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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的侍卫在夜绫的指路下,轻轻松松找到了公主府的秘密蛊房。
当他们将食人蛊呈给南疆王看的时候,王后的脸色大变。
她没想到,倾城居然还留着这些害人的东西。
倾城公主同样震惊,明明是秘密建造的蛊房,有重重的遮蔽,怎么还会被找到。
这不可能的,那间密室,是天下第一铸造师璇玑老人所造。
不懂机关术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密室的入口。
倾城公主的脑门上写满了疑惑,身上的缠着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
叶卿颜将从官府拿来的其中一只和从密室搜来的蛊虫做对比。
“听说母亲是南疆百年难得一遇的炼蛊奇才,想必您一定能够分得出这两只蛊虫,是否来自同一批。”
一旁的晚镜自然而然地开口回了句。
“郡主,这并非传闻,而是事实。”
主子是炼蛊奇才,也是南疆历代圣女中,唯一能够炼制出蛊王的。
区别这两种蛊虫是否来自同一批,简直是大材小用。
其实连她都能够区分的出,用不着主子亲自出马。
南疆王在看过一眼后,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他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身上没有半点帝王之气。
明日早朝,他要如何向群臣说及此事。
难道要说这是公主的一场闹剧么。
倾城公主听到外面的动静,就料到局面已经无法挽回。
说什么璇玑老人所建造的密室,根本就是假的!
她恨不能活剐了那两个要跟她争夺储君之位的。
“确实是来自同一批。”祁嫣儿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让人听的很清楚。
大王子喜上眉梢,却要强行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豢养男宠的事儿还没有过去,再添上一条谋害众臣的罪名,祁倾城休想再想这储君之位。
“王上,一定不是倾城,这些食人蛊,肯定是安阳这个小贱人拿来陷害……”
祁嫣儿冷声道了句。
“王后,你这声‘小贱人’,说得还真是顺口。”
王后顺着那道冰冷透骨的声音望去,便看到祁嫣儿双目含着杀气,眼神冷冽。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一个激动,就失了态。
只因自己私下里都唤安阳为小贱人,所以一时顺口。
可现在的气氛,却因为王后这一时失误而变得尤为冷凝压抑。
就连南疆王都有些咋舌。
祁嫣儿缓缓起身,朝着王后走去。
与此同时,王后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因为她捉摸不透,那个冷血到连自己的亲生父王都下得了手的女人,会不会在此动手。
南疆王也以为祁嫣儿要对王后下手,于是出手阻拦。
“皇姐,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究竟这些食人蛊是从何处来,倾城是不是被冤枉的……”
“事情的真相已经很清楚了,王上您的宝贝公主计划了这一切,结果失策害了自己。
既然王上之前说要交由监察司处置,那现在,监察司就可把人带走了。”
一听祁嫣儿这话,王后立马用身体挡在了屏风边上,甚是警惕那些靠近的侍卫。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倾城,她还受着伤,她现在需要休养,太医也是这么说的!”
叶卿颜看到王后这么紧张在意的模样,联想她方才辱骂自己的嘴脸,感叹这人变脸的速度之快。
王后一个不经意地一瞥,就看到叶卿颜一脸的淡漠。
想到自己的女儿要被抓进监察司,而安阳这个贱人却什么事都没有,王后就恨意滔天。
她指着叶卿颜的方向,对南疆王高声控诉。
“王上,如果真要带走倾城,安阳郡主也难辞其咎,她难道就不值得怀疑吗!
长公主,监察司是你一手掌管,但你不能只手遮天吧!
倾城是嫡公主,她若是这么进了监察司,也得有人陪着。
今日狩猎一事,不止倾城有嫌疑,安阳更是别有居心!”
说白了,王后现在是想要拉个垫背的。
同样作为储君的候选者,安阳如果逃脱了罪责,那就全落在倾城一人头上。
王后不容许自己谋划了这么久的位置落到别人手中,怎么都要扳回一城。
床榻上的倾城公主听到王后所说的话,眼睛里布满阴狠的光芒。
没错,就算是她要被抓进监察司,安阳也得陪着她一起进去。
她安阳休想独善其身。
晚镜觉得这母女俩简直就是蛮横不讲理。
自己犯了错被抓到证据,不承认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要拉别人下水。
也不看看她们惹的是谁,郡主岂是好欺负的?长公主岂是好欺负的?
叶卿颜淡然一笑,脸上毫无半分畏惧紧张之意。
她反问道:“不知王后要以何种罪名,送安阳入监察司大牢呢?炼制食人蛊,谋害朝臣,还是豢养男宠?”
大王子虽然也想要来个一箭双雕,顺便将叶卿颜给送进监察司,但目前而言,他最想弄垮的,还是倾城公主和王后。
而且这豢养男宠一案是他“查”出来的,决不能就这么废了。
“父王,儿臣认为,应当将倾城扣押监察司,两件案子一起查。”
“大王子,倾城可是你的王妹,你现在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陷害你王妹,难道不知,唇亡齿寒,下一个就轮到你么!”王后气得大吼。
她实在不知道,孟贵妃那样聪明的,怎么养出了一个蠢笨的儿子。
大王子现在费尽心思要弄垮倾城,等到他孤立无援,就会被祁嫣儿母女吞吃殆尽。
如果坐上王位的是倾城,多少还会念着手足之情留他一名。
可要是祁嫣儿那样心狠手辣之人,只怕会除之杀之,不会手软。
兄弟阋于墙,何等的可悲!
大王子根本就不管王后怎么闹,总之,他就是要将倾城那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先送上黄泉。
然后下一个,便轮到安阳。
留到最后的,一定会是他。
因为他现在有段衍相助,想不赢都难。
说到底,女子就是女子,怎么斗得过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倾城公主**于段衍,他又怎么有机会在豢养男宠的事上诬陷于她。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不自爱,是她自找的。
大王子的阴狠目光紧盯着屏风,想象着祁倾城会落得什么下场。
“皇姐,案子让监察司去查,可这人,还是暂且……毕竟倾城她还受着伤。”南疆王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和征求意见的小心翼翼。
在王后看来甚是扎心。
一个南疆表面上的掌权者,处处受辖制,连自己的妻子女儿都保护不了。
祁嫣儿冷冷地看了眼南疆王,随后,那温婉动听的声音缓缓响起。
“王上,案子既然交给监察司,一切都要遵照律例而行,即便是我,也无法破例。
你熟读律例,应当知道,上面可没有顾念嫌犯重伤就放过的条例。
法外开恩倒也不是不可以,除非有人代替倾城进监察司。
我看王后爱女心切,不如,就让王后代替?还是说,王上舍不得,想要去试试看监察司的大牢?”
祁嫣儿这番话,令南疆王再也没了声儿。
他表面上有些维诺,心里已经对其恨透了。
屋子里还有晚辈在,她是一点都没有给他留面子。
“好,一切遵照皇姐的意思。”他总不可能自己去坐牢吧,那像什么话。
王后凉了心,差点要站不稳。
——王上竟然会说出这样软弱无力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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