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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眨了下眼睛。
再一睁眼,果然还是那张脸。
纪安辛顿时什么瞌睡都没了,啊的叫了一声,缩着往后退。
这一退就不得了了,纪安辛的后脑勺直接磕在床头上,发出一声闷沉的咚音。
“嘶……”撞得不轻,她咬着牙闷哼一声。
魏沅西微微掀眸,勾着嘴角笑:“至于么,见到我这么激动?”
纪安辛捂着后脑勺,盯着眼前的罪魁祸首,语气不太好的道:“你少来了。”她揉了揉脑袋,伸腿下床,“你今天怎么会来?”
男人挑了挑眉头,说:“纪建民说,想给某人一个惊喜。”
“惊喜?”纪安辛嘴角抽了抽,“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
闻言,魏沅西眉心微皱。
几秒后,纪安辛突然眼神奇怪的看着他,不相信的问:“不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魏沅西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道:“我做什么,好像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
“……”纪安辛心底呵呵一声,“是是是,你魏三少是大人物,轮不到我干涉你的事。”
说着,她起身,走到梳妆镜面前,理了理有些被睡乱的头发。
魏沅西摩挲着手里的鸡蛋,看着女人的背影,说:“关于那条长辈们送的礼物,我们好像还没达成共识。”
纪安辛正挽着耳边的头发,闻言顿了顿,说:“我已经退了一步,你不觉得你也该退一退吗?”
“……”魏沅西盯着她看了几秒,末了松口道:“如你所愿。”
“多谢理解。”她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这男人今天真好说话,纪安辛不禁在心底想。
她又理了理衣领,然后站直身子,转过身朝魏沅西道:“你还要再呆一会儿吗?我想下去了。”
魏沅西不动,就坐在床上看着她,微微眯着眸,突然问:“脸是被谁打的?”
“这个啊……”纪安辛摸了摸脸,“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的。”
“怎么会没关系?”魏沅西勾了勾嘴角,起身走到她面前,“我们说好,在长辈面前,要好好扮演恩爱夫妻的,你忘了吗?”
“你脸上那么明显的伤痕,我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男人的目光灼热,盯得她无处遁藏。
纪安辛抿了抿嘴唇,侧身避开他的视线。
“你什么都不用做。”纪安辛吞咽了下,语气很冷静的说:“纪建民是要讨好你们魏家,而不是让你反过来。”
“就算你冷着一张脸,他也会高高兴兴的说好。”
魏沅西启唇:“你倒是挺明白的。”
“那是当然。”纪安辛得意的笑了笑,“跟魏三少你合作,我要不聪明点,岂不是拉低你的档次了?”
说着,她呵呵笑了一声。
魏沅西张了张嘴:“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种聪明。”
话落,他抬步朝门口走。
随即,纪安辛跟了上去,一边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几步之后,魏沅西突然停了下来。
纪安辛始料不及,硬生生的与男人的后背撞个正着。
“咚”的一声,纪安辛的额头被撞得发疼,眼睛也晕晕的。
她咬着牙,说:“你就不能提醒下吗?”
魏沅西回头看她,扯了扯唇:“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你黏我黏得这么紧。”
这话,怪怪的。
“……”纪安辛仰头看他,莫名觉得这男人的话有那么点暧昧的味道。
她转过头,装作很淡定的说:“别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误会?”魏沅西敛眸,看着女人还留着浅浅指印的侧脸,哼了一声,道:“恐怕是你想多了。”
说着,他抬起手,将鸡蛋往纪安辛面前递了递。
“还给你。”男人的声音莫名带了点疏离。
纪安辛愣了愣,下一秒,手上就被塞了个鸡蛋。
男人转过身,就朝楼下走。
纪安辛望着魏沅西的背影远去,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鸡蛋,刚才还温温热热的,这会儿已经变得有些凉。
阴晴不定,冷暖瞬息万变,就像某人的心情。
“莫名其妙。”纪安辛低声嘟囔了句,揣着鸡蛋也往楼下走。
下到一楼,纪安辛远远的就听见客厅里传来热闹的声音。
笑着,闹着,比她刚才进门时欢快多了。
姜玉从偏厅里出来,正好看见她,嘴里哎哟了一声,说:“大小姐,你还站在这儿干嘛?马上要开饭了,快过来。”
纪安辛却拉住她,低声问:“不是你去给我拿热鸡蛋的么,怎么来的是魏沅西?”
