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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少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马车旁,“那里呢。”
上官若离抬眼看去,就见达丽玛披着何大少的黑色裘皮斗篷,戴着他的狗皮帽子,围着大围巾,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看向何大少时,那眼睛里的光彩……太灼人。
上官若离眨眨眼睛,感觉错过了什么好戏。
再看何大少,一脸坦然平静,显然对达丽玛没那心思。
上官若离问道:“达丽玛这是要回自己的部落?”
何大少无奈的耸肩,“她是想跟着我们走南闯北。”
“纳尼?”上官若离瞪大眼睛,“你不会答应了吧?”
这是被沾上了?
她爹可是赖哈图德部落的大汗,相当于藩王,想拐人家的女儿,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何大少嘻嘻笑道:“我有那么傻吗?先拖住她,到时让人给赖哈图德部落送个信,让他们派人接去便是。”
派人送她去不知道游牧到哪里的外祖部落不现实,但放她一个姑娘自己冰天雪地的走也不太好,不如先糊弄着,送到她爹手里,他们也算仁至义尽了。
上官若离想问若是她爹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怎么办?
但是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要死不了就好,他们不是救世主,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
于是,一行人上了雪橇。
莫问掏出一个指南针看了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驾!”呼喝马匹的声音此起彼伏,众人出发。
雪太厚,马腿深深的陷入雪地里,走的也很艰难,一天也没走多远。
好在雪光很亮,大家在雪洞里窝了几天也休息够了,连夜赶路。
天微微亮的时候,遇到一片灌木丛。已经被大雪掩埋的只露出一点点树冠,看起来像杂草丛似的。
听到莫想的汇报,东溟子煜道:“停下休息一下吧,马匹需要休息。”
有树枝就可以生火,大家需要喝点热水暖和一下。
于是,大家找到雪比较薄的地方,清理出一片地方,取了灌木树枝生起了火堆,架起了锅灶,烧水煮粥。
何大少带着达丽玛走了过来,达丽玛一副小女儿家娇羞的模样,抬眼看何大少的样子,满眼的爱慕痴迷。
上官若离凑到东溟子煜耳边,八卦道:“看样子何大少把人家小美女给迷住了,想甩了这包袱恐怕要费点劲儿。”
东溟子煜也抬眼看了一眼,“你觉得让何大少娶了这女子如何?”
上官若离看到他眸底的算计,抽了抽唇角,“这……不好吧?玩儿不好,会把何家搭进去,赖哈图德部落能强大起来,可不是好惹的,说不定占不到便宜,还把何家的血给吸干了。”
东溟子煜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何强是生意人,吃亏的事他会干吗?再说,不是还有咱们在后面吗?”
达丽玛觉得背脊“嗖嗖”的发凉,摸了摸脖子,围巾很严实呀,怎么觉得冷风阵阵的?
上官若离露出一个姨母笑,冲着达丽玛招招手,“达丽玛格格,来,烤烤火。”
达丽玛觉得上官若离的笑容有些渗人,有点要被卖了的感觉,拢了拢大氅的兜帽,“吱嘎吱嘎”的踩着厚厚的积雪艰难的走过来。
走在她身边的何大少走的比她轻松一点,并没有扶她的意思。
可见,何大少要么是没开窍,要么就对达丽玛没那方面的意思。
一个有情一个无意,算计人家的婚姻就有点……过早了,咳咳。
达丽玛坐到一块毛毯上,笑眯眯的看着上官若离问道:“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在雪地里辨认方向的?要知道,满眼都是白茫茫的,我这在草原长大的人都无法辨认方向。”
何大少坐到火堆边伸手烤火,翻译了她的话,然后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就说不知道。”
上官若离笑道:“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是指南针,原理相当于罗盘,专门指示方向的。”
何大少翻译后,达丽玛眨巴眨巴眼睛,像个卖萌讨食的小奶狗,“可以卖给我一个吗?这让我们迁徙的时候少走很多路。”
上官若离微微挑眉,“你有钱吗?”
救她的时候,衣裳都扒光了,可没在她身上看到银子、银票之类的。
听了何大少的汇报,达丽玛俏脸一红,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黯淡,道:“我的银子都在随从身上,我们失散了,估计他们都埋在雪地下了。都是我太任性,害了他们的性命。”
何大少眸中闪过一抹怜悯,替她解释道:“她的银子在随从身上,她在自责。”
上官若离暧昧的眨眨眼睛,笑道:“还是个善良的姑娘。”
何大少觉得她这表情很……诡异,茫然的眨眨眼睛,“你怎么怪怪的?”
上官若离:“……”
原来是个傻小子!活该都快二十了还没找到媳妇。
达丽玛不知他们说什么,还以为上官若离觉得她没银子不卖给她指南针,忙道:“你们跟我回赖哈图德部落,我跟父汗要,还让父汗感谢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
何大少神色一喜,“你决定回赖哈图德部落了吗?”
她想通了就太好了,这样就不用他做恶人了。
达丽玛神色凝重的点头,“我得回去,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定让部落损失严重,父汗一定很焦急。我不忍心让父汗为族人劳心劳力的,还要为我忧心。”
“还是个孝顺的姑娘。”上官若离又补充了一句。
一身冷风吹来,翻译何大少打了个寒颤。
达丽玛问道:“不知你们可到我赖哈图德部落做客?”
东溟子煜淡淡道:“先确定能不能找到你们部落再说吧。”
他是用西戎话说的,有些生硬,但达丽玛听清楚了,小脸儿立刻煞白。
她们住的是毡房,那么大的暴风雪将毡房卷走、掩埋,绝对有可能。
上官若离嗔了东溟子煜一眼,道:“说什么大实话?你别吓唬达丽玛格格了,也许没事呢,人家可是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的,应该能应对这种突发状况,物竞天择,能活下来都是有智慧的。”
何大少看达丽玛如惶恐的小鹿一般,也起了恻隐之心,将上官若离的翻译给她听。
达丽玛听了,神色缓和了很多,眸中还是带着担忧,乞求的看着何大少,“若是那样,你们能帮我找找父汗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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