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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莎刚刚解释完,蒋白棉旁边的商见曜就笑了起来:
“戴面具真有意思。”
他用的是红河语。
虽然谈不上有多么流利,但旧世界毁灭这么多年,不同地方的红河语都有了一定的改变,特蕾莎自己的口音和野草城那边流行的也不太一样。
“什么?”特蕾莎茫然望向蒋白棉,寻求解答。
他的意思是,因为戴了面具,你只能从常用语言来判断一个人是红河种还是灰土种,以至于在我们几个面前大谈灰语人的不好……伪装好啊,当伪装到大家从外表分不出区别的时候,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这就像是心理学上“人格面具”概念的物质体现……呵呵,当灰语人都掌握红河语,当你们也完全掌握了灰土语,靠什么来分辨敌我,拉帮结派呢?组成“动物面具党”“人物面具党”和“怪物面具党”?这一刻,蒋白棉脑海内闪过了一个个想法。
最终,这些只化成了一句话:
“他以前没玩过面具。”
不给特蕾莎追问的机会,蒋白棉“嗯”了一声:
“治安所给的死因是惊吓过度?”
特蕾莎微微点头:
“他们太敷衍了,这个死因说服不了我。”
死因倒未必是假的,重点是什么造成的惊吓过度……蒋白棉思索着问道:
“赫维格先生本身有心脏问题吗?”
“没有,他身体一直很健康,无论是跑步、跳跃,还是格斗,都表现得不错。”特蕾莎非常肯定地回答。
商见曜举了下手,不等蒋白棉同意就好奇问道:
“你只说了他在跑步、跳跃和格斗上的表现,其他方面呢?”
特蕾莎摇头:
“我只是简单举几个例子。
“真要说,他也就床上表现不太好。”
噗……蒋白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什么跟什么啊!
龙悦红跟着咳嗽了起来,只有白晨泰然自若。
特蕾莎随即解释道:
“这也是我们教派所有信徒的通病。
“我们必须时刻警惕,哪怕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也得分心注意周围的情况,戒备伴侣不正常的反应。
“为了最大程度地保障自身安全,缩短时间是大家的共识。”
啪啪啪,这一次,鼓掌的除了商见曜,还有蒋白棉。
她觉得不如此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万万没想到,“警惕”两个字发挥到极致后,竟然会如此深刻地改变红石集的日常生活。
而龙悦红没跟着鼓掌的唯一原因是,他惊呆了。
就连白晨,也有了点好奇:
“你们会一起睡吗?”
“不会。”特蕾莎如实回答,“距离才是我们真正的朋友。当哪一个人想了,会提前约定好时间。”
“小孩呢?”蒋白棉追问道。
“1岁前可以跟着父母之一睡,之后必须分开。”特蕾莎环顾了一圈,“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在这些问题上了。”
蒋白棉这才发现自己沉迷于了解民俗,忘记了本身的猎人任务。
她瞪了商见曜一眼:
“你刚才究竟想问什么?”
“问赫维格擅不擅长憋气。”商见曜理直气壮地回答。
“憋气……他会游泳,普通水平。”特蕾莎表示理解,“总之,他的身体没任何问题,韦勒也说没发现别的问题。”
“韦勒的尸检结果值得信任吗?”蒋白棉迅速进入了专业状态。
如果不是身体本来有隐疾,那惊吓过度这种死法有不小的概率与觉醒者扯上关系。
至少蒋白棉现在就知道两种能力可以造成类似的死因:
梦魇马的“真实噩梦”和“司命”领域对心脏的掌控。
“韦勒虽然是外来者,但也是红河人,不会太偏袒,可惜,他水平有限,原本又只是普通的医生,专业不在这个方面。”特蕾莎竭力把自己的矛盾想法说了出来。
蒋白棉轻轻颔首之际,商见曜又问道:
“你为什么要说‘灰语人’,不用‘灰土人’?”
在红河语里,前者要多一个后缀,更加拗口。
“灰土是所有人的灰土。”特蕾莎回答了一句。
蒋白棉暗自“啧”了一声:
“如果我们接下这个任务,报酬怎么算?”
“我会去公会把这个任务和寻找军火那个任务合并起来,报酬就是那批军火的一半。”特蕾莎毫不犹豫地说道。
很丰厚嘛,做完这个任务,加上之前攒的物资,差不多可以买老旧型号的军用外骨骼装置了……蒋白棉点了下头:
“我们尽力完成。”
她转而问道:
“你对军火被抢这件事情有什么了解?
“那群强盗是经常活跃在周围区域的,还是突然冒出来的?”
