应当是不知道在哪儿打了败仗,溃散到这里的败兵。”
心中思索之下,宁权马上摸清了这小股官兵的底细。
宁权不慌不忙,大摇大摆的挺进了村中,也不知道是嚣张惯了还是什么原因,这小股溃兵竟然没有设立任何的哨口,宁权就这么长驱直入。
不远处,两个溃兵用长枪挑着葫芦抗在肩头,有说有笑的转过墙头,迎面就撞到了大摇大摆的宁权,登时愣了一下。
不过宁权并没有任何的迟疑,趁着那两个溃兵愣神的时间,直接从下而上斜着劈砍而来,竟直接连皮带骨的将溃兵拦腰斩断,血流一地!
“啊啊啊啊!”
被腰斩的人不会立即死亡,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在村子的上空,而他的同伴在愣神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花枪一挑,红缨随枪头转动,寒芒一闪,挑向了宁权的胸口。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交鸣声,朴刀与花枪相触碰,那枪尖直接被朴刀向下斩断,断面整齐光滑,而宁权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朴刀继续贴着枪杆朝那溃兵斩去,刀锋势如破竹,直接把溃兵的脖子划开,展现出一条血线来。
“哐当...”
头颅落地,宁权收刀。
而那被腰斩的溃兵此时精神也涣散,惨叫声渐渐平息。
不过这惨叫声倒是将村子里的其他溃兵全都吸引了过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