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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热意从心底蔓延上来，直达眼底，沈初烟红着眼睛激动地后退两步，向方姨深深鞠躬：“谢谢！谢谢墨奶奶！”
方姨连忙拉起她：“快起来孩子，老太太说了，她谁也不相信就是相信你。你说你爸爸是冤枉的，她就把他当冤枉的来看，所以必须去查问个清楚。”
沈初烟重重点头，哽咽道：“方姨，您刚我谢谢墨奶奶！我欠她老人家的，以后有几乎的话，一定好好报答！”
“傻孩子，感谢的话我就不转达了，还是你亲自去谢吧。两天后的周末是小年夜，老太太让你到时候过去一起过个小年。”
沈初烟眸中闪过一抹惊喜，可瞬间又黯淡下来：“我，我可以吗？”
方姨慈爱地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少爷和小姐当天要出差开会都不在家，没人会为难你。到时候还会去医院把夫人接回来，老太太那天听说了你去医院看夫人的事，她说好些年没吃过你和夫人一起包的饺子了。”
原来如此。
沈初烟不再犹豫，用力点头：“您告诉墨奶奶，我一定早早过去给她老人家包饺子。”
“好！话传到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快回去，冷。”
“方姨，您慢点。”
看着方姨的车子越来越远，沈初烟深深地闭了闭眼。
墨奶奶对她这么好，她却还要抱着去墨家偷资料的目的。
有朝一日墨奶奶知道了，会很失望吧。
……
小年夜。墨家。
墨老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不断传出来的欢笑声，欣慰地笑着问旁边的方姨：“小方啊，这个家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欢声笑语了？”
方姨笑道：“我这记忆力也不如从前了，好像记得，以前沈小姐来家里找少爷的时候，每一次来，都是您和夫人心情最好的时候。”
老太太点了点头：“子俊他们母子俩还没到？”
“齐少爷下午有两场手术，说是刚完成，这会应该马上到了。”
老太太不满地嗔怨道：“他们这母子俩，每次都是来吃现成的，就知道欺负烟儿。”
话音刚落，齐子俊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外婆，您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欺负烟儿的。”
穿了一间白色长款羽绒服的齐子俊走进来，把手里带着的红酒递给方姨：“方姨，麻烦您去把酒醒上，我去帮烟儿包饺子，要不外婆就不让我吃了。”
“好的！”方姨接过红酒去了吧台。
墨老太太对着他的方向宠溺地笑了下：“你呀你，就知道拿我这个老太太开涮。你妈呢？没一起过来。”
齐子俊脱掉羽绒服扔到旁边的沙发上：“表哥和晓芸不是去外地了么，今天公司说是有点忙，她可能来不及回来吃晚饭了。管她呢，女强人的一日三餐和我们凡人不一样。”
说完，挽起毛衣袖子快速去了厨房。
老太太听到厨房里传出的声音，微蹙的眉心舒展开来。
这个家，要是能一直这样有笑声，该多好。
厨房料理台前。
沈初烟看了一眼齐子俊手里正在包的饺子，嫌弃地道：“齐少爷，这么多年了，你包饺子的技术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齐子俊嘿嘿一笑：“我这是拿手术刀的手，又不是包饺子的。”
说完，用胳膊悄悄撞了一下沈初烟，看着和佣人在那边煮饺子的宋木兰，低声道：“烟儿，我舅妈是不是好了？”
沈初烟点头：“恩，好了。”
至少，她见墨伯母这两次，墨伯母都很正常。
和她一起和面和馅，和她一起包饺子，一直都有说有笑，还提了很多当年在一起包饺子的趣事……
她这包饺子的技术，还是跟墨伯母学的。
齐子俊诧异地挑了挑眉：“烟儿，这都是你的功劳。其实我一直怀疑，舅妈当年受到刺激后，并不是真的单纯地得了精神病，而是双重人格。”
沈初烟包饺子的动作一顿：“双重人格？”
“恩！就是舅妈有两个人格，一个是正常的，比如现在这个样子。另一个，是因为生活中受到了重创，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就想选择逃避，所以就逼出了她体内的另一重比较疯癫的风格，只有那样子，才能忘记那些伤害。”
闻言，沈初烟下意识看向宋木兰。
宋木兰刚好跟她对视了一眼，温柔地道：“儿媳妇，你饿了吧，别着急，这第一锅出来先给你吃。”
“谢谢妈妈。”
沈初烟鼻子一酸，放下手里的饺子，问齐子俊：“治不好吗？”
齐子俊摇头：“治不好。只能用药物控制她在第二人格出来的时候不要做太多伤害到她自己的事。”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其实现在这个状态对舅妈来说就挺好的。但是我听外婆说，可能只有你在身边，她才会正常一点。”
沈初烟用力眨了眨眼睛，逼回眼泪的潮湿：“那我以后多来看望她。”
“恩。”
窗外响起了鞭炮声，几个人围桌而坐，边说边笑地吃饺子，欢笑不断。
谁也不去提那些敏感的人和事，仿佛那些不好的往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是沈初烟这六年来吃过的最舒心最温暖，也最美味的一餐。
饭后，沈初烟借口去书房找一本旧书，上了二楼的书房。
进了书房，她立刻反锁上了书房门。
墨家的书房很大，但里面的布局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很多书的位置都没变过。
唯独……
沈初烟的视线落在墨凉川的书桌上。
此刻的书桌上只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干干净净，再无旁物。
而当年，这上面放了一个相框，里面是她和他穿着校服的合影。
沈初烟敛去情绪，快速走到靠窗的角落里，看到了那台熟悉的保险柜。
深呼吸一口，试着按下了六位数密码。
墨凉川的生日，不对。
墨奶奶的生日，不对。
墨伯伯和墨伯母以及墨晓芸的生日都试过了，全不对。
沈初烟拧眉。
读书那会，墨凉川所有有密码的东西都设置得非常变态，不是函数就是一串莫名其妙没有规律的字符……后来被她吐槽后，他尽管取笑她用生日做密码很弱智，还是默许她把他的密码都改成了家人的生日。
手机密码是墨奶奶的生日，银行卡密码是墨伯母的生日……房间门的密码锁是她的生日。
她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