“这个……”姜玉笑了声,说:“三少正好看见我要上楼,问我有没有看到大小姐你,我就跟他说了你脸上的伤,他一听,就说把鸡蛋给他,我也就没上楼了。”
“……”纪安辛听完,沉默了会儿。
姜玉看她脸色不对,嘴角的笑顿时就僵住,有些紧张的开口:“怎么了,大小姐,是我做得不对吗?”
纪安辛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没事儿,你做得挺好的。”
姜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那大小姐您快去餐厅,我也去忙了。”
“等等,你把这个处理了。”说着,她把一直握在手里的鸡蛋递给了姜玉。
姜玉拿了过去,点点头,去了厨房。
纪安辛转步,往客厅里走。
客厅,魏沅西坐在居中的那张长沙发上,纪嗣伦和纪建民则坐在旁边两张单人沙发上陪着聊天,刘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里出来了,倚在纪建民身后不时说两句。
“张妈,你去看看安辛,怎么还没下楼,让她过来陪沅西聊会儿天。”刘冉突然朝张妈招了招手,尖着嗓音喊道。
“刘阿姨,我在这儿呢。”说着,纪安辛从花瓶后头走出来。
刘冉听见声音,转过身,看着纪安辛就挂起笑容,说:“哟,这会儿才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想见到沅西呢。”
她这一说,客厅里众人都变了脸。
纪嗣伦冷着脸,纪建民皱紧眉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魏沅西靠着沙发,倒是一副闲散看戏的模样。
纪安辛勾了勾嘴角,噙着笑道:“哪儿能啊?怎么会有未婚夫妻彼此不想见面的道理呢?”
说话间,纪安辛绕过刘冉,往魏沅西那儿走去。
她贴着男人坐下,姿态亲密,眼睛却瞧着刘冉。
“只是我俩刚刚才在楼上见了面,怕呆久了被人说闲话,我才让他下楼跟长辈们说说话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身体一侧,倾向魏沅西。
“是么?”刘冉尴尬的笑了笑。
纪安辛点点头:“当然了,我没必要说假话。”
说着,她抬起手,整理男人的衣领,身体微侧,背对着另外三人,嘴唇靠近魏沅西的脖颈,声音低低的说:“给点反应。”
魏沅西轻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纪安辛不用往后看,也知道有多尴尬,她咬了咬牙,道:“算我欠你一次。”
下一秒,男人的手搭上纪安辛的肩膀。
“安辛倒是没说错,还是她考虑得周到。”魏沅西掀眸,淡淡的说道。
纪建民笑了笑,说:“你们即将成婚,多多相处,增进感情,没有什么不对的,不用考虑我们。”
纪嗣伦的脸也和缓了不少,倒是刘冉甩下一句“我去问问厨房什么时候开饭”后,就匆匆离开了。
纪安辛垂着头,勾起嘴角笑了笑,在男人的耳边轻声道了句谢。
用餐时,佣人们始终找不到纪璇玥。
纪嗣伦就说:“不等她了,今天是特意为安辛和沅西准备的,她不在也没关系。”
刘冉听了不高兴,但也只能忍着。
食到中途,纪嗣伦笑着问:“沅西啊,关于订婚的时间,你爷爷奶奶有想法了吗?”
魏沅西擦了擦嘴,朝主位上的老人道:“暂时还没有。”
这话一说,纪嗣伦和纪建民的脸不禁变了变。
“不过呢……”魏沅西略一沉吟,又看向身边的纪安辛,“他们比较尊重安辛的想法,想约个时间跟她谈一谈。”
纪安辛看着望过来的男人,眨了眨眼睛,有些懵。
纪嗣伦松了一口气,应着道:“约时间啊,安辛随时都可以,是吧,安辛?”
纪安辛听见,看了纪嗣伦一眼,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魏沅西勾勾嘴角:“等时间定了,我再通知你们。”
席罢,几个男人去了客厅聊天,纪安辛拉了周朴云到偏厅喝茶,刘冉倒是一直给纪璇玥打电话,那边不是没人接就是被挂断,她气得咬牙,又不能在客人面前冒火。
偏厅,纪安辛打开一只礼盒,递到周朴云面前。
“奶奶,您试一试。”
周朴云低头看了看,礼盒里放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几乎没有杂质,一看就是上品。
末了,她摇摇头。
纪安辛就问:“怎么,您不喜欢吗?”
