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虽然舍不得,但还都按时把梁小柔给送回去了。
然而,大伯母他们待在她家里非旦没走,还打电话把她大姨小姨和两舅舅也喊过来了。
于是本来就很拥挤的房子,顿时挤的水泄不通了。
两舅舅和两姨来了之后,梁欣他们几个小的就回去了,这些年纪大的也客气,怎么说不在主卧和梁小柔的卧室挤一下,他们全在家里打地铺,客厅和书房都满了。
梁小柔几回晚上醒来的去洗手间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像是在难民窟似的。
同时,两边的亲戚,大家轮流劝着周海云和梁长城,从他们小时怎么吃苦说起,说到了后来创业,说到了梁小柔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的事情。
大舅还说起了他们那会儿知青下乡的事情,说日子过的多苦。
后来又说到改革开放,恢复高考了,说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家里好不容易出个有福气的,周海云和梁长城竟然还反对。
梁小柔他二舅更是夸张,一边说一边哭,哭的周海云都想动手打人了。
两边人还同时把两家的老人搬出来说事,说梁小柔要是嫁得好,多多少少能给两老人一点福气享受,不说要房子和票子,至少补品买起来也会容易一些吧,不会买到假货被人坑吧。
梁小柔偶尔在旁边听着他们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着他们以前的不容易,她都乐的合不拢嘴了。
心想这到底是来劝婚的,还是忆苦思甜啊!
后来,他们就这样搞了好几天,周海云和梁长城不知是被感动了,还是被烦的没脾气了。
这天半夜的凌晨三点,两老就把梁小柔给叫到自己房间了。
屋子里,梁小柔揉着眼睛,小声的问:“爸妈,怎么了啊!”
周海云瞥了一眼门口外面,轻声的说道:“柔柔,你把房门先给关上,我和你爸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梁小柔听着周海云的吩咐,连忙去把门关上了。
周海云看不见外头那些人了,眉头这才舒展了一些。
周海云这几天过的觉得自己都不如那些牢里的犯人,两边亲戚轮流的轰炸,一下停歇都没有,那些警察审犯人都没这样。
他们纯粹就是虐待人,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虐待,更是精神上的虐待,把他们老两口都快整疯了。
叹了声气,周海云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你这结个婚,真要把我和你爸闹死了,你看看你舅你姨他们那德性,都乐成什么样了。秦家不就是有点儿钱嘛,一个个搞的你像是被皇帝选中的妃子似的。”
这时,梁小柔的精神缓缓清醒一些了,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下。
可不是这样的么,她这几天都有种一人得道,全家都鸡犬生天的感觉了,都是拜这些亲戚弄的。
她家里这情况要是被秦淮看到啊,他还指不定会笑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梁小柔心里一直都很清醒,虽然对未来抱着很美好的期待,但早也做好了应对暴风雨的准备。
“妈,你也别烦这事,舅舅他们闹几天就会扛不住的,哪还真能天天在这里打地铺。”梁小柔安慰道。
周海云不屑的笑了一声:“你看他们一个个像是扛不住的人吗?我和你爸才被他们搞的扛不住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你也别等着结婚了,还是先给我们哭丧吧!”
“……”梁小柔:“妈,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梁长城连忙在一旁说道:“柔柔,你也别怪你妈说的夸张,要真在这么下去,我和你妈真就顶不住了。”
这几个日夜以来,他们就没休息好一分钟,谁能受得了这些人哭哭啼啼?谁愿意听他们提那些陈年烂芝麻的事情了,就差没把小时候尿了裤子没有换,然后冻感冒的事情拿出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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