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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卿颜戴着面纱,饶有兴趣地望着那二人。
见他们的嘴里被塞了东西,便示意柳无澈将东西拿出来。
那二人的嘴得了自由,心却教舌头不自由了。
他们一声儿都不敢吭,傻愣愣地望着地面,也不敢看叶卿颜和她的侍从。
虽然面上看起来镇定,心里却想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俨然一副遇到天敌,将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模样。
柳无澈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杀手模样,逼问着那两个欲对白兰儿行不轨的人。
“你们两个,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那二人本就被关了许久,身心疲惫,高度紧张之下,汗流浃背。
胖的那个被吓得恍恍惚惚,一个劲儿地摇头。
“没……没有,没听见,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另一个瘦子看起来相对冷静些:“是啊,我们兄弟俩从小耳朵就有毛病,三尺开外的声音都听不清楚。”
“对对对,我们耳朵有毛病、有毛病……”之前开口的胖子不停重复、强调。
柳无澈不再多问,转而对着门边站着的叶卿颜请示。
“叶小姐,这二人要如何处置?”
“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不能留了。”叶卿颜的语气略带轻松,但是所说的内容却让人汗毛直立。
“是!”柳无澈拽起了那个比较害怕的胖子,吓得那人连声求饶。
“不要啊表小姐,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我耳朵有毛病,真的听不见啊……”
较为冷静的瘦子显然也不想死,看到同伴就要丧命,立马开口。
“表小姐,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我二人会被五花大绑、扔在这柴房之中?”
闻言,叶卿颜摆了摆手,示意柳无澈停下。
“你这一说,倒真是这么回事儿。
你们两个不是侯府的护卫么,为何会被关在这儿,莫不是犯了什么错?”
站在旁边的柳无澈虽然不说话,脑子却异常活跃。
要说这两人为何会被关在这儿,恐怕叶小姐比他们自己还要清楚。
不过费力演这么一出,真是比直接干掉他们还要累人。
看来以后得让王爷给他多发点儿月例了,这干的不是体力活,还有脑力活、嘴巴活儿。
二人见叶卿颜暂时少了些杀心,便赶紧表明立场。
那个较为不冷静的胖子顾不得多想,便将什么都说了。
“表小姐,我们……我们和您是一伙的啊,您想要白小姐死,我们也是奉命要绑走她的,您不要杀我们,我们可以帮您的……”
叶卿颜佯装一副很诧异的模样,盯着那两人瞧了一会儿。
柳无澈原以为让这二人说实话挺难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而就在胖子怕死地说了他们的计划后,那个瘦子立马想要捂住他的嘴,奈何手被绑牢了。
胖子怕死,所以说了他们要绑走白兰儿的事。
瘦子则怕完成不了娘娘交给他们的任务,比死更严重。
如果这叶大小姐的目的和他们是一样的,那倒是可以利用。
而且这也可以作为意外的收获,向娘娘禀告。
瘦子拿定了主意后,决定还是先得到叶卿颜的信任。
他被绑着,以一种很难受的姿势挣扎着开口道。
“叶大小姐,反正你也是要让人绑了白小姐的,不如让我们兄弟两个帮你……”
未等那瘦子说完,叶卿颜冷笑着反问。
“我自有人做这事,何况你们二人来路不明,我何以相信你们?”
胖子看了看瘦子,希望他拿个主意。
他们死了不要紧,可若是完不成任务,他们的家人可都要遭殃了。
瘦子也知道这事儿的利害关系,一时间脑门尽是汗。
“叶大小姐,不瞒你说,你别看我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其实我们早就在外面安排好了人。
你和镇远侯府关系匪浅,此事交由我们来做,就算计划失败,您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不是?”
叶卿颜若有所思似的点了点头,似乎很是赞同那瘦子的说法。
在她答应放他们之前,那二人都不敢有所动作。
他们暗暗地看着叶卿颜,想要窥探她到底是什么打算。
良久,叶卿颜幽幽地开口:“这么说来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还是不大信任你们,万一你们逃了,又或者是把我的计划说了出去,我岂不是……”
胖子赶紧开口道:“不会的!叶大小姐,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不会逃的,而且也不会供出你!”
“是啊叶大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说到底,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根绳上的蚂蚱么。”叶卿颜重复着那个瘦子的最后一句话,眸中透着几许漠然。
瘦子以为叶卿颜不爱听这话,立马改口。
“不是,是一条船上的,叶大小姐,您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柳无澈微微皱眉,想要给那瘦子来一记无影脚。
还一条船上的呢,他们那是条贼船!
不过这“逼供”的手段,他今天可算是见识了。
要是这两人知道叶小姐压根就没想对白小姐不利,估计会后悔死说出这番话来。
“说来说去,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奉了谁的命。”叶卿颜冷冷地凝望着那二人,眼神寒彻入骨。
胖子和瘦子都没有立马答话。
叶卿颜知道他们不会轻易供出背后的指使者。
但是经过她和柳无澈演的这一出戏,多少会有所动摇。
“如果你们背后的主子不可靠,我自然也信不过你们。
话说回来,既然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吧。
毕竟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总需要拿出点什么来作为交换。”
柳无澈恶狠狠地补充了句。
“如果不说,那就把你们给杀了!”
瘦子咬了咬牙,开口道:“是秋淑妃,我们是奉秋淑妃娘娘的命令……”
“秋淑妃和镇远侯府无冤无仇,有何理由指使你们做这事。”叶卿颜故作装着不信,却在观察那二人的反应。
对于这二人所说的话,她还是存了些疑心的。
那瘦子见叶卿颜不信,俨然一副自证清白的模样,硬着脖子,破罐子破摔。
“就是秋淑妃,叶小姐不信,我们也没有办法。”
说话间,他摆出了些神气与得意来。
他们背后的主子是秋淑妃,谅那叶卿颜不敢动他们。
胖子赶紧附和:“是,就是秋淑妃指使我们的。我们原本就是她的护卫,是秋淑妃通过陈侍郎,将我们送到镇远侯府的。”
“住口,胖子!”瘦子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责怪他说的太多。
连陈侍郎的事都说了出来,这雪球算是越滚越大了。
瘦子盼着叶卿颜不会多想,最好没有听见刚才胖子所说的后半句话。
但是叶卿颜已经将那番话记在了心里。
上回镇远侯府被搜出《帝王略》的事,她就已经在怀疑陈侍郎。
没想到今儿个倒是阴差阳错地听到了些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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