“我这把年纪,已经不喜欢这些花哨的东西了。”周朴云笑了笑,干瘦的脸看起来皱巴巴的,她比陈淑媛还年轻几岁,可是相貌看起来却比陈淑媛要年长很多。
纪安辛上次来没怎么注意,这会儿近距离看,才发现周朴云身材瘦削得很,她顿了顿,才开口:“这个颜色很素净,戴上对身体也好。”
周朴云还是摇了摇头,说:“我还有事,不跟你聊了。”
“奶奶……”纪安辛叫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她出了偏厅。
她看了看堆着的礼盒,突然有些烦躁。
“你做这些没用的。”刘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偏厅门口,看着纪安辛说。
纪安辛回过头,脸上挂起笑,开口:“刘阿姨,您来得正好,快来看看我给您买的礼物。”
刘冉哼了一声,不似刚才在众人面前的和善。
“装什么装?”她抱着手臂,微抬着下巴,很不屑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回纪家的目的。”
纪安辛勾了勾嘴角,反问道:“我能有什么目的呢?”
她低头,扣上礼盒的盖子。
“又不是我主动要回来的,说起来,你们不是更应该感谢我吗?”说着,她抬头看向刘冉,“要不是我,你们也促成不了纪魏两家的联姻,恐怕纪家产业也会保不住……”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刘冉骤然打断她,“如果没有你,璇玥早就当上了魏家的儿媳。”
纪安辛呵呵笑了一声,说:“是么?”末了,她挑眉,没好气道:“可谁叫你的丈夫和女儿都不争气呢。”
“一个在外面留了种,留下隐患。一个呢,口无遮拦,脑子总是缺根筋,硬是把婚事作没了。”
“好一张尖牙利嘴!”刘冉咬着牙,声音恨恨的,“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不简单,表面看起来知书达理,乖巧无害,实际上心底子全是黑的。”
“刘阿姨,您这可就误会我了。”纪安辛倚着沙发,淡然道:“我只不过说的是实话,中立的表达而已。”
“你,你……”刘冉气得颤着手指了指,口不择言道:“你给我等着,总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纪安辛微扯嘴角,不客气道:“我恭候大驾。”
刘冉一咬牙,甩手离开了。
“……”纪安辛一直僵着的肩膀顿时垂了下来,她端起茶杯,小小的饮了一口。
她就知道,一来纪家,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一想就来事。
她恍一抬头,就看到魏沅西立在门口。
纪安辛蹙眉,问:“你都听见什么了?”
魏沅西朝她走近,挑眉想了想,说:“大概是从那句某人说自己的父亲和妹妹都不争气的时候开始……”
“我没有妹妹!”纪安辛压低声音吼。
魏沅西愣了愣,扯开话题道:“看来你这纪大小姐不好当。”
纪安辛哼了一声,说:“可不是么。”
说着,她收拾礼盒塞进袋子里。
然后,她起身,看向身边的男人,问:“你走不走?”
魏沅西挑了下眉:“不是才刚吃完饭?”
“你好像还挺享受?”纪安辛环抱双臂,似笑非笑的看他,“这可跟我认识的魏沅西不一样。”
魏沅西坐了下来,扯扯嘴角,没好气的哼一声:“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是么?”纪安辛摸了摸下巴,疑惑的皱眉道:“难道又是我自以为是了?”
末了,她想起什么,也在魏沅西身边坐下。
“那什么……”纪安辛挠了挠头,欲言又止。
魏沅西斜着睨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直说。”
纪安辛侧身,拿手肘抵着沙发,撑着下巴看魏沅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听说,哎呀,也不是听说啦,我看宁施施发了微博……”
说到这儿,纪安辛顿了顿,明显看到男人的脸色变了变。
“你俩真掰了?”她低声问,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魏沅西沉默几秒,末了点点头。
纪安辛一下就紧张起来,尴尬的抿了抿嘴唇,说:“是不是因为我,她误会了什么?我说过,我可以亲自去向她解释的。”
魏沅西侧首盯着她看,说:“解释什么?”