特蕾莎的情绪又变得有点激动:
“肯定是那群灰语人做的!他们就想抢回军火贸易!
“不是他们,红石集周围哪有这么强火力的强盗团?”
略显歇斯底里地说完,她喘了两口气道:
“赫维格生前没和我提太多这方面的事情,只说,那群人火力很强,配合很默契,都戴着面具,做了伪装,出面的差不多十个人,暗里还藏了一些。
“你们如果想了解更多,可以回旅馆营地,去127号房间找雷曼询问。
“他是‘联合工业’那边过来的走私商人,我丈夫的合作伙伴,这批军火就是他和他的商队带过来的,结果,刚完成交易没多久,就被抢了。”
“好。”蒋白棉又询问了一些细节,站起身来,指着赫维格死亡时所在的通风管道,对商见曜道,“爬进去看看。”
“韩望获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找到。”特蕾莎跟着站起,“也有可能找到了,但被他毁掉了。”
“我们自己检查一遍才放心。”蒋白棉没有因此放弃。
商见曜立刻拉过桌子,取下通风口栅栏,先用手电筒照了一阵,然后蹭蹭蹭爬了进去。
这里并不太脏,显然经常有人躲进来,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残留。
商见曜顺着管道爬了一阵,越往深处走,越觉得狭窄。
借助手电筒的光芒,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最后退了出来,跃下桌子道:
“没有其他人活动的痕迹。”
“嗯。”蒋白棉望向特蕾莎,“那位治安官在吗?”
“他去了灰语人经常躲藏的区域,说是不管怎么样,该有的程序都会有。”特蕾莎从明面上完全挑不出韩望获的问题。
蒋白棉吐了口气:
“那我们先去拜访雷曼先生。”
“好,尽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返回‘联合工业’。”特蕾莎催了一句。
“旧调小组”四人快走出“枪火”时,商见曜忽然回头,顶着张猴子面具道:
“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有没有孩子?”
“有,两个。”特蕾莎颇为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身体机能正常。”商见曜一本正经地评价道。
蒋白棉知道这家伙又脑子一抽了,借着这个话题,随口问了一句:
“孩子多大了?”
“大的十五岁,小的十二岁,之后我们约定不再生育,使用了‘联合工业’生产的某些产品。”特蕾莎未做隐瞒。
告别了这位未亡人,蒋白棉带着商见曜他们一路返回五楼,准备进入停车场。
这时,她回头环顾了一圈安静到仿佛没有人存在的红石集,轻轻叹了口气:
“这里接受警惕教派的思想确实是一种必然。”
“为什么?”龙悦红听高迪解释的时候,就觉得他们太过轻易就加入了警惕教派,哪怕相应的教义确实能提高他们的生存概率。
又不是不信警惕教派,就不能提高戒备,隐藏自身!
蒋白棉收回目光,笑叹道:
“红石集是因迪马尔科家族与外界交换物资形成的集镇。
“它的成员来自四面八方,说不同的语言,有不同的风俗,长相特点也不相同,必然会分成一个又一个小群体。
“这些小群体因为当时贸易源头的单一,更多应该是竞争关系,彼此间可能经常会发生冲突,你暗杀我,我暗杀你,你埋伏我,我埋伏你。
“正常来说,这会慢慢往野草城的形式衍变,但这个时候,警惕教派来了。在这个人与人之间极度不信任的地方,他们的教义如鱼得水,不仅提高了人们的生存概率,而且还让这种不信任得到合理化、神圣化和柔和化,于是才有了较为稳定的红石集存在。”
“高迪是混血儿。”白晨指出了一个事实。
蒋白棉点了点头:
“再仇视的两个群体间,也有可能产生爱情,也会存在中立派。
“高迪代表的应该是红石集的第三大群体,融合派。”
说话间,他们上了车,出了红石集,回到了旅馆营地。
127号房间在另外一头,更接近旧世界公园内的小湖泊。
这个简易屋外面,守了两名看起来很结实的男子,他们皆是红河人种,一身黑衣,全副武装,不苟言笑。
商见曜靠拢过去,“俯视”起对方:
“我们是遗迹猎人,找雷曼调查军火被抢案。”
这次由他“接洽”,是因为可能需要交“朋友”。
他询问的时候,蒋白棉扫了一圈,发现127号房间周围,好几个简易屋内,都有目光望来。
雷曼的手下不少啊……她无声自语中,一名守卫敲门进屋,做起汇报。
又等了几分钟,这守卫走了出来,对商见曜道:
“雷曼先生给你们两句话:
“一,当时我们已经离开,后续发生了什么完全不清楚;
“二,如果你们只有四个人,还是趁早放弃,换个任务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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