“当然是解释我们俩只是政治联姻,其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纪安辛略微扬声道。
魏沅西幽深的眸眼闪动着隐隐的光,嗓音低哑:“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纪安辛微微抬眸,对上男人投过来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她脸上突然一阵一阵的烧得厉害。
她咳了声,故意无视魏沅西的眼神,正色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魏沅西突然笑了笑,说:“你要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去向她解释当然也可以,不过你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和她分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男人判定结果一般的说。
纪安辛不放弃,坚持道:“如果真是我的原因,我可以解释,也许你们还有机会复合呢?对不对?”
“纪安辛,你为什么如此执着这件事呢?”魏沅西眼神不解的看着她,心底不知为何突然有点难过。
“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同理,在恋爱上也是如此。如果真是因为我导致你们分手,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魏沅西扯了扯嘴角,说:“没想到你还挺迷信。”
“这跟迷不迷信没关系,重点是……”
“你不用说那么多。”魏沅西打断她,“我跟她分手,不是你的原因。”
纪安辛顿时就松了口气,嘴里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魏沅西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其实……”纪安辛突然又看向他,眨了下眼睛,“我还蛮好奇的,你们看起来感情很好……”
魏沅西知道她想问什么,张了张嘴,只淡淡道:“无可奉告。”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一下就把纪安辛的好奇心戳没了。
说着,男人就起身。
他扣了扣西装的衣扣,对身后的女人道:“约个时间吧,关于订婚的事情,奶奶想跟你聊一聊。”
纪安辛叹了一声,说:“其实这种事你们定好就行了,不用非得拉着我。”
男人将手插进口袋,回过身看她。
“老人家喜欢操办这些,你就当过过场。”
纪安辛点点头,应着道:“行,明白啦,我会找时间给奶奶说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便去向长辈道别。
纪建民在他们身上来回看了两眼,说:“要不安辛你送送沅西?”
纪安辛就说:“我们俩都开了车,而且我跟他也不顺路。”
“你的车就停家里,改天我让司机给你开回来。”纪建民坚持道。
“可是,我……”
“行了,就这样吧,开我的车走。”魏沅西拉了她一把,下决定道。
纪建民这才满意,放两人走了。
魏沅西拉着纪安辛走到院子里,她抽回了手,边走边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了不少。”
“变什么了?”魏沅西顺着问,一边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那边。
纪安辛拉开副驾驶旁边的车门,坐了进去,对正在扣安全带的男人说:“变得好说话了。”
魏沅西闻言,并不高兴。
“我以前是有多不好说话?”
纪安辛摸着下巴,想了想,开口道:“以前吧,别人让你做什么,你第一反应是拒绝,哪会像今天这样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魏沅西看着她,勾了勾唇:“是么,我怎么都没发现?”
“唔……”纪安辛手指点了点下巴,兀自道:“可能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说完,男人没搭话。
纪安辛扭过头看,见男人正盯着自己,便问:“怎么了?”
魏沅西摇头笑了笑,突然倾身靠近。
混合着男士香水和烟草的味道猛然袭向纪安辛,她蹙着眉,有些紧张的问:“你干什么?”
魏沅西抬手,往纪安辛的腰后伸了伸。
“别乱来啊,光天化日的,大家都看着呢!”纪安辛紧闭着眼睛,语无伦次的扬声道。
魏沅西终于找到安全带,看着纪安辛说:“你瞎说什么呢?”
纪安辛见男人半晌没有后续,微微张开了眼,然后就瞧见男人拿着安全带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安全带不扣?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男人嘴里训道,一边低头给她扣上了。
纪安辛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脸不禁有些烧,她不太自在的撩了撩头发,僵硬的笑着道:“呵呵,聊着天就忘了。”
魏沅西看了她一眼,坐回去,启动车子。
说是纪安辛送魏沅西,但却开的是魏沅西的车。
他把车开到嘉里公寓的门口马路上,熄了火,说:“到了。”
纪安辛解开安全带,扯出一个笑容,道:“谢啦。”
说着,她戴上墨镜,拉开车门。
纪安辛下了车,隔着车窗又说了句“注意安全”,然后退到人行道。
魏沅西转动方向盘,看着后视镜掉转车头。纪安辛兀自朝公寓门口走,大概有十几米的路,会经过一家理发店。
魏沅西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突然紧皱眉头,他很快熄了火,跑出车子。
“纪安辛!”他朝女人离开的方向奔去,大叫着。
“?”纪安辛突然回头。
下一秒,理发店的灯牌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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